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邓凡在睡梦中似乎听到一阵沉闷的敲鼓声,迷迷糊糊地醒来,才发现是有人在敲门。
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有人找自己?
带着疑惑和不满,邓凡缓缓从床上起来,走去开门。
门刚打开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
门外居然站着一个衣着性感的女郎!
邓凡立即怔住,此刻睡意全无。
其实,邓凡面前这个女人也不算很美,不过穿了一件低胸装和一条迷你超短裙,酥胸半掩,玉腿半露,在这美好的夜晚,任何男人看到一个如此性感尤物的女性出现在眼前都会被迷住的。
“请问你是……”邓凡试探地问了一句。
“请问先生需要特殊服务吗?”性感女郎搔首弄姿的问。
邓凡闻言不禁笑笑,道:“我是个穷鬼。”
“如果我说我是免费服务呢?”女郎问。
“便宜没好货,更何况是免费?”邓凡道,“只怕我消受不起。”
“你觉得我哪里不好吗?”女郎似乎有点伤心。
邓凡又情不自禁地上下打量了一眼女郎那傲人的身材,然后说:“哪里都好,除了一个地方。”
“哪个地方?”
“脑子。”邓凡说。
女郎闻言立即收敛了笑容,目光收缩,凝视着邓凡说:“你的意思是说我脑子不好使?”
“一个姿色不俗又性感撩人的女人三更半夜跑到一个穷鬼的房间说要免费提供服务,实在很难相信她的脑子有多好。”邓凡说。
“你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女郎幽幽的说,“既然你不要免费服务,那就纳命来吧!”
话音未落,便见利芒一闪。
居然从女郎手上的戒指里伸出一根细长的利刺,直插邓凡的咽喉。
邓凡是何等厉害的人物,这女郎手法虽快,却还是没能快过邓凡的反应。
千钧一发之际,邓凡只做了一件事。
他居然握紧了女郎的手!
那根利刺就在离邓凡咽喉前不到三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看来你是个职业杀手。”邓凡啧啧称奇道,“不知死在这招之下的人有多少?”
“你就是下一个。”女郎盯着邓凡狠狠的说。
“那倒未必。”邓凡显得很有自信,随即将女郎推了出去。
女郎恼羞成怒,立即飞起一脚,修长结实的玉腿扫向邓凡脑门。
邓凡侧身避开,电光石火间还以一拳,打在女郎小腹上。
这一拳好像并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可谓快准狠,立即将女郎击退了几步。
吃了这一拳还能屹立不倒,也着实不容易。
这个杀手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不要逼我,我不想打女人。”邓凡说。
“你已经打了。”女郎道。
“刚才只是警告,下一次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我想试试。”女郎话音未落,再次攻向邓凡。
这一战已在所难免。
于是,二人就在过道上打斗起来。
然而,这场打斗并没有持续多久,过了几招之后,高下立判。
邓凡以一招“神龙摆尾”华丽地结束了战斗。
这一招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却大有学问,很少习武之人能正确的出招,即便能正确出招,也很难发挥最大的威力,即便前面两点都做到了,也未必能做到最速出招。
而邓凡却把这一招练到了最速,最精,最猛。
一脚踢出,直似龙吟虎啸,势道惊人。
不过因为对手是女人,邓凡还是留了一手。
女杀手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叫,脸部结结实实地吃了一脚,整个人侧飞出去。
倒地的女郎只感到脑袋有点发晕,再摸摸火辣辣的脸颊,发现已经肿起一大块,最后只狠狠瞪了邓凡一眼,随即踉跄爬起来,望楼梯口方向狼狈逃去。
邓凡也不去追,随即返回房间,将房门反锁上,继续倒在床上睡觉。
半夜遇到刺客还能倒头大睡的人并不多,邓凡算是其中一个。
一来他并不担心有人能进来,二来他早把生死置之度外,自然也无所畏惧了。
不怕死的人的命似乎都很硬,而怕死的人反而很多都死得比较快。
邓凡非但没有死,而且还睡了一个好觉。
也正因如此,他早上起来时的心情比昨天好了很多。
他在退房的时候,前台一个女士交给了邓凡一个信封,对他说:“有人托我把这个交给你。”
邓凡接过信封,把门卡退还后就离开了旅馆。
“一定又是那个人。”邓凡心想,完全没有向女子询问那个人是谁的想法,此时拆开信封,发现里面只有一张银行卡。
这张银行卡正是杜雪的,邓凡自然也知道密码。
“果然是小雪吗?”邓凡暗想,他也一早猜到,是小雪在暗中帮助他,至少这些安排和小雪脱离不了关系,“为什么现在才把银行卡给我?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吗?”
邓凡很清楚,这张银行卡至少有数十万他打拳挣来的钱,所以他接下来不用为路费和食宿担忧了。
拜月市,一个小公园里正坐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长长的秀发,弯弯的柳眉,精巧的鼻子,小巧的嘴唇,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这个女子就是杜雪,现在是拜月会的信任话事人,是权力最高的会长。
已经是晚上八点半,超过了约定时间半小时,可杜雪还是不愿离去,仍旧坐在一张木质排椅上静静地等候着一个人。
这张排椅也正是邓凡从昏迷中醒来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月亮越升越高,可杜雪要等的人还是没有出现。
“他估计不会来了吧!”杜雪心想,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九点多了。
她显然有些失望,也有些失落,缓缓站起来的时候,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前方不远的一片空地。
那个地方正是她和邓凡正式结交的开始。
虽然过去了很久,但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刚刚才发生一样。
杜雪暗叹了一口气,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雪。”说话的人正是邓凡。
杜雪喜出望外地回转身,果然看到邓凡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力哥!”杜雪叫了一声,立即冲到邓凡跟前,喜不自胜的说:“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其实我早就到了。”邓凡说。
“那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杜雪好奇地问。
“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你。”邓凡说,“我现在是该叫你小雪,还是该叫你杜大小姐,抑或是会长?”
“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永远都是你的小雪。”杜雪道。
“可我始终觉得你已经不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小雪了。”邓凡说。
“为什么,因为我欺骗了你?”杜雪眨了眨眼问道。
“这理由还不够吗?”
“没错,我从一开始就在欺骗你,利用你,但我后来才发现我真的爱是了你,至少我没有欺骗你的感情!”杜雪一本正经的说。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跟我说过的话,有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邓凡这样问。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杜雪道,“不如我们坐下来慢慢聊吧?”
“好。”邓凡没有异议。
于是,二人便在排椅上并肩坐下。
“你想知道什么?”杜雪问。
“关于你的一切。”邓凡答。
“好,我就跟你说说我的身世。”杜雪接着认真的说了起来,“我出身在一个社团世家,祖祖辈辈都是掌管拜月会的第一把手。因为拜月会有一个规条是会长之位传女不传男,所以我妈妈也顺理成章地登上了会长之位。不过我妈妈后来发现了会里出现了一些叛逆之人,他们企图篡权夺位,罪魁祸首就是段无邪。麻烦的是段无邪很会收买人心,会里几乎超过半数的成员听他差遣,而且妈妈也不知道有多少元老是站在段无邪那边,所以不敢贸然公开对付段无邪。”
“所以你就利用我帮你除掉段无邪这个心腹大患?”邓凡忽然插了一句。
“你先听我说完。”杜雪有些埋怨地说,“妈妈知道段无邪日后必有反心,于是就提前把我送离了帮会,一来为了保护我,二来也是为了把那支象征权力的火凤手杖藏起来。妈妈把我送走的时候,我好像才几岁,反正很小,没什么印象了,那时候什么也不懂,自然也不知道会里的事情。”
她顿了顿才接着说:“一直照顾我的是妈妈一个亲信,他就是我义兄的父亲,我一直叫他贤叔。”
“原来如此。”邓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杜雪接着说下去:“我一年一年长大,一直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不让我见她,直到我长大成人,贤叔才把妈妈嘱托的事说出来,还给我讲明了关于拜月会的很多事情,也是那时候开始,我明白了段无邪是我最大的敌人。”
“他真的杀了你妈妈吗?”邓凡忍不住又插问了一句。
这一次,杜雪并没有生气,立即嗯了一声,神情有些哀伤,接着说:“段无邪一心就想上位,所以不惜用一切卑鄙的手段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包括取我母亲的性命。”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全是贤叔告诉我的。”杜雪说,“有一次我妈妈得病住了院,于是段无邪就派人在医院里杀死了我妈妈,表明上好像是意外,不过我知道肯定是人为的。”说到这,心中的悲愤差点没有变成泪水从眼眶涌出。
她强忍着没有哭,接着说:“我妈妈死后,贤叔不久也因病死去,于是只剩下我和义兄两个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