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帝与白狗用过膳后,才想起来问白狗,“刚才朕休息时不见你,你到那里去了?”现在的嘉靖帝只要是白狗不在身边他睡觉都不踏实。
“这里到处都是乌烟瘴气的,我去找一个有灵气的地方。”白狗很是心烦地说。
嘉靖帝听白狗这样说,便在心里笑它,这外面怎可能与紫禁城比。这只是嘉靖帝心里想的,但嘉靖帝嘴上问的却是“那你可曾找到?”
“找到了,找到了一大堆银子。”白狗更是没有好气。它知道嘉靖帝是故意这样问的,它便是更生气了。
“什么?找到一大堆银子?有多少?”嘉靖帝说这话时完全没有了一个皇上的形象。嘉靖帝也是一直想着这赈灾的银子从哪里来,现在听说找到一大堆银子,这久旱逢甘露,他自然是有些失态了。
白狗见嘉靖帝那猴急的无耻样,也是没好气地说:“不知道。你去问那谷大用和张璁。”
嘉靖帝见白狗生气了,也不理它,就对站在一旁的太监总管孙彬说“传谷大用和张璁来见朕。”
在嘉靖帝与白狗用膳的功夫,谷大用东厂的那几个番子早就把瞿汉廷和谢华芳二人院中的银两全部取了出来。也就是刚清点完就见太监来传谨见。
“听白将军说取出银两了,可是有多少?”现在嘉靖帝在谷大用们面前称白狗为白将军,是因为刚才惹得白狗不高兴了,嘉靖帝想缓和一下。
没想到白狗并不买帐,而白狗见嘉靖帝开口就这样问,而且问得是这般的直白,它更是对嘉靖帝嗤之于鼻,“哼。”
“回皇上的话,在瞿汉廷和谢华芳两处共查获赃银四百七十万两。”这个数是从张璁口里说出来的。张璁估算若是把谷大用东厂那些人藏匿的算上远远不止这个数。
就是这个数也是让嘉靖帝大吃一惊,“这真是三年穷知县,十万白花银。”嘉靖帝发着感叹。
“那修武县知县杜知章处呢?”嘉靖帝继续追问。
“回皇上,派到修武县去的人还没有回来,现在情况不明。”到修武县的人是张璁派去的,现在还没有回来,他心里也犯嘀咕。他只盼自己的人别携款潜逃了,若真是这样可就是毁了他张璁的前程了。
“朕也不能为这武陟县的事耽搁在这,这一趟朕既然出来了,还是要把黄河溃堤的地方都走一遍,明天就启程往修武县去吧。”
“皇上,那这怀庆知府瞿汉廷和同知谢华芳是否派人解押到京城去?”张璁请嘉靖帝圣旨。
“贪了朝廷这么多银两,还能让他们多活几天吗,就地直接砍了吧,也算是给其他官员一个警示。”正是因为这些贪官才使得朝廷库银亏空,嘉靖帝现在是对他们深恶痛绝。
“这怀庆府现在正是在赈灾的关键时刻,知府、同知双方涉案落马,现从异地调任官员需些时日,臣提议由武陟县知县常啸风接任怀庆同知,暂主持怀庆府赈灾事宜。”张璁开始与嘉靖帝谈论官员任免的事情。
“由一个七品知县直接提升为负四品的同知,他常啸风可有特殊建树?”嘉靖帝不会因为张璁这几句话就应许了的。
“回禀皇上,这武陟县知县常啸风,是正德十年进士出身,曾在两地任职过知县,经他所治辖的州县无不官民融洽,百业兴旺。更为可贵的是他从不阿谀奉承,不媚上,不欺下,敢为民请命。本臣此次到达怀庆府时,就见常啸风阻在知府衙门前向瞿汉廷要赈灾银两。”张璁真是不遗余力地常啸风粉饰着。
“若真是如张爱卿这般所说,那常啸风也不失为一个好官;那就先试试吧。”嘉靖帝知道这怀庆知府的通判也因涉案而被免了职,现在从外面调任同级官员也的确是有点来不及。
一直等在衙门外面的常啸风得到张璁传来的消息后,他是对张璁尚书大人感激不尽。张璁把常啸风拉入自己的旗下,可不想他就止步于此,永远做一个同知。张璁为了让常啸风尽快地有所建树,便直接把查没的这些银两交由常啸风调度。
常啸风为了感激尚书大人的提携之恩,他是连夜回武陟县去了。常啸风知道今年秋洪整个怀庆府境内就是武陟县受灾最为严重,他必须把武陟县的灾后重建工作迅速的展开。这样既可以减少灾后损失,防止下一次洪峰的到来;同时还可以解决灾民的生活问题,以尽快的稳定民心。
灾民只要是上了河堤参加修复工程,一日三餐都是由衙门提供,每天还可以领取一斤的杂粮充抵工钱。这是往年的惯例,当然这中间也时有克扣的现象出现。
张璁第二天一大早就随嘉靖帝的皇家车队往修武县而来,只是这一路上他也没有看见自己派往修武县查收赃银的人;离修武县越近张璁那心越是悬得高。
嘉靖帝既然是巡察黄河大堤,他选择的路线就是从怀庆府衙出发,先回到黄河边再沿着黄河大堤顺流而下。
嘉靖帝放弃了走直线到修武县,这一耗就去了大半天的时间,当这皇家的车队踏入修武县地界时已是傍晚时分了。
令嘉靖帝没有想到的是,这里却是有着另一番的景象,黄河大堤固若金汤,虽说因上游武陟县决堤那洪水倾泄而下,也淹了这堤内的田地,可仍是有那几千顷田地被一个土围子围着没有一点的损失。
嘉靖帝看到这番景象,刚开始还是有点欣喜,可深思一想这一枝独秀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便对跟在后面的人问道:“那是谁家的田地?”
经嘉靖帝这样一问,那嘉靖帝身后的大臣们也是面面相觑,他们怎可能知道这是谁的田地呢。
急忙中找来常啸风派来的跟着的怀庆府经历询问才得知那是一片皇庄所拥有的田地。
“皇庄?没有听说这修武县有那家皇亲在这里呀,怎么会有这皇庄的田地?”嘉靖帝是满腹的疑惑。
“回皇上,臣刚才也问过了,说是六王爷在这里圈的地。”毛纪如实地说。
毛纪现在口中的六王爷,是先帝的兄弟,当年被封藩于一个小县为王。
嘉靖帝听首辅大臣毛纪这样说后,他只是皱了皱眉头,也没有再说什么,不过他却是把这事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