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那曲长庆在城外求见你。”贺清有点惊慌的向贺一道说着。
“打了胜仗,还是败仗呢?”贺一道有点把握不住的问道。
“我看,象是打了败仗,领兵不到千人,军纪散乱,众军士都委靡不振,正在城下叫嚣,让打开城门。”
“走,去看看。”贺一道梳理了下官袍,带着几个衙役和不成器的儿子向城门奔去。
贺一山的财产有多少,其实贺一道心中也没个数,等弟弟举家逃到冤句后,统计四处名下的产业,让他大吃一惊,果然这曹州首富的名声不是虚的,光各处登记在册的产业多达四十处,分别散布在曹州以及周遍的郡县,清理下来的绫罗绸缎,钱粮竟达五十万贯之多,这可相当于曹州二十年的税收,可谓是一大笔财产,只是翻来翻去,都未曾找到那变幻温度的宝珠,也是让他深恨不已。
行至城门之上,只见城下四处坐满了溃败的军士,曲长庆一看贺一道观望,破口大骂道:“你个无知太守,还不速给本将军打开城门,难道是要攻下你这鸟城,跪在本将军的脚下,才肯罢休吗?”
“曲将军不回你治下的宋州,跑到我这曹州干什么?朝廷的旨意下来了,说乱民四处造反,各地不得私自打开城门,万一你背叛朝廷,跑来这诈城邀功,我贺一道有十个脑袋也担当不下来啊。”
“放你个狗屁,本将军只是不甚中了那贼军的计谋,才落败如此,你当初求我杀光黄家时,可曾想到害我到这般田地。”悔恨自己当初贪财的曲长庆怒声说道。
“将军如不想难为本太守,速速领兵回那宋州,别在本州生事,如在下面胡搅蛮缠,小心我贺一道的利箭不念友人。”说完,指挥着城上的兵士拉开弓箭,瞄准曲长庆的军队。
坐在地上的军士惊慌地站立起来,向后退去,曲长庆气的双眼圆瞪道:“好个翻脸不认人的贺老儿,山不转水转,来日在找你算帐,”恨恨地带领着剩余残兵,朝南边逃去。
黄浩知道管冗的计策相对来说,就是险中求胜,而且是凶险万分,以他的角度来说,现在的局势可以这样做,如果说打赢这场战争,黄巢的声望会更上一层楼,也就朝着历史的方向前进,南方兵力匮乏,名将较少,兵士战斗力低下,北方长年同外族做战,威势自然强盛,分散三路攻打郓州,还不如牵制曹州或者濮州,引薛崇来援,分别吃掉。
黄浩不由出声道:“大将军,属下认为兵分三路实在有点冒险,确也是条好策略。”自相矛盾的说法其实让黄浩内心深处不想得罪管冗,可他也要为黄巢想想,历史上是王仙芝打败了薛崇,那个基础是建立在以王最先领导的起义军首领的基础上创造的,现在,因为自己的存在,历史发生了曲折,让黄巢先占据了位置,结果就很难猜测了。
“恩~,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黄巢看看没有动静的管冗确对着黄浩说道。
“属下以为,先兵发曹州,或者濮州,借鉴参军的思路,让薛崇来援,集中兵力吃掉,然后在谋取别地,这样会更稳当些。”黄浩清楚的知道,现在自己说话,完全会考虑别人的想法,这是一个很大的毛病,如果让别人不开心,造成的效果是自己的印象会在别人心中更差,可偏偏他还要顾及三个人的想法,身心疲惫,得不偿失。
做回本性真的很难吗?也许,自己是被这些历史人物的光辉事迹压的喘不过气来,还是黄邺时常的爱护,也象现代人一样自私,处处在保护生命?可为什么在外镇兵来袭的时候确要踏入到城下的生死之地,还是只想化解他与蛋蛋之间的感情呢?一系列的问题不停的困饶着黄浩,自问心中到底在想什么,生活,身死,争权夺位,这些好象都不是现在所要考虑的问题,归根结底,初来的本意就是想把黄巢引向一个改变历史评论的初衷,一但自己帮助黄巢走向正道,走向辉煌,那么,将来自己的路指向何方,根本就从来没想过。
历史的评判都是有依据的,虽然有捕风捉影的嫌疑和作者本身杜撰的想象,可黄巢的残忍嗜杀不可否认是赫赫闻名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豁然开朗的黄浩终于认识到自己该站在哪个角度了,黄巢其实只是一个引线,别的人物都只是个铺垫,作为一个有想法的后来人,最后的目标就是要登上这个时代的最高位置,你带来的想法才能散布于天下,庸人自扰的问题看透了,那走起路子来,就会轻松很多。
突然有点神清气爽的黄浩等待着黄巢的决定,不管是兵分三路,还是以守打援,自己要做的,就是要建立属于黄浩的那一份成绩,让天下来肯定自己,为将来是否能登上最高的位置做好铺垫。
对与多智的管冗,他对黄浩提出的反驳意见并不感到难堪,相反,更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他们之间的年龄差了很多,可两个人的见识和认知都是一等一的,如果黄浩因为自己是嫣婷的舅舅而过多考虑自己的感受,反而会让他瞧不起黄浩,两种意见相差不多,可结果确完全不同,就等着大将军黄巢的决断了。
黄巢的想法其实在起事的初期应该还是比较单纯,就是想帮助更多的人去脱离生活的苦难,所以,考虑起两个人计谋就会想到义军的消耗和伤亡,他也能明白管冗的计谋有一锤定音的效果,以目前的情况,自己还不能采纳这个意见,而黄浩的计策相对来说,就要安全很多,主意打定,就要考虑说出的话来平衡两个人的观点,不至于让手下心生芥蒂就是他要来做的,可他的想法完全错了,黄浩和管冗根本只是心生知己的感觉,你完全不用去平衡,他们根本不会生出不高兴的举动的。
“两位的策略都很好,但现在,我们的势力还是比较薄弱,应当采取固守打援的方法,围困曹州,等待薛崇的救援,然后打败他,顺势在拿下曹州,众位以为如何。”黄巢想了一会,决定还是以相距最近的曹州作为征伐的第一步。
“属下无意见,谨遵大将军的命令。”众将领见黄巢以曹州为目标,都无异议的回道。
“下官无意见,谨遵大将军的命令。”管冗和黄邺也是朗声回道。
黄巢见管冗并无不高兴之色,心中也平静下来,然后就以王仙芝为主帅,率领黄恒,古山宁,萧炎,为先锋共一万人马,开赴曹州。
又命右将军庞天戾,黄浩率领五千人马殿后行事。
令张甲率领斥候营分三路,一路前往郓州打探,一路走曹州散布消息,一路在河南道召集更多的起义之士。
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争准备在冤句拉开帷幕,揭开了冲天军转战南北的凯歌。
郓州大营
节度使薛崇正看着一份冤句的战报,心头也是有丝惊讶,虽然反贼数量比外镇兵众多,可冤句城小防低,装备精良的曲长庆率领部众竟然只逃走不到千人,看来,这起义军的战斗力不可小瞧,这样也好,拔掉了自己的眼中刺,让这个曲长庆终于成了龟孙子一样缩起了脑袋。
薛崇眯着眼睛想到,朝廷的旨意也是传了下来,封赏加爵的事情只字未提,对于这种小规模不成气候的叛军让他这个节度使出面,如果平息,那是自己的责任,可一但失败,朝廷就会治自己的罪,不出兵的话,立刻便会让有心之人抓住把柄,出兵,哼,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兵还是要出,不能让人找到借口说自己抗旨,可精锐的军士就不必出战了,想到这里,圆滑的薛崇看着周围的爱将,最后,就把那不受待见的秦响放入了眼中,咳嗽了下说道:“秦尉官,这冤句叛军以打败了那外镇兵,本帅想派你前去剿灭这伙叛乱之匪。”
秦响本身勇猛非凡,可一直木纳少言,纷纷被军中将领排挤,也无用武之地,见薛崇点名让自己前去,没有心思的他还以为薛崇要重用自己,忙出列抱拳道:“末将谨尊大帅的号令。”
站在左列的司马白松见大帅出兵,确让这个寡言之人担当,心中不服的抱拳道:“大帅,那小小冤句,只要给我白松点起五千兵马,立刻就会踏平叛民。
“司马将军勿恼,只是这乱民稀松平常,就不劳烦将军出手了,让秦校尉前去便可,准备好之后就可以出发了。”薛崇对司马白松挥挥手示意其坐下。
“那不知大帅让末将率领多少人马呢?”秦响出声询问。
“你率领二万人马前去,应当可一举拿下冤句城。”薛崇说出这些,让久居人后的秦响喜形于色道:“末将一定拿下冤句,不负大帅的重托。”说完,跪下等待薛崇发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