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赶回
沈映容看着紧闭的大门心头的不详之感越发严重。
“月大哥,我们从外墙翻过去吧。”
月清风带着人轻松一跃,落到院子里面,这里太安静了,沈映容刚刚落地就朝着赫宸邕他们所在的院落疾跑过去。
“青云小心!”
沈映容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面缠斗的数人,地面上躺着三两个重伤的黑衣人,赫宸邕和青云身上倒是没有明显的伤痕。
青云听到沈映容的声音下意识的朝身后撤去,正好避过那一道暗箭。
黑衣人见有人来了,全部聚到一起,朝着赫宸邕围追堵截,铁了心要至他于死地。
沈映容见状立刻扔过去几包麻醉散,按下手臂上的袖箭将它们凌空击落,雾白的粉末顷刻间笼罩在院子里的上空,沈映容趁机跑到赫宸邕面前。
一道剑光迎面而来,赫宸邕手臂有伤,前有敌人,沈映容当即挡在他身前,月清风袖手一挥,那个黑衣人连人带剑都被击退回去。
赫宸邕眼神儿一寒,右手紧握。
沈映容凑到赫宸邕身旁,悄声问道:“赫宸邕,你受伤没?”
赫宸邕一手轻轻地握着沈映容的肩膀,将他往自己的怀里面一带,一支暗器正巧擦着沈映容的肩膀射过去。
赫宸邕脸色一沉,一手扶着沈映容,一手将围在自己身边的三个黑衣人给击飞出去,月清风和青云有也没有闲着。
本来处于劣势的两个人有了沈映容和月清风的参与,局面很快就发生了翻转。
青云随手挽了个剑花,甩掉剑尖上的血迹,朝沈映容走了过来,“青歌,你找到龙舌兰芯了吗?”
沈映容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质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天会有人来行刺?”
青云脸色一垮,一脸委屈像,“我要是一早就知道了,就不会同意你出去了。”
“待在纪府都这般不安全,更何况是外面呢。”
赫宸邕看向月清风,淡然的开口说道:“这位是……”
沈映容连忙给人做介绍,“这位是月清风,月大哥。这位是青云,医术很好,这位是四皇子。”
月清风浅淡一笑,端是君子之风。
沈映容将自己怀里面快要蔫了的龙舌兰芯递给了青云,“你看,这个龙舌兰芯有没有成熟?”
龙舌兰芯终其一生只有一种形态,但是不成熟的龙舌兰芯不可以入药,甚至还可能会产生毒性,而且龙舌兰芯沈映容也只在医术上看的过,因此也拿不准这颗龙舌兰芯到底是否成熟了。
沈映容低头看了一眼地上躺了一片的黑衣刺客,内心极度平静。
还不待他们松一口气,门外传来了“匡咚匡咚~”的撞门声。
沈映容眉头紧皱,下意识的挡在了赫宸邕的前面,月清风目光微顿,缓缓的看向门口。
“青云,府上没人吗?”
沈映容话音未落,承受不住撞击的木门应声而倒,进来的是一个个贴身带刀的侍卫。
沈映容莫名其妙的看着分成两波的的侍卫,恭敬的立在两侧。
下一刻,一个大腹便便的油腻男子晃着身子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大红色圆领连襟长袍,袖口腰带处带着金黄色的贴幅,总是给人一种暴发户的感觉。
“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不仅养私兵,还纵容他们互相斗殴至死,真是……真是天理难容。”
沈映容:“……”
这人不仅长的像是一头猪,连说话都像。
青云皱眉上前,掩饰住眼中的嫌恶,问道:“你是何人,竟然敢擅闯官府?”
陈明嘴角一勾,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得挤到一起,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
沈映容嫌恶的收回自己目光,悄悄的看了一眼赫宸邕,心道:真是太辣眼睛,赶紧看一眼赫宸邕,好洗洗眼睛。
“擅闯?这临安市还没有那个地方是我陈明不敢进的,呵,劝你们识相的赶紧跟着走一趟。”
他实在太过臃肿,没说几句话,脸上的肥肉都要颤动三下。
“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这临安市可不是京都,管你是什么天潢贵胄,在这里,是龙就要给我盘着,是虎就要给我卧着,知道吗?”
沈映容震惊的听了他的一番自白,姓陈,又是临安市的大户,不会这么巧吧。
她不着痕迹的看了青云一眼,对方却一脸沉静,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
赫宸邕冷冷的看了陈明一眼,只看得他心绪的不敢与之对视,才拉着沈映容的手,声音冷肃,道:“带路。”
轻飘飘的两个字,陈明却似是被人威胁了一般,摇着一把折扇往后面走,“哼,算你们识相。”
沈映容紧紧的跟着沈映容,手心里却悄悄的握了几个有着剧毒的小药包。
走出纪府的时候,沈映容朝着纪大人的院落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
纪府,新兰院。
纪夫人眼泪汪汪的揪着一方手帕,一手紧紧攥住一张白色的信纸,上面写了几行黑色的小字儿,只是差不多都被眼泪给润湿了。
“夫君,你说该怎么办啊?”
纪大人满面忧愁,围着纪夫人来回踱步,“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是知道怎么办还会走到这一步吗?”
纪夫人胡乱抹了一把眼泪,猛的站了起来,“夫君,那个潘玉儿,她的爹娘兄嫂不是都在那里吗,而且还活的好好的。”
“那……那我们的儿子会不会……会不会也还活着?”
纪夫人睁大了眼睛,眼角儿发红,仿佛要裂开似的,纪大人连忙走过去安抚自己的夫人。
“哎,夫人,你别急,他们竟然还需要我们来做事,就不会对我儿下毒手的。”
纪夫人泪眼朦胧的注视着自己的夫君,喃喃道:“是……是吗?”
纪大人扶着她坐下来,温声安抚道:“肯定是这样的,夫人不要忧心,等我们见到了麟儿,我就带着你们远走高飞,去看万水千山……”
纪夫人神情一僵,扑倒纪大人的怀里面闷声哭泣,直到染湿了大片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