一天的时间过得快与慢,关键在于你怎样去面对,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作出一个简单的例子,坐在一个炙热的火炉旁一分钟和坐在一个美女旁边一分钟,前者似乎要漫长许多。无聊度日的人和踏实做事的人,就是一个明显的比较,前者整天向着怎样打发时间,后者却是考虑着怎么努力向着幸福美满的日子发展。前者却拥有后者没有的诸多的东西,比如金钱,和权力。
有了财富后,生活变得更加空虚,而在财富底线奋斗的人却觉得生活有滋有味,始终坚信奋斗的最终点是幸福美满,等到他拼搏一辈子,堆积下丰硕的财富,他的下一代就是完全不同的感受。有钱有势何必还要去苦苦劳累,所以一代又一代,拼搏和挥霍,无限循环。要是他的下一代秉承父辈的精神牢牢稳固父辈打下的江山,那么他的家族必将走向辉煌。
例如,京城赵家。
一个深沉而又牢不可破的红色家族。
赵师道回归赵家,带着一身的荣誉,原因是他完满地完成燕老交给他的任务,虽然他不清楚燕老的用意,那么多人,为何偏偏选择他一个人来做这件事。老人的心思,他们这些做后辈的,猜不到,只能等到合适的契机,谜底自然揭晓。
关于这件事,上面特意叮嘱保密,所以赵家没有一个人知道赵师道这段时间去了什么地方。
赵家正堂,赵炎陵端正坐在里面,墙壁上是先烈们生前留下的照片,和一些笔墨字迹。为新中国成立立下汗马功劳的赵家先烈,没有太多机会来教育子孙,他们的青春全部捐献在战场上,子孙们能够知道的,是一辈传一辈的历史故事。
坐在里面的赵炎陵静静地喝茶,人到中年,不喜欢热闹的场面,喜欢一个安静地坐下来思考问题,赵家人多年秉承而来的冷静不是外人能够体会的,一个偌大的家族,长年冷冷清清,不见一丝吵闹的迹象。这种压抑的气氛在很多家族不常见,不难看出赵家与众不同的特点,这一辈中,赵家有三个人在中央职位不低,能够在里边说的上话,凭的是真本事,而不是某些人滥竽充数,全凭借占据先天优势的血统和广阔的交涉人脉,人脉不可少,只要是在社会上闯,没有一定的人脉,不要想着什么出人头地,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一件难事。
赵师道平静的脸上看不到半点表情,一直是这样,平淡地有些过分。
“你来了。”赵炎陵喝了一口茶,用手微微用茶盖拂动茶面上的水纹,放下茶杯,转头看向赵师道。
“嗯。”赵师道答应了一声,又恢复平静。
赵炎陵看着赵师道,眼中的欣赏不加掩饰,毕竟现在像赵师道这样能够沉得住气的年轻人不多,不枉从小到大对他的栽培。这样的人,日后将会是赵家的一大助力。
“听说你去趟军区首长大院?”
赵炎陵微微皱眉道,语气中有些许不满,赵家和军区并不经常往来,几大家族林立,没有刻意靠拢,也不见多少亲热,这些势力,手中掌握着不少政权力量,走得太近会让别人误解,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是。”
赵师道回答干脆,没有否认。
“好。”赵炎陵点头,不去问赵师道去那里做了什么事情,任何人都有自己的空间,他虽然是赵师道的长辈,但不会在私人问题上过多纠缠,生活作风问题严谨。
“那个人呢?”赵炎陵出其不意又问道。赵家让一个外人欺负,总归是说不过去的,要是就这样忍让,外人只会觉得赵家懦弱好欺,是个人都跑到头上来拉屎。
“他,我不知道来历,我试着了解过,仍然还是无功而返。”
赵师道如实回答,叶河图的身份太神秘,动用许多平时根本用不到的资源去查一个人的身份,却还是无用功,怎么能够不让他惊异。
“还有这样的事?”
赵炎陵沉吟道,叶河图不会是京城的人,这一点他已经让人查过。
“听说他是燕老派人去接来的。”赵师道突然说道,这点蛛丝马迹或许能够找到叶河图的身份由来。
“从哪儿接来的?”
“首都机场。”
赵炎陵仔细地揣摩一阵,燕老派人从首都机场接来的人,身份大有考究。
“暂时不要动这个小子,没有弄清楚身份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最终赵炎陵还是作出了这个决定,对赵师道吩咐道,现在是关键时期,刚刚接到上面通知,赵家可能会有人会面临人事调动,不能出一点漏子。
“嗯。”
赵师道点头道,叶河图的事情恐怕还没有完。
东城路边的火锅店依旧还是那么热闹,叶河图和杨洛忙活一上午,头上溢出一层细腻的汗珠,早晨的客人走后,两人擦净脸颊,坐在位置上休息。叶河图掏出烟盒,给杨洛装上一支,后者连忙摆手说不抽。
“男人不抽烟,活得像太监。你打定注意要当个太监?”叶河图笑嘻嘻地对杨洛说道,这番道理是一个醉鬼亲自告诉他的,想想还颇有些道理。
“任何事情到你嘴里就变了性质,真搞不懂你那套处事原则,像我这种人,平时也就喝喝酒罢了,实话跟你说,其实酒我也不爱喝,无奈我父亲对那玩意情有独钟,不然我现在是个社会大好青年。
跟叶河图认识了,杨洛说话风格没有往常的内向,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内向的人,只是很多人习惯把他认作是一个内向的人。
“啧啧,社会大好青年?”叶河图抽了一口烟,鄙视道,杨洛这厮就像何长峰,需要不断鞭笞才会认识到自身的价值。
“不和你说那么多,你不懂。”杨洛默默摇头,惋惜道,他的那些往事不是别人能够理解的。
“我不懂?”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叶河图饶有兴致地问道,定然是杨洛以前的经历才会让他说出这样的话。
“二十年,你能想象一个人的孤独吗?”
杨洛忽然自嘲笑道,要是那二十年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不知道现在会是哪番情景,是不是也会坐在一个小店里面当一个服务员呢?要是没有刻薄的那二十年,自己可能早早地成家立室了吧。成家立室?这个目前看来还很遥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拿过叶河图身旁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叮咚叮咚地喝了下去,似乎想要把心中的所有不甘伴着这杯酒喝下去。
叶河图没有立即回答杨洛的问题,脸上还是那副没个正经地表情,乐呵乐呵地看着杨洛把一杯茶喝下去,关切问道:“你寂寞了?”
杨洛郑重地点头说道:“我他妈寂寞了。”
感觉不对劲,杨洛摸了一下头,有些微热,于是疑惑道:“怎么这杯茶喝下去,肚子火辣辣的?”
翘起二郎腿抽烟地叶河图听见这句话,差点没坐稳,急忙将目光转移到杨洛喝过的茶壶上。抢过茶壶,摇了摇,一滴不剩,看样子是被杨洛全部干掉。
“你他妈把老子的酒喝了!”
叶河图痛心疾首猛拍大腿道,趁着付叔没注意,他把酒藏在茶壶中,闲暇时候有事没事拿过来喝上一口两口,这下可好,被杨洛一口气喝掉光。付叔是重庆人,用是杯子是那种大茶杯,一杯能装四两白酒。杨洛一口,直接干掉将近半斤的酒,这酒是何长峰特意找来孝敬叶河图的,酒精度高得令人咂舌,熟知主子脾气的何长峰自然是认准主子脾气弄来的大杀器,寻常人根本不敢碰这酒。叶河图自己都是一口一口地喝,五十年的老窖,何长峰不知道在哪里弄到的。
“我知道,这不是茶,是酒。”
终于明白原因的杨洛轰然倒下,在接触地面的时候,叶河图伸手接住了他。
付叔出去买菜,现在还没有回来,叶河图只好将杨洛放在凳子上,细微的鼾声传来,叶河图脸上满是愤懑之色。忽然耳朵微微一动,有人进来了,是个女的,叶河图脸上的表情在霎那间如同潮水般褪去,很久都没有出现地平静,看了杨洛一眼,这个时候杨洛应该毫无察觉。
“喂。”
门口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一个女孩向这边的叶河图叫到,提前到达的蔡咏颜让叶河图没有做好准备。
脸上的平静消失,叶河图的目光离开杨洛。
他的寂寞,叶河图不会不懂。
“这么早就来找我?”叶河图面对蔡咏颜笑道,高大的身躯配合憨厚的笑容,让人生不出一丝提防心思,特别是像蔡咏颜这样的妙龄少女。
“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
“我们走吧。”
“现在?”
“对,晚一点就要迟到了。”蔡咏颜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连忙对叶河图说道,要不是赶时间,她不会这么早就跑来这里叫叶河图。
“好,走吧。”
叶河图赞成道,果断得让蔡咏颜措不及防。
蔡咏颜讷讷道:“其实没有那么着急,现在叫你去,只是想给你挑选几件衣服,作为我的保镖,总不能这样去参加聚会吧。”
叶河图从口袋中取出一张纸条,放在柜台上,转身对蔡咏颜说道:“可以走了。”
走出了店门。
“啊。”蔡咏颜这才反映过来,叫道。连忙追上出门的叶河图。
过了几分钟,店门被推开,付叔总算是回来了。
笑容满面的付叔,进来之后,发现整个店里冷清许多,疑惑地看到趴在桌子上睡大觉的杨洛,走过去,推了几下。
没醒,翻了个面继续睡。
走到柜台,看见上面的纸条。
翻开纸条看了一下,表现正常,只是不同平常表现地叹了一口气,脸上已经出现几道皱纹的付叔平静地将这张纸条揣在身上,独自走到厨房,放下手中地菜篮子。
好像想要做什么,但最终还是在内心否定了这个想法。
自言自语摇头道。
“他应该还活着吧。”
既然活着,这孩子就不会受到半点伤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