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珩冷冷的扫了地上的赵玉樊一眼,才叫人扶了赵老太太去床上,又对一旁的冯氏几个道,“你们也过去看看吧,我去书房。”
程氏早就被赵玉珩打人的动作给吓到了,脸色惨白的,一听赵玉珩的话忙站了起来,高氏的脸色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可看样子也吓的不轻,到时冯氏纹丝不动,没有什么变化。
她接过赵玉珩的话,“大哥只管过去,母亲这里有我们,不必担心。”
赵玉珩面色淡淡的点了点头,才看着地上昏迷的赵玉樊,“叫几个丫头把人扶下去,不用请大夫。”
丢下话也不等小姑娘应声就转身大步走了。
冯氏这才松口气,拍着胸口,“这在军中的就是与文人不同,几句话不来就动手”。
程氏的话没有人接,高氏早就进了里间,冯氏也叫了身边的妍秀说话,“你去看看府里的东西收拾妥当没有,府里的事情你多盯着一些,在看看曹家那边安顿好了没有?若是没有住的地方,你亲自去一趟,让曹府的人到咱们宅子借助。不过黄氏是个要面子的,就是住在客栈也不会来咱们宅子,你只管把大姑奶奶和姑爷接到宅子就行了。”
冯氏顿了顿,“你只管把话透过去,就说和硕亲王有意让老爷起附,大姑奶奶自然知道怎么做,看黄氏还怎么拦着人不让来。”
这几个月来冯氏心里憋着口气,总算是吐了出来,妍秀应下退了出去,冯氏才进了里间,刚走进去,就听到老太太的骂声。
“滚,你们一个一个的安的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想看我的笑话,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滚。”
冯氏走进去就看到高氏和程氏低着头站在一旁,任由老太太骂着,只觉有东西飞来,她本能的侧过头,看到地上的枕头,微微紧紧眉头。
方才开口,“三弟妹和四弟妹先去收拾东西吧,母亲这里有我就行了。”
纵然在不喜欢,冯氏也只能挺着头皮上,高氏和程氏自然是高兴,几步就出了房间,赵老太太脸上的怒色虽没有减少,不过到也不扔东西了。
冯氏坐到床边,“姑母,你这样一闹把自己的脸面都闹没了,原本咱们就对不起大房因为二丫头的事情,大哥在孝敬你,可也经不起这么折腾。我知道你生气,可那个时候我若帮着你,到最后咱们就越发的没法收脸,弄的自己下不来台,更没有面子。你心疼五弟,可是他今天做的也太过了,那些钱他也惦记,还拿着大哥说事,大哥不急眼才怪。”
赵老太太听着也不说话,冯氏就继续道,“我让人回去收拾东西,你这边也收拾一下,下午你就和我回去,这边大嫂还没有回来,回来整日里甩脸子,你当老翁君的脸面都没有了,哪里还能享福,到不如去我们那里,你也自在。”
到底是自己的姑母,冯氏那里能做到放心。
赵老太太红了眼睛,拉着侄女的手,“碧珠,这些年来,还是你最心疼我,那些个哪个不是只顾着自己的小心眼?我一直想着家不要散了,平日里也有个照应,可是现在看看,那都是白眼狼。小五想要那些银子我也能理解,他不像几个兄长能独当一面,他有私心也是应该的。你们心里也不要不舒服,我没有把银票的事情告诉你们,也是想着有个突发事情的时候拿出来,没想到没等和你们说,你大哥就拿这事说道起来了,你是最了解我的,要是真有私心怎么不会告诉小五呢。”
冯氏笑道,“说不说那些,钱是大哥给你的,谁敢有意见?你也不用多想,到是大哥提起这个钱了,也不好不给他,不然哪个不多想,到底失了人心。”
心里冯氏却是又气又伤心,怎么对姑母换来的都是虚情假意,罢了,日后只管当婆婆服侍吧,到底是离了心。
赵老太太全然不知,“碧珠,打你嫁进府里,姑母是怎么待你的你也能感受到,可比亲生女儿还要亲,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如今姑母老了,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小五,人被老大打的不醒人事,眼下只有你能帮姑母了,碧珠,当姑母最后再求你一次,你让老二去说说情,先给小五请个大夫看看,要是他有个好歹的,我也不活了。”
冯氏苦着脸,“姑母,眼下二爷在书房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再说小五真有事大哥也不会不管,你就先不要管了,大哥原本就因为你宠着小五生气,你现在越是帮着小五,大哥的火气也就越大,按我说的咱们先收拾了东西回去,把小五也接回去,到时要怎么照顾还不是姑母做主的事?”
赵老太太一听,这才缓下神来,“你说的对,只要不在老大这里,什么都好办,那就快收拾东西,先让人送了小五回宅子,再让人请个大夫。对了,小五的宅子可收拾妥池了?”
冯氏心下冷笑,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这个,面上欲言又止道,“当初荀生送了信过来的时候,我们三房都把银子一起带来了,到是小五的没有带,大哥也只买了三房的宅子,小五的还没有买。”
赵老太太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可想骂又骂不出口,都分家了,再说又有父母建在,哪里有让兄长给当兄弟的买房子的,但是一想到他们这样做把小儿子排斥在外面,赵老太太心里就不舒服。
“我看铜川这个地方的宅子也不贵,等咱们安顿好了,母亲再让人去寻了宅子也不晚,这样也能好好挑一挑。”冯氏面上淡淡的。
赵老太太也知道不好再多说,不然在侄女面前也太失面子,“那就让人先收拾东西吧。”
一边却惦记起小儿子来。
书房里,赵玉珩是后来的,其他三个兄弟早就等在了书房里,一看到他进来忙站了起来,赵玉珩在书桌后坐下之后,他们才各自的坐下。
“老二,我不在京城,府里的事情都交给你了,因为在咱们五个兄弟当中,你排老二,我不在你就得当得起这个家,可你是怎么做的?喜姐不懂规矩你们可以教,不是让你们落井下石,拿着她出去给府里换东西,咱们赵家还没有到了用女儿换富贵的事情。别说那样换来的富贵靠不住,就是换来了你们在外面也抬不起头来。我竟不知道我不在京城的这十几年里,赵府已经败落的要卖女儿了。”赵玉珩紧紧的盯着赵玉舒,“试问这些年我没有对不起你们几个,府里的事情虽然不管,可每年大把的银子往京城里送,冬天往京城里送的年货也十几辆马车,先不说这些东西值多少钱,就是有钱有的也换不来。骨血亲情是什么?做了这么些年的官,竟让你们连良知都没有了,这样看来这官不做的也好,省得日后连自己儿女的血都要喝。我听说喜姐在府里让下人打,还被逼着去庄府认错,不知道这是谁的主意?也别和我说是母亲的主意,若是她的主意你们不能劝着些?就是父亲也不会同意。”
在场的赵家三兄弟都低着头不作声,想到了兄长会质问这事,却没有料到问的这样直白,这是真的不念及兄弟之间的感情了,赵玉舒苦苦一笑,现在想到兄弟感情,可想想他们做的事,又怎么有脸怪这个呢?
“喜姐撞头在庄府,我听说你们就那些算了,不知道庄府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连自己家女儿的命都可以不在乎了,想来这好处该挺重要的吧?这样说来我们喜姐也不算是白养这么大,到也给赵府换来了东西啊。”
赵玉珩想到妻子在信里写的那些,就忍不住火腾腾的往上涨,眼前的都是他的亲弟弟,可是他们做的事情却是用他的女儿换取他们的利益,甚至不惜逼死女儿。
这哪里是他的兄弟,根本就是他的仇人。
“大哥,那些是后院的事,我们哪里会知道,你还是去问母亲吧。”赵玉然最实在,忍不住开了口。
赵玉珩扫了他一眼,也不作声,只看向另外的两个,“你们两个没什么说的吗?”
“大哥,是我的错,没有把府里管好,我现在也不想解释,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兄弟们没有怨言。”赵玉舒抬起头,目视书桌后面的赵玉珩。
赵玉珩冷哼道,“原来你也知道错了,那你知不知道那是你的亲侄女?若是我那样对待绮姐呢?你怎么想?你怎么做?我这辈子没有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上阵杀敌也没有犹豫过,可看到你们做的那些事,都让我心寒。旁的也不多说了,你们回自己的府吧,日后没有事就不必来往了。既然分家了,那就各过各的日子吧,我也没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就是能帮也不会帮,你们都走吧。”
语罢,看向四老爷赵玉尉,“老四留下,我有事要问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