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怎么办(1)
"他以前喝醉了的时候你们怎么办的,现在就还怎么办吧!"
喝醉了找她干嘛?
他的红颜知己呢?
又或者他以前喝醉的时候都怎么办的?
那端顿时没了声响,估计是被她一句话给堵回去了,她听着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那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有些为难,
"可是他一直喊着您的名字,我们就只好给您打电话了,而且,他以前也几乎没喝醉过啊..."
她皱眉,语气微微有些不悦,
"我已经躺下休息了,你们把他该送哪儿送哪儿吧。"
这大半夜的,也不带这么折腾人的,难道是为了惩罚她下午没陪他去买礼物?
蔺默言这个人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地差。
那男人的语气里满是哀求,
"嫂子,您就帮帮我们吧,这大半夜的我们也该回去休息了,我们也想把他送到他这几天住的酒店赶紧解脱,可我们怎么叫他都不走,非要叫你来接他!"
把他送到酒店?难道他这几天一直住在酒店,没住在红颜知己那里?
她还在纳闷着,那男人又叹气,
"他醉成这样我们也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吧?哎,这酒品..."
她被那人磨得没有办法,只好说,
"你们在什么地方?我过去接他!"
那男人赶紧喜滋滋地告诉了她他们的地址,她痛苦地从刚暖和过来的被窝起身,换上衣服下楼开车。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这座城市很有名的酒吧一条街,她对这种地方向来敬而远之,除了偶尔有几次被心情郁闷的学姐拖来这里陪她买醉之外,她几乎从不踏足这样灯红酒绿的地方。
她跟苏世媛都比较喜欢那种静吧,不喧嚣,不吵闹,有安静的音乐,有忧郁的歌者唱着击打人心的音乐。
找到那男人电话里告诉她的那个地方,她停好车就走了进去,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们所在的包间,她一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好有人歇斯底里地唱歌: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对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从来没有感动过...
这首歌莫名地让她眼眶一酸,她抬眼看向包间里的人,都是几个跟蔺默言年纪差不多的男人,衣着不俗一看就知道是名门公子。
蔺默言的身影在角落里,看起来真的喝多了,正闭着眼坐在那里,抬手痛楚地揉着额头,他的面前凌乱摆放着几个洋酒瓶子。
见她出现之后包厢里几个人的视线齐刷刷转到了她身上,她看到他们的视线中浓浓的全是打量,她浑身不自在,他们干嘛都用那样的眼神看她?好像她对蔺默言有多重要似的,她不就是一个他放在家里阻挡流言蜚语的挡箭牌吗?
正在唱歌的那个男人也停了下来,走过来笑着冲她打招呼,
"哟,嫂子,您来了啊,刚刚是我给您打的电话,您叫我小纪就行!"
她被这个自称姓纪的人弄得很不自在,要知道他们几个都跟蔺默言差不多年纪,或者比他年轻几岁,但是肯定都比她大,叫她嫂子,还自称小纪,她可受不了这样的称呼。
不过还是礼貌冲他笑了笑,
"你好。"
然后又冲包厢里其他的人打了个招呼,
"你们好!"
虽然她不想融入蔺默言的生活圈子,但是礼节还是不能少了。
那个小纪走到角落里的蔺默言面前,
"喂,老大,嫂子接你来了!"
她也跟着走了过去,尽职尽责地弯腰去扶蔺默言,
"蔺默言,我们回去吧。"
她抬手去拉蔺默言的胳膊,哪知道蔺默言手上一个用力竟然将她扯进了他怀里,身后是那几个人起哄的呼声。
她尴尬的挣扎,却被他牢牢按在怀里扣着,她就那样坐在他的腿上,几乎跟他脸贴脸的贴在了他的身上。
"你干什么?"
她又惊又恼,不是说他喝醉了吗?喝醉了怎么还这么大的力气?
身后以那个姓纪的男人为首开始吆喝,
"亲一个,亲一个。"
蔺默言倒是没理他们,但手上还是紧紧搂着她,沾着酒气的唇贴在她的脸颊耳垂旁低低问着,
"今天在老宅子为什么哭了?"
"你怎么知道的?"
她很是惊愕,暂时忘记了自己此时跟他的这种暧昧姿势。
她是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儿哭的,袁蕙他们也不知道啊,怎么会有人告诉他?
他顿了顿,回了她,
"你儿子打电话告诉我的。"
"儿子?他怎么会打电话告诉你我哭了?"
她更惊了,蔺默言的唇移到了她的唇上,就那样轻咬了一下她的唇,温热的气息呵入,
"我也想知道。"
之前他跟这帮朋友在喝酒,袁蕙的电话打了过来,先是数落了他一顿怎么晚饭也不回去吃什么的,然后又说,
"大宝说要跟你讲电话。"
他一时间都有些懵,就听儿子稚嫩的声音传了过来,
"爸爸,你等我一下。"
然后他就听着踢踢踏踏的声音传来,袁蕙在那边说,这大宝,跟他爸有什么话还要悄悄说,他这才明白,那踢踢踏踏的声音是儿子走到一边儿去的迹象。
没一会儿那童声又响起,
"爸爸,妈妈今天哭了。"
"哭了?"
他倒是没想到儿子会跟他说这些,想起某个女人那倔强的性子,不由得在这边皱了眉,
"为什么哭了?"
他几乎没怎么见着她哭,当然,除了最初的时候他戳中她心事时她哭了一顿饭的时间之外。
"她看到妹妹偷偷吃糖,生气了。"
小小的孩子又说,因为从来没看到妈妈哭,所以妈妈今天这样小小的男子汉很是心疼,就想着给爸爸打个电话,爸爸是大男子汉,一定会保护妈妈的吧。
他也要快快长大,努力保护妈妈,再也不让她哭。
儿子说完之后他在这端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她那性子,可绝对不会是女儿偷吃几块糖就能把她气哭的,肯定是有原因的。
而这原因,八成是来自妈,他自己的妈,他最清楚。
"我知道了。"
这样回了一句,没再说什么便挂了电话。
自此便一直想着她受了委屈独自流泪的样子,心里烦躁的慌,酒不由得也就喝多了。
两人就那样贴的极近的在那儿耳语着,她坐在他腿上被他紧紧搂着,其他几个人见两人这样旁若无人,也都识趣的退到了边上,该怎样玩自己的就怎样玩自己的。
蔺默言箍着她的腰逼问着她,
"说,为什么哭?"
她眼见自己挣不开也逃不开,就只好敷衍了一句,
"女儿偷吃糖。"
她没有跟他交心的习惯,更没有这样的打算。
谁知他竟然不依不饶,
"就这么简单?"
她抬手推着他转换了话题,
"你不是喝醉了吗?到底还回不回去了?"
"我妈那个人..."
他忽然开口,黑眸在包间里迷离的灯光下灼热而又浓烈,
"刻薄一辈子了,她说什么你就当没听到行了,别往心里去。"
她倒是没想到,他竟会猜出她今天委屈有一部分是因为袁蕙。
更没想到,他会替她说话。
心里有些别样的情绪涌了上来,她承认,是有些暖的。
可她真的很不适应他的温情,他的关怀,尤其是在他冷战了她一个周之后这样的关怀,愈发让她觉得别扭。
他的忽冷忽热,忽远忽近,她承受不起。
垂下眼转了话题,
"快走吧,我明天还要上班。"
"你的班不是很自由吗?再玩会儿。"
他没如她所愿的放了她,反而将她搂的更深。
她很是郁闷,玩什么啊?她一个也不认识他们。
可是也知道,他那个人说一不二的,说了不走,那她肯定也走不了的,于是就只好推着他,
"那你先让我下来。"
难道要她坐在他腿上玩一晚上吗?
"急什么。"
他这样说了一句便抬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压下了她的身子来吻上了她的红唇,沾着浓郁酒气的唇舌纠缠着她的,她觉得自己也被他的酒气传染的,醉了。
刚刚他们没接吻那几个人就起哄了,这会儿真的吻上了,一个个都在那儿鼓掌吹口哨,宁数红着脸心里快将蔺默言给骂死了。
后来他松了她,她第一件事就逃的他远远的,坐在了最角落里。
可跟他一起的那几个人偏偏不肯放过她,见两人终于结束了暧昧之后,纷纷走了过来要跟她喝酒,
"嫂子,敬你一杯。"
她连忙摆手,
"对起,我不太会喝酒。"
她会喝,但不想跟他们喝,不想跟他们熟,不想跟蔺默言的朋友们熟。
"喝点儿吧喝点儿吧,您第一次肯出来跟我们玩玩。"
那个姓纪的不依不饶的,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就是,难得见嫂子一回,给我们点面子呗。"
"我一会儿还开车呢。"
她很头疼,更很尴尬,被一群男人叫嫂子...
"没关系,大不了找代驾呗。"
他们还不肯放过她,她只好求助地看向蔺默言,可他就跟没事儿人似的,兀自在那儿抽着烟,眯着眼看着他们。
她气的要命,她很想撂摊子走人。
她招谁惹谁了啊,大半夜的觉没睡成,还被人灌酒。
她觉得蔺默言八成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来,慢悠悠的起身,走了过来,将她面前的那杯酒端了起来,
"她明天还要上班,别闹她了,我替她喝了好了。"
"你还是算了吧,已经喝了那么多了。"
那姓纪的赶紧把他的酒给夺了过来,又看着她笑,
"好吧,嫂子,那不喝酒,唱首歌总行吧?"
这次她没拒绝,也觉得再拒绝就不好了,于是就笑了笑起身走过去点歌。
她唱歌应该算是好听的吧,毕竟有拉小提琴的音乐素养在那儿。
翻了翻歌单,选了一首她最近一直在听的,周晓鸥的《如果我是梁山伯》。
挺老的一首歌,也是挺生僻的一首歌,可她就是莫名的喜欢,觉得这首歌很潇洒,之前她是无意间听到的,觉得喜欢就一直单曲循环来着,慢慢的也就学会了。
因为这是一首挺生僻的歌,在KTV里很少有人唱,也很少有人听过,所以她唱起来的时候,几个人都静了下来听她唱:
如果我是梁山伯,一定放过祝英台
让她和别人去相爱,生个漂亮的小孩
如果我是梁山伯,一定把爱藏起来
在故事开始前离开,我一个人去伤怀
她刚唱完第一段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响,吓了她一跳,回头一看,就见蔺默言的脸色难看的要命,而那碎裂之声来自他手中的酒杯。
被他捏碎了,他的手也被玻璃渣儿扎破了,他也全然不顾,就那样狠狠的盯着她。
其他几个人估计也被他这举动给吓坏了,就那样愕然看看他,又看看她。
他这样她还怎么有心情唱,傻子也能看出来他是因为她才暴怒成这样的。
放下了话筒走了过去,看了一眼他还在流血的手掌,不解的问,
"怎么了?"
她不过就是老老实实的给足了他面子,在他的朋友面前唱了首歌,他气成这样是为哪般?
蔺默言什么都没回答她,就那样赤红着一双眸子瞪着她。
半响,他遽然起身,拿过自己的外套来就转身冲了出去。
她一头雾水地站在那儿,那个姓纪的看着她幽幽说了一句,
"嫂子,您唱这歌儿,是在暗示让蔺总对您放手啊。"
什么如果她是梁山伯,一定放过祝英台。不就是在暗示要爱着的那一方放手吗?
"啊?"
她更懵了,
"他什么时候还对我不放手来吗?"
天地良心,她唱这歌绝对没有这姓纪的说的那层意思,她很无心的选的一首歌而已。
再说了,她为什么要暗示蔺默言对她放手啊,他本来也没握着她不放吧?
她快疯了。
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嫂子,你还是赶紧追出去看看吧,他喝了那么多,手又伤了。"
那姓纪的这样提醒着她,她这才回过神来,拿着自己的包追了出去。
她追出去的时候,就见蔺默言正好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她赶紧上了自己的车子开着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那出租车的方向是去泰城花园的,她好歹松了一口气。
结果到了家之后她停好车,就见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提着他的行李从楼上走了下来,很明显的要彻底离开的意思。
她就那样沉默的看着他,没有挽留,也没有解释这首歌是无心的。
她想,他走就走吧,他回来的这几天,她心神俱疲,他不走,她早晚会疯掉。
于是,蔺默言就这样在她的沉默中拎着行李箱重新上了刚刚那辆出租车,离开了。
她一个人就那样在夜色中站了一会儿。
也许不见,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相处方式。
回了屋子重新躺回床上,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十二点了,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其实,在他们结婚之前,或者说是婚后她怀孕之前,蔺默言那个人还挺正常的,虽然还是有些不爱说话,但至少不像现在这样易怒。
那次他去小镇吃饭,郑宝宝不是非得要让他去吗,他是在她给他发短信的第二天中午时分赶去的。
本来以为他要过几天才能来赴宴的,结果第二天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她接到他的电话,说要来。
把她给郁闷的要命,
"你干嘛这么仓促啊,过几天不行吗?"
她都还没做好心里准备呢,他就要来拜访她爸妈了。
"过几天我有个差要出,怕没时间。"
他给出这样的解释。
她只好愤愤挂了电话,不情愿的跟郑宝宝说了,郑宝宝让霍臣赶紧去采购食材准备午饭。
"那我的炸酱面怎么办啊?还有,干嘛搞得这么隆重,就吃顿便饭不就行了吗?家里有什么菜就做什么呗。"
她愤愤抗议,本来在这之前,三人是打算中午吃郑宝宝做的炸酱面来着。
炸酱面是郑宝宝的拿手饭,她每次回来必定要吃。她也跟郑宝宝学过怎么做,但就是做不了郑宝宝的那般美味。后来她也气馁了,自己也不做了,就每次回来让郑宝宝做给她吃解馋。
现在好了,因为蔺默言的到来,她的炸酱面泡汤了,下午她就要回温城了。
"你觉得用炸酱面招待女婿,像话吗?"
郑宝宝白了她一眼,她很是不以为然,
"怎么不像话了?你做的那么好吃,一般人都吃不到呢,给他吃你的炸酱面也是他的荣幸好不好?"
"你要是以后也生个女儿,我等着看你拿炸酱面招待你未来女婿哈。"
郑宝宝这样说完就放下了手头的活,转身进了厨房准备。
那个时候她觉得,生儿育女对她来说是很遥远的一件事情,谁知道没多久她就晋升为母亲,还一下子儿女双全,以后她既要当婆婆,又要当丈母娘。
温城是座富产海鲜的海滨之城,蔺默言带了很多海鲜来,用一个个白色的保鲜箱装着,一小箱的螃蟹,一小箱的虾,一小箱的深海鱼,还有一箱她叫不上名字来的贝类的东西。
她站在他车子的后备箱前,看着这几小箱的海鲜很是惊讶地问他,
"干嘛带这么多海鲜来啊?"
"听说你爱吃海鲜。"
他说完便开始动手往下搬东西,她更惊,
"你见我爸了?"
郑宝宝爱吃海鲜这事,怕是他从宁世博那儿听来的吧。
郑宝宝确实很爱吃海鲜,但是小镇上吃不到最新鲜的,于是每个周霍臣都会挑一天,早晨很早就驱车去温城的海边,专门等那些渔民出海回来,买他们刚捕捞上来的最新鲜的海鲜,然后再急急驱车赶回来,用这样的方式让郑宝宝吃到最新鲜的海鲜。
有时候她周末回来,也会很早去早市上买一些新鲜的,带回来给郑宝宝吃。
"嗯,见了,他是你亲生父亲,总要也去拜访一下。"
蔺默言这样回答她。
他上午确实是先去见了宁世博一面,跟宁世博说了他要娶他女儿的事,顺便打探了一下郑宝宝的喜好。
他看得出来,宁世博对郑宝宝还有情,只是人家郑宝宝对他早已没情了。
宁世博是了解他们蔺家的,所以对这桩婚事很满意,还说要大肆操办,被他拦了下来,他觉得她的性子,应该不会同意大肆操办。
于是就跟宁世博说,等他今天去见完她还有郑宝宝,听完她俩的决定再说吧。
宁数听他见了宁世博,皱了皱眉。
她跟宁世博,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感情。
在十六岁之前,她一直跟随郑宝宝在小镇上生活,她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但是完全不熟,宁世博来过小镇几次,但要么不是纠缠郑宝宝,要么就是跟郑宝宝争夺她的抚养权,所以他们父女之间,真正接触相处的时间很少。
郑宝宝死活不肯把她交给宁世博抚养,毫不客气地呛宁世博,
"我可不想我的宝贝女儿去了之后被她那恶毒而又凶悍的母老虎后妈给虐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