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满确实没有立刻开枪,他想,如果真的杀了王鹤,顾安石那里确实不好交代。于是……他也冷静了几分,准备将枪放下,准备毒打他一顿就算了。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响起一声枪响,而后就见王鹤的胳膊被打穿了个洞。
鲜血从王鹤的胳膊里一涌一涌的鼓出来,撒了满地。
张满看着枪,呐呐道:“谁他妈开枪的?!……真是该死!”
王鹤的手下大声惊呼道:“不好了!张满要杀死老大!”说着,他们掉头纷纷向门口跑去。
张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立即下令道:“堵住门!不能让他们跑了!”
“王鹤,事已至此,今日别怪我了!”
“砰砰…”两声枪响,只见王鹤头顶被开了个拇指大小的血窟窿,还在不时的往外流出白红色相间的液体,嘴巴大张,眼睛瞪大,来不及说些什么就已命丧黄泉,缓缓倒下。
“一个不留!”张满解决完王鹤连忙下手下下达命令。
这边也是几声枪响,王鹤的手下逐一倒在了地上。
张满看着他们都死了,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回头对手下们吩咐道:“今天的事不许走漏风声,备车!我要去见李先生一趟。”
“是。”
就在人群散去之时,忽然,方才一个被打死的王鹤手下猛地从地上爬起,发疯一般向着门口跑去。
“不好!刚才这个人炸死!快拦下他!!”
张满手中的枪已经举起,但就在开枪之际,不知从哪里跑来一个手下忽然往他的怀中冲来,枪口一偏,打在了门槛上,而那个装死的人,已经跑了出去……旁边的一个手下大叫一声,“站住!”随后扣动了扳机,’嘭’子弹打在了门框上,“妈的,”那人啐了一声,边向门口走去边朝着逃跑的那人放枪,可他向前走的路线却刚刚好的挡住了张满的视线,但这时那人早已逃之夭夭了。
“该死!”张满低咒,那个开枪的手下小跑过来低着头向张满认错“对不起,大人,是在下无能,让那人跑了。”
张满摆摆手,“算了,这也不关你的事儿,是那人太狡猾了,竟然给老子装死。”
“多谢大人宽恕,那大人,现在我们怎么办?”
“王鹤那个混蛋,早就看那个老泼皮不顺眼了,老子就算把他杀了又能怎样,不过他主子曹峰可不是个好对付的,怕又要费一番周折了,走,跟我去找李先生去,他的鬼主意最多,给老子想个办法出来。”
“是。”
“快!关门!这里还有其他人!”
但此时,张满才意识到这一点已经太晚了。李道石等人已经坐着车,在回去的路上了。
一切都大功告成,回去向秦磊禀报一声即可。没想到这张满还有几分脑子,否则要是不来场子亲自盯着的话,还真有可能会出岔子!
不过还好,王鹤死了,而且还是张满亲手杀的。这个消息能传出去就够了。
戌时
城郊太平村里的一个四合院,这处房产是李道石早年刚到北平时的落脚点,虽说当下还有几处房产,但这儿地处偏郊,人烟稀少,倒是个隐蔽安全的好住处。
“三爷,那个叫王鹤的果然不负三爷您的期望,死了。”秦吴桐站在秦磊的面前,微微弯着腰,恭敬的报告。
“张满杀的?”秦磊坐在一把年代久远的太师椅上,俊眸轻闭。
熟悉的人都知道,他并不是在闭目养神。
秦磊有个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就是他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总会装作正在休憩的模样。
他本人并没有直接说明过原因,但是一直跟着他出生入死的秦吴桐自己揣摩着,秦磊这个习惯大概是有些好处所以才养成的。
而好处大概就是能够辨别敌友,如果是友人,看到他正在休息,那是断然不会上前打扰的,可是如果是敌人,遇到这样的良机,贼心自然暴露。
不过虽然这样做有一定的危险,可是秦吴桐却不会担心什么,他想秦磊也不会担心,毕竟就他们三爷这个身手,有多少人是能够被三爷拿在心里提防的?
“正是,张满和王鹤原先就因为生意竞争和党派竞争,冲突不断,现在又中了云影姑娘的离间计,这件事情,水到渠成。”秦吴桐看着秦磊慢慢睁开眼睛,然后又有要起身的势头,所以秦吴桐不动声色而又十分谨慎的往旁边退了一退。
“很好。”秦磊没一会就双手撑着太师椅,缓缓起身。
“让你安排的人也都安排妥当了?”秦磊微微扭动着自己的脖子,关节转动发出的细微“咔嚓”声在空气中扩散开。
刚才实在是一动不动的坐着太久了,秦磊觉得自己的肩膀和腰都有些酸痛。
“那是自然,他先藏在张满的队伍里,等到冲突开始的时候就按照吩咐行事,一步一步都没有暴露出马脚,直到诈死那人逃出花月都,他们也没有察觉到他是我们派去的卧底。”秦吴桐一边给秦磊递茶一边回答到。
“现在诈死那人应该已经在替三爷传话了。”秦吴桐递完茶又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还是要继续派人去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有异常情况,随时来报。”秦磊接过秦吴桐递过来的茶水,轻抿了一口。
“是!”
”石头,你先把云影送到安全的地方避避风头。”秦磊顺势把杯子放下。
“你放心,我早都安排好了!这一次,咱们好好看看他们两家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李道石听闻二人对话得意洋洋地往沙发上一趟,翘个二郎腿笑眯眯地说。
如果不仔细察看的话大概没有人会注意到,此时秦磊的嘴角眉梢都挂着星星点点的笑意,这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而是发自内心的冷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