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间杳然无声,两方人全都异常怪异的看着中间都被砸的裂纹四散的一个人形大坑。
刚刚那气势,谁都能感应到这肯定是一个绝顶高手,一度认为是对方埋伏的超级强者,连二长老都很警惕,视作强敌。
可最后居然摔爬的直抽抽?这简直就是……
好吧,不知道该作何评价,反差太大让他们有点发懵,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悦悦惊得躲在李岩身后,左瞅瞅,右看看,上望望,下瞧瞧,眨巴着大眼,很困惑道:“大叔,这人得跟你有多大仇啊,跑你家楼顶跳楼?他不会真摔死了吧?”
话音刚落,坑里的那人猛地抽搐一下,正当他将要爬起时,巫女嗖的一下跳了过去,“蓬”的一声将他重重砸回地面。
“嗷……”
“该死的混蛋,姑奶奶早该想到是你这二.逼来了,你居然看热闹看到姑奶奶.头上了?说,你什么时候来的?不说是吧?行,姑奶奶今天非踹死你这二.逼不可……”
巫女边彪悍怒骂,边一下又一下的将诱人的葫芦身段很优美的……踢、踹、蹦、碾,折腾的让人不忍直视!
“看到了吧,跟我可没关系!”李岩努嘴,接着惊叹道:“这得有十来米吧,如此风骚的出场方式,依旧中气十足,四肢有力,果真是世外高人啊,啧啧,厉害,佩服!”
听着那人不断发出从洪亮到微弱的慎人惨嚎,四肢渐渐无力的挣扎着,最后又一声不吭、一动不动的就跟死了一样,所有人都呆了。
这人到底是谁啊?难道不是跟巫女一伙儿的?怎么没摔死,反倒先被打死了?
张悦悦呆愣道:“果然是很大仇啊!”
宗超很快回过神来,狐疑的打量着他,待看到那披散的长发下一抹青色后,徒然脸色大变。
“难道是?不可能!”宗超心中否定,但表情却有些慎重,忙小声催促道:“诸位长老,快,趁此机会擒杀他们!”
二长老等人充耳不闻,只是灼灼的盯着坑里那人,表情凝重中却带有一点很怪异的期待。
巫女冷冷的瞪了宗超一眼,跳下来,狠踢了坑里的人一脚,骂道:“二.逼,起来,再装死姑奶奶就就把你给阉了,把这帮傻逼都给我灭了!”
“嗖”的一下,坑里那人利索的爬起身,点头哈腰,很谄媚道:“姐,你相信我,我真是刚来不久啊,这不一见这帮傻逼要欺负你,我就赶紧下来了吗?差点没摔死我!”
“真是人?这都没死?真是太厉害……呀!”
张悦悦的话还没说完,那人突然转头看来,别说吓得她立马惊叫一声,躲在了李岩的身后,就连李岩都被惊得不由自主的一个哆嗦,
只见那人身材颀长,很是匀称,身着一袭黑衣,其上除了灰尘之外,更多的竟是片片不知是他自己还是别人殷红的血迹。
一头森白色的过肩长发,同样沾染血渍,混乱的披散在脸前,仅仅是这样,大晚上的已经足够吓人。
更可怕的是,他的脸上居然戴着一张似是闪烁幽光的青铜面具,上面刻画着诸如群魔乱舞,恶鬼噬人等极其可怖的图像。
再加上那双露出的眼眸,无比湛亮,绽射出吓人的凶光,让人一看之下,就仿佛觉得他会随时扑上来择人而噬一般,不由更加心生惊恐。
“蓬!”
巫女狠踢了他一脚,骂道:“吓唬谁呢?那边!”
“哦哦,我知道,我就看看,真没吓唬!”
见巫女一句话后,那人就立马一扫凶光,再次谄媚应答,尤其是见他着重看了眼张悦悦,眼眸竟然露出一抹幽怨,李岩的表情更加古怪起来。
想了想,忽而咧嘴笑了,笑的那叫个幸灾乐祸,很是欢乐,他似乎明白了这么一个高手,为啥会这么风骚出场的原因了。
那人一下就急了,又转过头来盯着李岩,很是不善道:“小子,你笑什么?”
李岩很怜悯的瞥着他,笑眯眯的把张悦悦拉出来说道:“丫头,别怕,他应该怕你才对!”
“哎呀,真丑!”张悦悦看了眼,又忙移开,不满的嘟嘴道:“为什么他会怕我啊?我又没戴那么难看的面具!”
“难看?”那人气笑了,他这张让多少凶徒、巨枭闻风丧胆、吓得逃之夭夭的青铜鬼面,居然被一个这个大话连篇的小丫头说难看?
可不等他说什么,李岩就乐的止不住道:“悦神之威,那可是震慑天下豪雄的啊,谁敢不怕?嘎嘎!”
“你……”那人立马恼羞成怒,可随即只是愤懑的瞪了他一眼,尤其是见张悦悦一副迷糊的可爱模样,更极为郁闷的转过头。
而巫女恍然,“噗哧”一声笑了,但看着他哀求的眼神,同样没有明说出来,只是表情也十分的怪异。
“呼!”那人松了口气,面向宗超等人,很风骚的一甩乱发,鄙夷的斜睨着他们,接着凶悍吓人的杀机毕现道:“滚!”
“青铜?不,你怎么会……”
宗超瞬时大惊失色,踉跄倒退,强自闭上嘴,面上却有着无法掩饰的强烈的恐慌。
他不是因为他的面具而惊恐,更不只是他那几可吓得小儿不敢啼哭的赫赫凶名。
完全是因为,青铜可是西王母一手建立的九鼎中最强者,他居然来了,那岂不是说他父亲费心布下的借刀杀人的截杀竟然失败了?
更重要的是,由此可知小姐肯定知晓了他们的谋划,那么她知道了多少?
不,已经不用管知道多少,他现在最该害怕的是,她会用何种方式惩罚他们?他又该怎么办?
二长老等人同样惊、惧,但却有种很莫名其妙的欣喜,如果不是觉得不合适,他们真想问问他。
你刚才是不是因为那个小丫头才掉下来的?你也信了对不对?你也觉得丢人了对不对?
巫女斥骂道:“你眼瞎,还是耳聋了,他们背叛……”
“这是鼎主的命令!”青铜打断,看着巫女愤懑转头就走,他无奈叹息,接着冷冽道:“再不滚,我一个个捏碎你们全身的骨头!”
那目中更盛几可将人刺伤的杀机,连二长老都忍不住鸡皮疙瘩暴起,更是从心底冒出阵阵的寒意。
别看青铜刚刚先是摔爬在地,后又对巫女谄媚的像个狗腿子,要多丢脸就有多丢脸,根本没有半点所谓的高手风范。
但是要知道,除了西王母、巫女等寥寥几个,莫说敌对的势力,哪怕道盟各宗的人,又有多少敢明确的说出不怕这个九鼎中最强,也是杀性最重的“白发血魔”?
最重要的是,青铜来了,代表的可是西王母的意志,他们怎么还敢违逆?
“罢了!”二长老叹息道:“我等回去向宗主请罪!”
“不行!”
张悦悦很不满道:“大叔,你就看着他们欺负完你就走吗?尤其是那个不说人话的混蛋,你就不生气,不想打他吗?这个白毛怎么能这样,他是跟谁一伙儿的呀?”
“白毛?”青铜呆滞了,转过头来,露出一嘴森白的牙齿道:“你叫我什么?”
张悦悦气鼓鼓道:“白毛,怎么了,那么大岁数了还染头发,还不让说了?你再敢吓唬我,我让大叔连你也打,是吧大叔?”
看着张悦悦一副很信任的模样,李岩不由嘴角一抽,这丫头啥时候这么没眼力价了?
不说二长老他们的反应,就说人家那么高跳下来,还被巫女踩了半天都还活蹦乱跳的啥事儿没有,就凭这抗揍能力,她真觉得他打得过?
尤其是见张悦悦又躲在他的身后,青铜目光极其不善的盯向他,李岩不禁更加怀疑起来,这死丫头不会是故意给他转移仇恨的吧?
而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二长老震怒的都颤抖的呵斥:“宗超,你,你大胆,你们竟敢……”
“咦?”见所有长老都不敢置信,又满含愤怒的瞪着宗超,李岩纳闷道:“这,内讧了?”
宗超决然道:“为了昆仑,在所不惜,事后若有纰漏,我一力承担,还请二长老此刻以大局为重,诛杀此子!”
二长老面显挣扎,最终凝视着一脸大义凛然的宗超,厉声道:“你记住,日后让老夫发现你有半点异心,老夫亲手斩杀你!”
说完之后,他又是一副为了理想光荣献身的模样,迈步向前,沉声道:“青铜,老夫与你一战!”
而包括醒过来的五长老在内的三位长老和宗超,则分两侧缓步上前,似是打算围攻青铜。
“哈哈!”巫女大笑起来,喊道:“青铜,还愣什么愣,这可是他们自己找死,小姐知道也不怪你!”
“他有那么强?”李岩满腹狐疑,在巫女的示意下,拉着张悦悦退回大厅。
可是当他敏锐的发现宗超目中一闪而逝的怨毒和杀意,让他立即明白,他们的目的根本就是想趁机绝杀他。
而就在他准备立刻出去向黄毛打出行动手势时,突然一下呆滞了。
只见青铜一步踏前,徒然迸发出慑人的浩荡气势,外表虽无变化,但却让人有种一轮烈日坠落般的错感,刺人眼眸,更刺的心惊胆颤。
与此同时,他低斥一声:“杀!”
起初微不可闻,蓦然轰鸣震响,震得人头晕耳痛,一股肃杀之气猛然四射,仿若一尊杀神莅临般让人有种撕裂般的痛楚。
如果不是距离稍远,青铜针对的也不是他们,再加上有巫女的护持,恐怕连李岩都早就震慑的瘫软在地,可即便如此,张悦悦也软到在他的怀中,差点昏厥。
“这,他还是人吗?”李岩震惊失声,可让他更加震撼的是,二长老他们虽然站立不动,但竟然都一点也没事?
十秒。
二十秒。
三十秒。
……
直到整整一分钟后,见五人依旧一副高手开打前对峙一样的一动不动,李岩嘴角一抽,好一个牛掰轰轰的大招啊,还尼玛不如放个屁膈应人呢!
就在这时,悄然无声间,二长老等四人突然“噗”的一声,各自口喷鲜血,或远或近的跌飞出去。
与此同时,只听“轰隆隆”的震耳发聩不绝于耳的轰鸣声中,以青铜为中心,仿若深渊蛮龙出世一般,整个地面成扇形彻底崩塌。
看着那尘土飞扬滚滚如雾,碎石梨花暴雨般溅射,宛如末日般的场景,李岩瞬时呆了。
巫女笑吟吟的引诱道:“公子毋须羡慕,待你见过小姐,要不了多久自然也可……”
“我不是羡慕,而是……”李岩打断,喃喃道:“第二次了,都第二次了啊!”
看着彻底崩毁地面,他眸含泪花,悲愤喊道:“功夫高怎么了,功夫高就能随便拆别人的房子吗?太没礼貌了!”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