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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五天(一)

女诸侯 七政 4995 2024-11-16 10:02

  “是,老大。”一胖一瘦两个小弟顿时拎起刘戎的两只胳膊,不顾她的挣扎,满脸淫笑地把她双手双脚,用绳子捆了起来。

  刘戎一直挪着屁股,往墙角的窗口处躲,想挨着窗口,另想办法。

  两个人以为她害怕,脸上的笑容顿时更猥丨丨琐了,捆她的时候,还不忘动手动脚。

  瘦子是个对子眼,看起来傻,其实很精。他一直催促胖子绑绳,自己却根本不绑。他趁着胖子正在忙活,手指都钻进刘戎的衣服下摆里去了,结果一摸到刘戎冰冷的大腿,他整个人居然就此打了一个寒颤。

  “哎哟,我的娘耶……”

  “咋的啦?”胖子不解,扭头看他。

  瘦子立马不动声色地又将手给抽了回来,对子眼转向胖子,“皮肤老好的咧……光摸一下,我就硬了。”

  胖子傻乎乎地问:“她穿着衣服呢,你咋知道她皮肤好不好?”

  刘戎见状,干脆把心一横,整个人歪倒在胖子怀里,大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即使不能说话,光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就够让男人喝一壶的。

  “嘿嘿……她喜欢我!”胖子几乎没怎么抵抗,就一把抱住刘戎,扭头对矮子说,“老大,别卖了,我要她给我做媳妇!”

  瘦子立即指着他道:“就你那模样,配得起这么好看的媳妇吗?你就不怕她跑咯?或者背着你偷汉子?”

  胖子搂刘戎的手登时一紧,只觉得怀里香香软软的,搁在自己肩膀上的头颅,还在不停蠕动,弄得他心痒难耐,聊骚不已。

  矮子正坐在炉火边,吃着烤肉,闻言敷衍一句,“行了,老三,我知道你想媳妇,改天咱哥几个下山给你抓一个好看的村姑回来。这个就算了。带去江州,可以卖个好价钱。”

  “为什么?”胖子委屈。

  刘戎嘴里塞着东西,趁此机会,布条搭在胖子的肩膀上,舌头使劲往外顶。胖子明显误会了,以为刘戎在跟自己撒娇呢,于是更加固执地坚持道:“我就喜欢这个!山下的村姑,我都偷偷瞧过,没一个长得有她好看!她脸还脏着呢,洗白净肯定更好看!”

  “老三你怎么回事?中邪了是不是啊?这女的不会是妖精吧?”早先被刘戎踢过胯下的男人,此时突然跑过来,一把揪起刘戎的头发,将她整个人从胖子怀里抓了出来,瞪着她,怒道,“臭娘们……我非把你卖到(女支)院里不可!嘶……差点踢得老子断子绝孙!”

  胖子不干,又过来抢,两个人逮着刘戎,拉拉扯扯地开始拔河。

  另一边,瘦子转头问矮子,“哎,老大,咱这回真去江州啊?”

  刘戎一听到“江州”两个字,登时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听他们在说什么。

  那个穿裘皮大氅的女人,此时已经被矮子搂着,坐在他腿上,嘴里头嗑着南瓜子,吐得满地都是瓜子壳。

  矮子嘴里嚼着肉,脸上的黑痣因此动得像只苍蝇。

  “程思城那个老不死的……打了败战,不回他的破建宁城,好好呆着养病去,居然带着残兵败将,跑到老子山头来剿匪,纯粹拿老子撒气!

  幸好老子聪明……连夜带着金银珠宝,躲了起来。

  哼!让他攻,山头没了,我们可以再找;弟兄没了……”

  他说到此处,拍了拍底下垫坐的大木箱子,“只要有钱,咱还愁没有人手?”

  “说的是啊!”瘦子道,“老大英明!”

  矮子歪嘴一笑,“如今世道乱,到处打仗,流民都往城里跑,想去领地方政府的救济粮。

  可地方上这群贪官污吏,哪一个不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啊?即使有粮……那还不中饱私囊,发家致富了?谁会给难民留着呀?”

  “那是!”男人抢不过胖子,放开刘戎,附和道,“现在黑市上的粮,一转手,价钱能翻几好倍!这帮当官的,真他娘的黑!”

  瘦子一边听,一边眨巴眨巴对子眼,“听老大的意思,这生意可比做土匪强?”

  “废话!我有做这生意的人脉和路子,我还当什么土匪啊?”

  矮子将吃剩的骨头,顺势丢进炉火中,在空中拍了拍油乎乎的手,“所以城里那些流民,只要能有口饭吃,什么都肯做。

  咱这趟去江州,少说也能拉上几十号弟兄,跟我们回去落草为寇。”

  瘦子道:“可是咱山寨被人占了呀……老大!”

  矮子闻言,猛地抓过女人手里的一把瓜子,就朝对面的瘦子砸了过去,“你怎么这么蠢呐?!双峰山穷得鸡不生蛋,鸟不拉屎。老东西带着几千号人马,天天在那儿待着,喝西北风是吧?等咱哥几个回去,他早滚蛋了!”

  刘戎听到此处,忽而一愣。

  双峰山?

  这地名咋那么熟悉呢……好像在哪里听过?

  一时间,她又想不起来了。

  旁边,瘦子总算听懂了,“哦……”了一声,笑出一口龅牙,朝矮子竖起一个大拇指,“老大,真有你的……战略转移啊!高,实在是高!”

  他们这厢正密谋划策,准备东山再起呢;外面的几个男人,也逐渐发觉了异样。

  趴在灌木丛后的郭搏雄第一个道:“不对劲!”

  庄贤随即接话,“我也觉得有问题。她进去之后,就没动静了。”说话时,眼睛仍盯着木屋,没有转移。

  “那我们还等什么?!”谢瑜喉结滚动,“我们在这儿多呆一分钟,她在里面恐怕就多一分危险!”

  没有人接话。

  史隘乾、江英杰和苟胜三个,一向都是听别人的。他们看着谢瑜,又看向不说话的郭搏雄和庄贤,最后谁也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

  谢瑜没得到郭搏雄的回应,拔出自己的武器,就要站起来往木屋去。

  郭搏雄按住他的肩膀,将他压回原处,制止住行动。

  “你先等会儿,别急,我有个计划。”

  “什么计划?”

  “看见那个烟囱了吗?”郭搏雄用眼神示意大家朝木屋顶上看去。

  此时那个烟囱,正徐徐升起一缕炊烟。

  江英杰抬高鼻子,嗅了嗅,“好像有一股子烤肉的味道?”

  所有人都看向他,表情好像看白痴。

  “怎么啦?不信你们闻闻,确实有烤肉的味道!”

  史隘乾不住摇头,还对他翻了一个特大号的白眼。

  郭搏雄道:“咱们分组。两个人一组,相互配合。”

  “好。”大家一听他有安排,纷纷聚拢过来。

  郭搏雄用树枝在雪地里画了一个房子的简图,“江英杰和庄贤一组,你们去窗户那儿。”说着,用树枝指向地面上用来当窗户的一片残叶。

  “我和谢瑜从门口攻。”

  三人听着,一齐点头。

  郭搏雄又指向一地上一块用来当门的木屑,“苟胜。”

  “在。”

  郭搏雄望着他,“你负责想办法,把史隘乾弄上房顶。几个人当中,他体重最轻,最有机会上去。”

  然后他看向史隘乾,“上去之后,你把屋顶上铺着的茅草,全塞进烟囱!”

  “好。”史隘乾会意。

  郭搏雄道:“我们现在不知道对方有几个人,所以先按最坏的打算做准备。假设他们人数超过我们,但只要烟囱被堵住,他们不消一会儿,就会呛得自己开门跑出来。

  我和谢瑜守在门口,能收拾几个,就收拾几个;收拾不了,也尽量拖延时间。

  庄贤,你和江英杰绕到后面,看有没有后门,或者从窗户进去,把刘戎救出来。”

  “明白了。”庄贤答。

  苟胜摸着脸,突然指向地上郭搏雄画的房子,烟囱旁边有一块石头,“这是什么?”

  郭搏雄看他一眼,“这是块石头。”

  “……”众人无语。

  郭搏雄用树枝‘吧唧’一下,把石头赶开,“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苟胜这回率先点头回答。

  “那我们上!”郭搏雄偏头。

  几个人立马行动。按他部署的计划,分头朝木屋靠近。

  刘戎正听几个土匪,在说他们的春秋大计呢。

  屋内忽然多出了很多白烟,顷刻就伸手不见五指。

  “咳咳咳……”几个土匪说着说着,突然感觉呛人,“哎呀,妈呀,这房子着火了呀?这么大烟?”

  “着火啦?”那女人第一个窜至门口,打开门闩,就跑了出来,弯腰低头,站在屋檐下,咳嗽不停。

  “哎呀,妈呀,呛死老娘了!”

  郭搏雄和谢瑜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却没料到第一个跑出来的,会是个女人。

  微一晃神,第二个土匪也跟着出来了。

  这下子,他俩才猛然醒悟,霎时出手,瞬间解决掉矮子。

  那女人听见动静,回头一瞧,矮子已经被人割破了喉咙,肚子上也被人插了一刀,眼睛还瞪着,身体犹未落地,就已经断气了。

  “啊!!”女人吓得大叫一声,尖利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产生回响。

  站在冰面上的灰白狼狗,正用獠牙咬着沾在前腿上的冰渣,忽然耳朵一动,抬起了头。

  它黑黑的鼻头,微微抖动,像是在闻什么,而后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扭头等待着后面牵马走来的主人。

  一个斥候在光滑的冰面上连跑几步,赶到程狼身边,“大人,您刚才可曾听见声音?”

  “听见了,女人的叫喊。”程狼目不斜视,直直望着前方的狼狗。待他走近,俯身拍了拍狼狗的脖颈。

  松林中,伴随着女人的喊叫,屋内的悍匪一个接一个地冲了出来。

  可惜他们终究只是土匪,平时也就干点打家劫舍,欺负老百姓的活儿。

  哪像郭搏雄他们几个,可以说是正经百战,死里逃生的老兵,天天都过着以命博命的日子,对付土匪,那还不如同杀猪切菜?

  郭搏雄和谢瑜,一个狠,一个准,三下五除二就把几个土匪解决了个干净。

  女人这才反应过来,撒腿就往林子里跑。

  郭搏雄看着那女人踉踉跄跄逃跑的背影,她脚下溅起的雪花,都沾在了大氅上,显然跑得很急,可速度对于男人来说,依旧不快。

  郭搏雄将手上的雁翎刀一甩残血,收刀回鞘。

  谢瑜心里惦记着刘戎,堵门的土匪一死光,他就立即想往屋里冲。

  就在他们俩一个收刀,一个想进门的当口,屋后突然传来一声吼:“你们为什么不杀了她?!”

  两人扭头一望,庄贤提着长剑,从屋子旁边绕了出来,拔腿就朝那个逃跑的女人追去。

  谢瑜一看见他,立即朝他喊:“你怎么出来了?刘戎呢?”

  “江英杰在呢!没事!”庄贤头都不待回的,笔直地朝女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庄贤这一去,天快黑,才回来。

  几个人看到他时,都有些发怔。

  因为庄贤一副很累的模样,面色也极不好。

  他手里拎着那女人的裘皮大氅,手背上尽是血。

  江英杰问:“死了?”

  “跑了。”庄贤沉声,“我找了一下午,没找着。”

  史隘乾指着他手里的大氅,“衣服都扒下来了,人没找着?”

  “这是挂在树上的,我怀疑她故意骗我跑错方向。后来我又回头去追。”

  庄贤说完,瞪向郭搏雄,“你为什么放跑她?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郭搏雄平静道:“我从不杀女人。”

  庄贤闻言,更生气了,“现在是你逞能当英雄的时候吗?我为了找她,差点摔断胳膊!”

  他这么一说,大家才发现他手背上还淌着血。

  谢瑜正呆在刘戎身边,闻言走过去道:“你坐下,我给你看看。”

  庄贤一把甩开手,怒得不行,“刚才就不该让你们两个一组!下不去手,你们提早说啊!瞧你们办的这叫什么事儿?!”

  他瞪着谢瑜和郭搏雄,“她若是遇上找我们的追兵,带上山来,我们就死定了!”

  他越说越激动,“不行,我们最多只能在此呆一夜,明天一早,必须马上启程!”

  已经一个下午都没有出过声儿的刘戎,此时突然开口,“你们先走吧……我想在这儿呆几天。”

  她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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