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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回七九 西风黑马 2252 2024-11-16 09:42

  “队长,队长,他不是偷懒睡觉,我刚才看见他掏茬子掏到地塄边一下就掉下去了”,还没等我醒过神,一个穿着淡黄花衣服的媳妇站在坡上朝我们喊。

  “噢,那你叫一下四女子,就她家吴永成掉下塄了,先扶他回去,不扣他们的工分”。队长扭身向上走去了。

  “吴永成?”我心里中呐闷,该不是穿越到我以前的好朋友——吴永成的身上吧?那***五十多岁了,老家是东北人……满脸的青春美丽粉刺豆,一年四季,头乱蓬蓬的耸立着,像一堆乱鸡窝,腿短肚大,个子,还不到一米六.可丫的运气好,人丑,还老走桃花运。听人,在他走过的几个乡镇,光相好的,就有二十来个。真是夜夜入洞房,村村都有丈母娘──党国败类也!

  “五儿,五儿,你没事吧?”从山坡上跌跌撞撞跑下一个头扎白手巾的十八、九岁的姑娘,她一把拉住我的手,惴惴不安的目光,上下、左右、前后,细细扫过。

  “没事,没事”,我拍了拍身上的土。呀,这形象:上身一件黄布短,有短;下身一件蓝布裤,腿上有一块斜三角补丁,光脚穿一双自家做的灯芯绒布鞋,一个大拇指跃跃欲出。唉,惨了。

  “吓死我了!没事就好,跟四姐回家吧,爹妈又该心疼死了。”她一边,一边用头上扎着的白毛巾,给我擦着脸。嗯,口音倒跟我原来的那个地方差不多,看来没穿越到别的省份去,还在J省梁州地区,不定还在本县呢。要是跑到“鸟语”的地方,就不妙了!不光不会,就连听也听不懂!

  情况不明,不光听。免得瞎打听,打听出什么问题来。再惹出一大堆,被当成精神病,那就得不偿失了。

  四姐扛起两起把镢头(一把是吴永成的。这名字真不好听,一下就让人联想到那该死的鼻涕丑男),一手拉着我,不住唠叨:“五儿,你你也十七岁的人了,掏茬子都跌到塄下,这次全村又得笑几天。初中毕业你都快一年了,得慢慢学会做地里的营生。你总长不大,咱家就你一个子,爹、娘老了去靠谁?姐姐们四个,只能给你帮衬一下。大事还得你自己立起来!就你这样,文不成,武不就,找个媳妇也难!心,快进村了,别再摔着。”

  一路上听着絮叨,我的脑袋也把接收到的信息进行快的梳理、分析。我,17岁,去年初中毕业,爹娘都在,四个姐姐,我排行老五,独子,看来也算是穷人家出了的娇子。

  看这穿戴,家境应该不怎么样,出路何在?这到底是喝醉了继续做梦,还是真的穿越了?我可是文科生,可不会什么高深科学理论、明电脑、编写软件。家中刚买了几月的电脑,也只会开、关、浏览网站;先进的军工产品,也根本没有浏览过,甚至连常在情过的ak47步枪等,是什么模样,也不知道。创造世界、开天辟地、扬我国威,那是难办到了。甚至中专四年学到的一工科知识,也扔了二十来年。靠它财致富,希望也是不大了。唉!

  对,我试试这是不是作梦,梦里是不知道疼的。我扬起手朝脸狠狠来了一下,呀,真疼!

  “五儿,你抽筋呢,干吗自已打自已”?

  “有一只蚊子咬我”。

  “胡,现在三月里,哪来的蚊子?是嫌我得你难听,好好,我不了。哼,本事不大,脸皮倒薄。”

  下了山,走到大路上,嗯,这路倒不错,五米多宽、平平坦坦的砂石路。搞不好又是以前修的条战备路。在我以前的乡里,就有这么一条路在山沟里。深挖洞、广积粮、反美帝、反苏修,备战备茺为人民,这是那个时代的产物。我看得书多,存在脑子里的这些东西多着呢。以前下乡到了村里,和六、七十岁的老人谈古,也能谝得他们一愣一愣的。

  “好啦,进村了。”我顺着四姐的手一看,怎么进村又爬坡:一条三米来宽的土路,连着大路通向一个山村。土路两边是处在半山腰的土窑洞,高低起伏,一直向后沟延伸出去。走上半坡,庄户人家土墙上的标语跃入眼中:“反击右倾翻案风”,“深揭猛批四人帮”。这都乱七八糟什么呀!

  看来现在的时间,基本可以确定在1976年10月以后。学中文专业的,对历史都不陌生,特别是像我这种爱书如痴的“书虫”。嗯,看来形势还不是太坏!起码苦日子没几天了,改革开放的春天不远了。有句歌词不是叫“改革开放富起来”嘛!

  “爹、妈,我们回来了,你家的五儿,今天掏茬子掉到塄里了。”四姐在一个土墙外,一惊一乍的叫起来。这事怎么呢?她怕老人担心,可自已先乍乍乎乎叫起来了,这能让老人不担心嘛!撇了撇嘴,看着她推开由葵花杆扎成的院门,走了进去。

  “掉哪儿了?摔着没有?磕破皮了没,流血了吗?”一串急促的话语先从院里涌出,随着“腾、腾、腾”的碎步声,一个惶惶不安、两个眼角布满鱼角纹、头上扎一块有黑白毛巾的老年妇女,从院里冲出来。她一手拉住我的手,一手拔拉下我的脑袋,看了看没事,又蹲下去挽我的裤腿,“看把我家五儿欷惶的,受成啥样了!”

  “没事,没事,你不用听她瞎乍呼。”我一边往后退,一边把她往起扶。

  “快回屋,把衣服脱了,让妈好好看看,到底哪儿磕破了?他爹、他爹,你快出来,五儿掉到塄底了!”她一边把我拉进院,一边喊。

  “没啥事吧,大后生家的,摔一下也不碍事”。一个头扎灰的白毛巾、手拿旱烟袋的老年人,不急不慢地从窑洞里出来。他大概已听四姐汇报过了。

  “你这个死老汉!五儿摔成这样,你还没事?他要有个长短,看你老了靠谁呢!”妈一边嚷,一边把凑到脚跟前觅食的母鸡踢飞到一边。

  噢,这就是我的再生父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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