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不折不扣的坏蛋(2)
数天后,傍晚时分,舒畅带着一幅浓黑的墨镜出现在孟买金街,他悠闲地在一间间店铺穿梭,身边跟着像狗一样跟随着沉默的格伦。
孟买在国际社会中,具有两个“国际定价权”,一个是棉花;另一个是黄金。前者是因为印度出产世界上最好的棉种——“印度长绒棉”,而且产量极大,使孟买是国际棉花交易中心;后者是因为印度是全球最大的黄金消费国,每年消费了世界黄金产量的20%。
这是个连乞丐都佩戴金饰品的圣地。这种风尚伴随着佛教、印度教文化的传播,影响了整个亚洲。庞大的消费基数令孟买黄金交易所发布的黄金指导价格,成了全世界黄金价格的风向标。
而孟买金街则是亚洲最大的金饰品市场。在绵延十公里左右的街道上,沿街林立着数以万计的珠宝楼、金饰楼。这里每年交易的黄金首饰以吨计算,最高峰曾达500吨每年,而整个印度也曾达到每年800吨的惊人数值。
舒畅已经在这里逛了三天,但他似乎还没逛够,仍在兴致勃勃地挨家挨户地转悠。才走出一间店,他在酷热的街道上,摸着下巴兴趣盎然地说:“啊哈,这里,我昨天漏掉了这里,瞧着门面多气派,我怎么把它看漏了,走,进去瞧瞧。”
舒畅说话的姿态像极了有钱没处花的纨绔,连一贯沉默寡言的格伦也忍无可忍,他怒吼着:“三天了!Hapyy先生,我一点不Hapyy。我们每天挤一身臭汗,而你每进一个店,光询价就问上半小时,也不购物。你找什么?拜托你告诉我,这种生活啥时结束?”
“唉”,舒畅刚挤出人流,他站在拥挤的街道上,看着街头背大包小包的购物者,留恋地叹着口气:“生活在阳光下是多么快乐,你知道么,我马上要告别这种生活了。”
“嗯”,格伦不满地哼了一声。
身边不时走过几个身背大包的中国人,他们熟悉的语言令舒畅格外亲切。可惜他现在一身印度人打扮,不好上前打招呼。
“好吧,我告诉你我的目的——这里被称作‘世界办公室’,是因为现在办公室用的软件,多数是由印度人编程的。印度人对英语没有语言障碍,人工费又便宜,所以连微软也在这里设立了研究室,专门委托编程软件……”舒畅拖着腔,欲言又止。
“所以?”格伦像个好奇宝宝似的,憨憨地问。
“所以这里也是世界洗钱中心,世界各国的洗钱组织都在这里设有办公室,雇佣印度黑客进行有组织的洗钱。我们现在需要找的,就是一名洗钱高手,你明白?”
格伦想了片刻,老实地回答:“不明白。”
舒畅气得乐了:“得儿,跟你说话简直就是受罪,一点没有联想力……嗯,我与哈根的谈话你也听到了,我知道依贡的资金账户,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一个计算机高手,搞清依贡的资金来源,然后顺藤摸瓜……你明白?”
“不明白”,格伦一副老实像:“我一般只动手,不动脑。可我搞不明白的是,你找计算机专家,那就去写字楼找,来这金市干嘛?”
“切,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所以你只管跟我走就行”,舒畅说完,又继续扎进了刚才他看到的那家金店。
金店里飘荡着一片金灿灿的光晕,这是金饰品所发出的灿烂,在这样的小店逛久了,人们会禁不住被那些金碧辉煌所迷惑,只恨自己钱少,频频为囊中羞涩而抓狂。
如果是一间小店如此,人们还能保持清醒状态,如果在十里长街上,间间小店都飘荡着纸醉金迷的奢华,那么能够保持神志正常就极其罕见了。这不,才转了三天,连一向沉默寡言的格伦都开始抓狂了。
金店是名副其实的“消金窟”,有多少钱都不够花,在金店中购物的顾客鲜有正常,他(她)们眼中都闪动着购物狂们通常出现的偏执,专注地盯着自己的最爱。每人注意到舒畅的进入。
“先生需要什么?”一名店员走上前来。他谨慎地接待欢迎舒畅。这位奇怪的客人目光没停留在柜台上,反而只在顾客身上打转。一般这种人都是计划抢劫的劫匪。而舒畅身边那名一身肌肉的跟班,似乎更证实了店员的猜测的身份。
“哈,听说孟买是世界上最大的钻石切割中心,全球85%的粗钻石在这里被切割和加工,我一直想买一些镶钻黄金饰品,可我并没有看到满意的。”舒畅优哉游哉地说。
“先生,你已经在这条街上转了三天,还没选到你的目标吗?”店员意味深长地回答。
“哦……我想,我已经找见目标了——把你们的老板叫来”,舒畅嬉皮笑脸地说。
舒畅与格伦被迎入金店后,通常的贵宾会谈室内,数名保镖模样的壮汉被布置在会客室左右,如临大敌地围着这间会客室。
“能注意到我的游荡,老板真是个有心人”,舒畅开门见山地说。
“当然,先生,你花了三天时间还没选好目标,我想你的胃口一定很大”,这家金店老板很年轻,他傲然地递上自己的名片。
牛叉啊,人的名字长就是牛叉!好多好多字母——“纳瑞林·卡西基扬·拉可锡米尔·纳拉耶纳·G”。
这名字牛!牛人中的牛仁。名字中,“拉可锡米尔”、“纳拉耶纳”都是印度神的名字,在印度有这种名字的人,一般都属于高种姓的婆罗门族,而且是传承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豪门望族。
好吧,说得更直白点,就是罗马人来了给罗马人当狗腿子,葡萄牙人来了给葡萄牙当狗腿,英国人来了——继续狗腿,当呀当呀,都当成传统了,不让当不自在。
舒畅的打扮看不出种姓来,但一般这样模糊打扮的人都是些低等级的人,是竭力想往上爬,为此处处小心,唯恐露底的人。所以,店老板递上名片的举动,含有隐隐的威胁。
他的名字就是一种威胁!
因为无论在任何国度,低阶层的人想要挑战高等级的人,都是自不量力的行为。高等级的人zhan有更多的社会资源、人力资源、金钱资源,他们稍稍动用一下这些资源,足以将任何挑战者压成齑粉。
“胃口大不是坏事,可你得有付好身体才行”,纳瑞林·卡西基扬·拉可锡米尔·纳拉耶纳·G居高临下地说:“不瞒您说,我们注意你好几天了,我们认为:继续让你溜达下去,对我们的客人很不尊重,所以我们准备了几套方案……顺便问一句,你的身体怎么样?”
“我对我的身体状况并不关心”,舒畅说的是实话,可这实话落在对方耳里却别有的意味:“我想知道,你们准备的方案都是什么?”
“第一套方案……”纳瑞林彬彬有礼地笑了笑,身子缓缓地向后退去。舒畅对他这一行为并不阻止,等纳瑞林退到墙角后,一名印度保镖走到桌前,慢悠悠地将手上拎的皮箱放在桌上。
这张桌子本来是金店向贵宾展示珠宝的,现在它展示的是外科手术刀。
箱子打开了,里面装满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手术刀,有钩刀、开膛刀、锯骨刀……等等,甚至还有手术缝合用的穿线刀、神经外科用的穿刺针刀。
那位印度保镖用外科医生的专业精神,一柄柄地展示他的收藏品,并向客户很详细地解释各种刀具的用途,他边说边用狂热的眼神打量着舒畅与格伦的身体结构。
“唔唔”,舒畅心不在焉地听着那位外科医生的介绍,扭头征询格伦的意见:“你对这些刀有什么看法?”
格伦坦率地回答:“一般来说,我喜欢用双手肢解人。”他咂了咂嘴,遗憾地说:“人类的肉体太脆弱,用手,足够了。”
“哦,那么,你来展示一下吧”,舒畅用下巴点点那些刀具。格伦应声走上前去,一把抓起那些锋利的手术刀。他捏起那些手术刀时,好像忘了选择拿取的方向,部分刀具刃朝向掌心,随着他一声轻喝,那些锋利的刀刃像一团泥一样,迅即在他掌心软化,部分金属呈液体状淌出他的指缝。
“菩萨地?!”纳瑞林惊呼。
“不是菩萨地,你看错了”,舒畅平静地反驳说:“我相信,现在我们可以平等交谈了,你认为呢?”
纳瑞林深吸一口气,承认:“你确实有一副好胃口,现在,牌在你手里,你打算要什么?”
“我要‘帕帕拉恰’,我只要‘帕帕拉恰’”舒畅一脸诚实地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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