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其他官员听了马国舅夸奖和尚书的儿子能干,那副模样不知情的人还真的以为国舅爷是真的在夸奖和尚书的儿子,可是,在座的哪一位不知道,和尚书的长子历来就是个纨绔子弟,跟国舅府的嫡公子马文才号称京城的两霸,只是看国舅爷这幅样子,恐怕是和尚书的这个宝贝儿子惹到国舅爷了,否则历来很少插手国事,连朝堂都不来的国舅爷怎么突然跑来上朝来了,还一开口就讽刺了和尚书和他的儿子,有好奇八卦的官员就开始在两人周围慢慢的聚集了起来,三三两两的站做一堆,实际上都在竖着耳朵听着,生怕错过了一点点的情况。
只不过没过多久他们就失望了,因为国舅爷自从嘲讽了那一句之后就再也不开口说话了,而和尚书除了脸色有些尴尬之外,毫无异状,其他人觉得无趣,便也不在一旁偷听,纷纷回了自己的位置站好,等待上朝时间到。
“太子殿下到。”随着内侍太监的高唱声,太子朱逸一步步的从后殿走到了前殿,坐在了龙椅前面的椅子上。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众臣同时跪下大呼。
“平身。”太子坐在位置上抬了抬手道。
“谢太子。”众官员站了起来,按照分配的位置站好等着太子说话。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内侍太监又高唱了一声。
朝堂下一片鸦雀无声,正当内侍太监跟朱逸确定情况,准备喊退朝的时候,国舅爷和刘云浩忽然一起站了出来,同时道:“臣有本奏。”
两人同时抬头看向对方,通过眼神的交流,两人忽然感觉到对方和自己要参的事是同一件。
太子看着自己这个难得出现的舅舅,给内侍太监使了个眼色,内侍太监站在楼梯上问到:“所奏何事?”
刘云浩退后一步,让国舅爷先请。
国舅爷也不跟他客气,从袖子里摸出昨天夜里写好的奏折,举到头顶,说道:“启禀太子殿下,臣要参兵部尚书和杰和大人,教子无方,纵子行凶。”
和尚书脸色一白,直接从队伍中跑了出来,跪倒朝堂中间,喊道:“太子殿下,老臣冤枉啊。”
太子见此,不悦的皱了皱眉头,道:“将奏折呈上来。”
内侍太监领命走下楼梯将国舅爷的奏折给接了过来,在跑上楼梯将奏折递给太子殿下。
太子接过奏折,打开将奏折上的内容仔细的看了一遍,忽然就怒了起来,直接将奏折从高台上甩了下去,丢到了和尚书的面前,怒道:“和尚书,你自己看看。”
和尚书哆哆嗦嗦的将奏折从地上捡了起来,打开越看越心惊,脸色也越来越白,上面一桩桩一件件的记录了和安在京城所做的所有坏事,欺男霸女可谓是无恶不作,等到奏折看完的时候,和尚书已经满头的冷汗了。
“和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太子殿下冷冷的看着和尚书问到。
和尚书此刻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了,跪在那里一脸灰色的道:“臣教子无方,请太子殿下责罚。”
“呵呵,责罚?你是该罚。”太子冷笑了一声,接着道:“大理寺卿何在?”
“臣在。”人群中走出一位一身正气的中年男子。
“彻查此事,若奏折上情况属实,严惩不贷。”太子道。
“臣遵旨。”大理寺卿弯腰领旨。
“哼,和尚书教子不严,罚俸半年,回家面壁思过,兵部事物暂时交由其他官员打理,退朝。”太子说完这句径直就离开了大殿,和尚书则瘫坐在了地上久久不能动弹。
国舅爷和刘云浩互相打了招呼之后,看着瘫在地上的和尚书冷哼了一声相携离开了大殿,其他官员也纷纷摇头表示爱莫能助,也跟着两人离开了。
当天下午,和安还在家里和小妾温存呢,就被冲到府上的大理寺官差直接带走了,顿时整个兵部尚书府鸡飞狗跳的好不热闹,尚书夫人更是直接急晕了过去,等到兵部尚书回到家里,又是好一顿的闹。
“别吵了,你再吵我也没办法,谁能想得到国舅爷竟然会帮着那个小子出头?你让我去救他?我怎么救?我自己的乌纱帽都快保不住了。”和尚书被夫人吵得头疼,直接开口怒道。
和夫人被和尚书吼的一愣,儿子被抓了,丈夫的乌纱也块保不住,这是和夫人接受不能的。
“老爷,你忍心看着儿子以后就这么完了吗?那可是大理寺啊,那里那里是人能呆的。”她可是听说大理寺里面的各种酷刑,可是能让人生不如死的。
和尚书苦着脸,一脸的悲戚,说道:“你以为我不心疼吗?可是我有什么办法?谁能想得到国舅爷竟然会插手这件事,更是把儿子之前做的荒唐事都上报给了太子殿下。”说道这里,和尚书忽然变了脸色,接着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子和那个姓张的大夫毫无瓜葛,怎么平白无故的会跑去找他的麻烦?”
和夫人听了他的话,一下子停止了哭声,对外喊道:“去,将少爷的随从叫来。”
过了一会,和安的贴身小厮被带了进来,跪在地上,紧随其后的是和安的正妻小洪氏,和尚书没有理会儿媳妇,而是看着小厮问到:“说,少爷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招惹上那个江湖郎中的?更是惹上了国舅爷的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厮因为和安被抓走,吓得浑身哆嗦,生怕自己也会被一起带走,这会还没缓过劲来,听见和尚书问话,先是一个头就磕到了地上,嘴里嚷嚷道:“老爷,老爷,不关小的事啊,不关小的事啊。”
和尚书被他这幅样子弄的怒火中烧,激动之下一脚就踢了过去,将小厮踢的滚了半圈,小厮立马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跪在那里喊着和自己无关的话。
“闭嘴,我是问你少爷怎么会招惹上那几个人的,你吵什么?”
小厮这才渐渐安静下来,但是由于害怕还是有些哆嗦,说道:“少爷是去找那个郎中要玉佩的。”
“玉佩?什么玉佩?”和尚书几人疑惑的问到。
“少,少爷前段时间看上了金玉满堂的一块玉佩,可是夫人觉得那块玉佩太贵了,所以没有给少爷买,少爷就一直惦记上了。”小厮道。
和尚书听了他的话,就扭头看自己夫人,和夫人低头回忆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就道:“是有这么回事,可是那块玉佩要两万两银子,我哪里会让他买,所以就拒绝了,这……怎么会扯上这个?”
“接着说……”和尚书看向小厮怒道。
“是,是……少爷特别喜欢那块玉佩,可是前段时间燕夫人从外面回来,就跟少爷说那块玉佩被人买走了,少爷当时很生气,问她对方是谁,燕夫人说是被她的堂妹给买走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少爷看见那块玉佩在哪个郎中身上挂着,就回来问燕夫人哪个人是谁,燕夫人说那是她们老家的一个农户家的儿子,跟着一个郎中学了几年的医术,少,少爷就一直在找机会去找那个人的麻烦了,这几天看见他在城门口义诊,带着我们就去了,想把玉佩抢过来,谁知道,谁知道就碰上国舅府的人了,老爷,真的不关奴才的事啊。”小厮断断续续的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就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而小洪氏和和夫人在听小厮说起燕夫人的时候脸上都出现了不同的神色,和夫人一脸的震惊和后悔,而小洪氏则是一脸嘲讽的瞥了瞥自己的婆婆,冷笑一声,道:“竟然是那个贱人。”
小洪氏无法生育,奈何家底雄厚,背后的势力也不可小觑,和夫人奈她不何,但是又想要孙子,就一直不停的往和安的房里塞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怀上孩子,和夫人就有些着急了,曾经还怀疑过是不是儿媳做手脚,可是却什么也查不出来。
直到后来和安将张秋燕带回来,而且那时候张秋燕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和夫人高兴坏了,立马就张罗着要帮儿子把张秋燕给娶进门,许了一个贵妾的身份,这件事把小洪氏差点给气死,更可恨的是,和夫人怕小洪氏对自己这个孙子动手脚,便直接将张秋燕放在身边亲自照顾,直到生下孩子,一举得男,这下和夫人高兴坏了,张秋燕在和家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了。
由于生了男孩儿,所以在和安的面前依然很是得宠,可是这时候小厮却说和安被抓幕后的推手竟然是张秋燕,小洪氏笑了,而和夫人则一脸后悔,一副很不得杀了张秋燕的模样,不得不说人心的可悲。
“去,把那个贱人给我带过来。”儿媳妇脸上的嘲讽刺痛了和夫人的眼睛,一怒之下直接让人去把张秋燕带过来。
张秋燕因为和安被抓,吓得躲在屋里不敢出去,抱着儿子不知所措,就在这时却有人来敲门说老爷和夫人叫她去前院,不知道为什么,张秋燕忽然有种不祥的感觉,但还是硬着头皮跟着来人去了前厅。
“老爷,夫人,燕夫人带来了。”丫鬟通报完就站回了和夫人的身后。
和夫人看着张秋燕,怒从中来,一耳光就直接打了过去,怒道:“你这个贱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