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心急如焚的张满已经赶到了李无相的府上。李无相府上的佣人先让张满在会客厅等候李无相,张满坐了一会,终于等到了李无相。
“李先生!李先生!”
李无相看着张满面红耳赤,大汗淋漓的样子,心中奇怪,张满虽然是个粗人,可是平日和自己见面的时候一直是客客气气的,今天突然那么着急,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他在心中冷笑,能让张满如此心急来找自己的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吧?
“老张,你别着急,先喝口水再说。”李无相一脸笑意的看着张满咕嘟咕嘟的喝完了一杯水,可是张满仍然气喘吁吁。
“李先生,你,你千万得帮帮我!”张满勉勉强强的把话说了个完整。
李无相一听,正欲开口回复的时候,他的一个手下就火急火燎的赶到了会客厅。
“有没有规矩!毛毛躁躁的!什么事情那么着急?”李无相一脸不爽地问了起来。
那手下见会客厅中还有张满在,必然是心中有所顾忌,所以他在看了一眼张满之后,就低头给李无相耳语了几句。
手下来报的正是张满在花月都枪杀了王鹤的事情,李无相听着心中震惊,可是脸上的表情却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知道具体的情况吗?”李无相看了一眼张满,张满现在心里只顾着怎么处理自己杀人了的事情,哪里会去关心现在李无相的手下报告的是什么?所以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李无相用怀疑的眼神看了自己一眼。
“回先生,不知。”手下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下去吧。”李无相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会客厅。
李无相心里猜着,今天张满来找自己八九不离十也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所以他十分客套的问:“老张,你继续说,发生了什么事?”
可能是因为张满现在的神经处于高度紧张的状况下,所以张满把前因后果来来回回说了几遍,精明如李无相也只听懂了一个大概。
“你的意思是,你和王鹤为了一个歌女吵起来了?”李无相伪装出来的好奇语气中还夹杂有一丝丝的讽刺。
他觉得张满果然是个俗人,俗人就只会做这样庸俗而又没有头脑的事情。
“王鹤那个兔崽子,带人来砸了我的店,我的下属一时冲动,开了枪,最后我也破罐子破摔……”张满自己心里知道自己理亏,所以说到最后声音是越来越小,简直细如蚊吟。
“这件事情你想怎么办?”李无相坐在自己的软皮办公椅上,双手抱胸,两腿交叠,眉头紧皱,看起来就像十分担心张满这件事情一样。
“这……”张满的脸上瞬间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李先生,我这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来找您的,您看这件事情……?”
张满现在全然没有了刚才在花月都杀了王鹤一干人等的时候的嚣张气焰了,他在来路上想到了自己如果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的后果,心中害怕,反倒是惊出一身的冷汗。
“我看这件事情,张老板还是早些做好准备吧。”李无相沉默了一会,缓缓起身,一脸的愁云。
“我……我做什么准备?怎么……我……”张满看着李无相的表情,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你杀了王鹤,你就应该知道后果会怎样。”李无相声音不大,但是字字都让张满觉得后怕。
“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能帮你到什么地步,其他的,就全看天意吧。”李无相似乎在微微的叹气,张满心中也觉得失落万分,这次他恐怕是真的难逃浩劫了吧。
张满离开了李无相的府上,回到了自己的花月都。
“张老板,不就是死了个王鹤吗?他死了才好,死了咱们不就一家独大了吗?”有不知轻重的舞女走到张满身边,捏着嗓子就给张满献殷勤。
“滚开!”张满现在可没有那个心情去泡女人,更何况还是一个什么事情都不懂的女人。
他一把推开那个舞女,因为力道过大,舞女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估计是崴了脚了,一下子就把眼泪逼了出来。
“你懂个屁!他王鹤死了,老子麻烦大了!?”
张满怒不可遏的样子吓得花月都里的人一时都不敢言语。
夜色越来越浓了,夜色下的北平好像一下子全都掉进了神秘的沉寂里。看似安静,却在未知的黑暗下安流泉涌,一触即发。
而正在张满为自己的性命担忧之时,他不知道,真正在背后操控这一切的人,现在已经到了上海租界。
秦磊来上海是为了他的军火生意,跟着一起来的除了秦吴桐和几个心腹,还有李道石。
“我听三爷说过你当年是被人拐了才到了北平的?”几个人下了火车就往火车站外走,秦吴桐边走边随口问李道石。
“嗯,过去很多年了,车站都没有以前的影子了。”李道石看了看周围一片黑压压的穿着中山服的人群,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否是触景生情,今儿个倒是显得一本正经。
“那你可记得回自家的路?”秦吴桐又问。
李道石摇了摇头:“早忘了那些个能拐进我家的巷子在什么方位了,这次我也只是查到了一些风声所以就顺便来上海看看的。”
秦吴桐不是第一次来上海,但是他却是第一次知道上海是李道石的老家,所以这一次他似乎有些期待。
而秦磊至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只是十分淡定地看着来往的人群。
他穿着一身普通的中山服,颜色也没有和人群格格不入,但是本人的气质就摆在那里,还是惹得一些妙龄少女频频回头。
秦磊十分习惯这样的眼神,但是他并不喜欢。
因为这一次来上海要处理的事情十分复杂而又充满危险,所以他的行踪都已经让人做过秘密的处理了,但是他还是要低调行事,毕竟他们做的军火交易可是政府明令禁止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