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门提督府的人到了近前,看着面前明显战斗后留下的痕迹,再看看战圈内留下的人,领头人看见马文才嘴角就抽了抽,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来,行礼道:
“马公子。”
马文才看着对方,面带嘲讽,淡淡的说道:“荆捕头,来的还真及时啊。”
被称为荆捕头的人脸上神情难看,但是依然强笑着解释道:“这,卑职听到人报信的时候就带着人赶过来了,敢问马公子,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马文才看都不看他,指着地上说道:“什么事还要我说吗?荆捕头难道看不见?”
“这……”荆捕头被马文才呛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或许是因为心虚,这会整个人的背上都是汗,好在马文才并没有打算和他纠缠太久,冷哼了一声就去查看张兴义的伤,没多久,六子带着人去找来了担架,将张兴义放到架子上抬着就走。
荆捕头带着人站在后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马文才走在最后,等到张秋雅他们走远了,马文才这才回过头看着荆捕头淡淡的说了一句:“荆捕头,今天的事,我记下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荆捕头一脸呆滞的站在那里,似乎还没反应过来马文才说的话。
“头?”身后的差役喊了荆捕头一声。
荆捕头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这一地的狼藉,还有旁边围着看热闹的人们,顿时郁闷的不得了,气匆匆的挥了挥手,道:“叫什么叫,走了,回去了。”
随着他们离开,围观的人们这才散开各自离开了,只有那些曾经受过张兴义和白书文义诊的人帮着收拾残局,将摔落在地上的东西一样样的规整起来放回原位。
张兴义被抬回将军府的时候,刘云浩已经从军营回来了,听了管家的汇报正等在客厅里,见张秋雅她们回来了连忙就迎了出来,刚好就看见躺在担架上已经晕倒的张兴义。
“谁干的?”刘云浩怒道。
张秋雅回头看了看门口已经聚集起来的人群,跟刘云浩说了一句:“舅舅,进去再说吧。”就率先走了进去,刘云浩紧随其后,并交代人将门直接关了。
几人到了客厅,张兴义已经被送回了房间,白书文也跟过去帮他处理伤势去了,秦诺诺被张秋雅打发回房间梳洗换衣服了,这时候的客厅里就只有张秋雅和刘云浩马文才三人。
“阿雅,这怎么回事?”刘云浩问了一句,怎么他就去了一趟军营回来就出这样的事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到的时候阿兴已经被打成这个样子了。”张秋雅道。
“哼,这个和安,早晚有一天小爷要打断他的腿。”马文才愤愤的怒道。
刘云浩看着他,问到:“马公子说的是那个和安?”
马文才气呼呼的,语气也不太好的说道:“还能是那个和安,兵部尚书和大人的宝贝儿子。”
刘云浩听了眉头就皱了起来,道:“是他将阿兴打成这样的?”
张秋雅点点头。
“咱们还是等诺诺换好衣服出来好好问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吧。”
张秋雅的话说完,客厅內就陷入了沉默,直到林楚楚陪着已经换好衣服的秦诺诺来到客厅。
秦诺诺一见到张秋雅就直接扑了过去,一边哭一边说道:“阿雅姐姐,阿兴会不会有事?”
张秋雅拍拍她的背哄到:“你文哥哥已经去给他看伤了,不会有事的,别担心,你先告诉我们到底出什么事了。”
秦诺诺听了她的话,擦了擦眼泪,这才一边哭一边将她知道的事说给几人听。
“我回来的时候阿兴已经被他们打的受伤了,后来我听那个男的说让阿兴把玉佩给他,可是阿兴不给,他就让人上来抢,阿兴死活不肯给才会被他们围在地上打的,呜呜呜,早知道这样一块破玉佩,给他就是了,他怎么那么笨。”
张秋雅看秦诺诺哭的伤心,终是没忍心告诉她,张兴义之所以不肯交出玉佩,单单只是因为玉佩是她送给他的而已,如果这个傻丫头知道了,只怕是会哭的更厉害。
“岂有此理。”刘云浩知道了前因后果之后愤怒的一巴掌拍到了旁边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杯都被震的跳了起来。
“这个和安简直太目无王法了,不行,这件事我必须要参他一本。”刘云浩气急说道。
马文才听了他的话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附和道:“对,我这就回家把这事跟我爹说,我还就不信我治不了他了我,气死我了。”说完抬腿就要往外走。
张秋雅想拦也拦不住,只能看着马文才气呼呼的离开将军府回了国舅府。
白书文给张兴义检查过后,确定身上并没有什么内伤,只有一些皮外伤之后几人这才松了口气,好在晚饭的时候张兴义就醒过来了,秦诺诺因此高兴的又哭又笑的。
张兴义一醒过来就伸手到怀里摸来摸去,似乎没摸到东西,脸色就有些着急,抬脚就要下床,还好秦诺诺和白书文就在床边,两人及时将他拦住了。
“你才刚醒过来,这是要干什么去?”秦诺诺有些不悦的训斥道。
张兴义挣扎着要继续下来,嘴里说道:“玉佩呢?我的玉佩呢。”
秦诺诺一使劲,将人直接按回了床上,吼道:“玉佩玉佩,你就知道玉佩,你今天差点让人给打死了你知道吗?我都担心死了。”说着说着眼泪就又掉了下来。
张兴义见她哭了,这才没有继续坚持下床,而是看着秦诺诺,低声温柔的说道:“我这不是没事嘛,你别哭了,那块玉佩可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哪能随便给人抢走了,你别哭了,我不去找就是了,好了好了,别哭了。”
秦诺诺听了张兴义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哭的更厉害了,任凭张兴义怎么哄都没用。
最后张秋雅看不下去了,将玉佩拿到两人跟前,有些无奈的说道:“别哭了,玉佩在这呢,阿兴就是晕倒了还将玉佩抓的死死的,怎么可能让人给抢走?还是阿文怕他抓伤自己的手,用针扎了手上的穴位这才取出来的。”说完还对两人翻了个白眼。
秦诺诺止住了哭声,抽抽搭搭的看着玉佩,又看看张秋雅,再看看张兴义,脸一下子就红了。
张兴义则伸手接过玉佩,用手摸了摸,再仔细检查了下确定没有一点损坏这才将玉佩抓到手里笑了出来。
秦诺诺看见他笑,娇嗔了一声:“你还笑。”说完还习惯性的抬手打了张兴义一巴掌,好巧不巧的正好打在张兴义肩膀上的伤上,疼的他一下子叫了出来,眉头都皱了起来。
“啊,怎么样怎么样,疼不疼啊,呜呜,我不是故意的。”秦诺诺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看着疼的五官都皱到一起张兴义有些手足无措。
等到疼痛缓过来之后,张兴义忍着疼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没事没事,别怕。”
秦诺诺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又哭又笑的说道:“你看你,都痛成这样了你还笑的出来,快别笑了,丑死了,比哭还难看。”一边嘟囔一边擦了擦眼泪,倒是没有再继续哭了。
张秋雅看着两人的互动,对白书文使了个眼色,两人默契的从房内退了出来,将空间留给了两个小情人。
夕阳西下,白书文牵着张秋雅的手走在花园里,草木的清香扑鼻而来,混杂着一些花的香味,耳边鸟虫的叫声不绝于耳,两人就这么谁也没开口说话,安安静静的走在花园里。
小夫妻俩一直走到花园中间的凉亭內,并排坐在那里看着府里的灯光,安静而祥和,白书文牵着张秋雅的手,放在手心来回的摩挲着。
“你在想什么?”白书文看妻子半天不说话,就扭头去看了一眼,这一看就发现妻子正在发呆,便开口问了一句。
张秋雅收回思绪,看着白书文轻笑道:“只是在想时间过得挺快的。”
白书文笑了笑,眼含深情的看着张秋雅道:“是挺快的,没想到当年那个肚子叫的那么大声的小丫头如今都长大了,还嫁给了我成了我的妻子。”
张秋雅被他说得脸一红,想到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她肚子饿的咕咕叫,却正好被他听到了,还有那两个肉包子,至今张秋雅都还记得那个味道。
“呵呵,你那个包子在哪买的?还挺好吃的。”张秋雅笑着说道。
“就在东街上的包子铺,你要喜欢吃,回去以后我带你去买。”白书文说。
张秋雅看着他,轻轻的说了一声:“好……”
第二天,之前因为生病退出朝堂的国舅爷却突然出现在了朝堂之上,兵部尚书见了他忽然就心慌了起来,想到昨天儿子回家说的事情,和尚书就有一种想死的心情,这个逆子,都让他给惯坏了,竟然敢为了一块玉佩就跑去找国舅爷的贵客的麻烦,真当这个不问世事的国舅爷是吃素的了吗?
尽管如此,和尚书见到马国舅的时候,依然笑着打了声招呼:“呵呵,国舅爷真是好久不见了,精神头看着越发的好了啊。”
马国舅瞥了和尚书一眼,眼带嘲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是自然,多亏了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找了两位神医来将我这把老骨头给治好了,否则还不知道和尚书原来还有一个那么‘能干’的儿子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