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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和涵因沿着湖慢慢的溜达,最后上了玉关楼。
站在玉关楼上俯瞰整个姑臧县城,这里虽然称县城,却有不下于长安的繁华,华灯初上,或明或暗的灯火,将全城笼罩在氤氲的昏黄中。
李湛搂着涵因的肩膀,笑道:“来了凉州这么长时间,也没有陪你到处玩玩。”
“夫君现在的公务繁忙,我怎么会怪你,等过阵子你的事办完了,你再好好陪我吧。可别再说什么送我回长安之类的话。”涵因笑道。
李湛把涵因搂紧:“恐怕挺长一段时间都安生不下来了。今天皇上传的旨意你也知道了吧。”
“皇上等不及了,就盼着你跟那些世家起冲突呢。”涵因冷笑。
皇帝力挺李湛,而且他不给李湛军饷,却让他以凉州一地的财力供养整个西北大军。这钱是一定要从这些世家身上刮出来才行。
李湛冷笑:“皇上好打算啊,逼着我把那些世家刮掉一层皮,怕是之后就要把我拿下再给他们一个交代。我怕这边乱起来,顾不上你,而且若是有人想要对付我,牵扯到你头上,长安那件事到现在我还心有余悸呢……”
“那些世家现在还没有这个胆子,家大业大,越是有家底的,越是有顾忌,越不敢大闹,只会用些小手段。”涵因靠在李湛的身上,笑道:“在我看来这里比长安要安全多了,我才不要走。”
“别的都不怕,我只怕突厥人会趁机打进来。现在军中一半是江南来的兵,根本不堪用,这个张克行也不知道有几分本事。”李湛皱着眉头。
涵因笑道:“呵,皇帝这样调兵,难道他不怕突厥人打过来么。”
“皇上怕什么,突厥人只是来抢东西的,他们又不擅攻城略地,抢完了就跑了,说句大逆的话,说不定皇上巴不得突厥人把这里洗劫一遍,那样的话,世家们被洗劫一空,有什么底气再跟皇上作对。”李湛的话带着肃杀凌厉的味道,让还存留着白日暑热的空气骤然冷了几分:“我则是怕万一出现这样的情形,护不了你的周全。”
“长安是死路,对夫君如此,对涵因亦如此。我们本就是来博一个活路的,咱们两个谁都回不去。”涵因想起皇帝的嘴脸,表情变得决绝。
“涵儿说得对,既然他想让我折腾,那我不折腾个够本岂不是对不起自己?”李湛被涵因的情绪感染,数日来被疲惫和厌恶浇熄的斗志又昂扬了起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我既然出来了,就不是他想怎么拿捏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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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李湛让人把张克行参劾自己擅自挪用军粮,又被皇帝发给自己的折子派人原封不动的派人给张克行送了过去。
张克行拿到之后,气得几欲吐血,这叫什么事,皇帝什么都不批就把折子给李湛,意思是你自己看着办,我是不会管的。
李湛收到这份折子有底气也就罢了,居然送回给自己,这是什么意思啊,想自己挑衅么,以为自己仗着皇上纵容就可以在凉州为所欲为了么。
再说军中等着发军饷,之前李湛拖着也就拖着了,现在他上了折子弹劾,就是要让大家看到,自己说话是管用的,没想到皇帝不管李湛挪用军饷的事情,反倒把他这个将军的话当放屁,这让跟着自己的下属怎么看……上一次,李湛当着自己的面把璇玲带走,这一次他又公然甩了自己一个耳光,颜面何存,威信何存,如果他要是忍了,他还有什么底气指挥大军,坐稳这个将军的位置。
张克行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丫的,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
旁边的亲兵走上前来躬身行礼。
“叫上两百号弟兄……”张克行还没有说完。
索守仁却进来了,他跟张克行一向紧密,外头的守卫一见识他便让进来了。索元德也已经听说皇帝诏书的内容,就知道张克行肯定会生气,不过他没想到已经到了抄家伙的地步。忙上来拦住,说道:“将军切勿动怒,有什么事先商量,怎么动起家伙来了。”
张克行一见他来了,说道:“哼,我张克行还没受过这样的鸟气!你过来看看。”
索守仁冲那个亲兵悄悄使了个眼色,那亲兵知道这位索老爷定是要劝住将军,于是退了下去。索守仁走到张克行的桌案前,那里赫然放着他的人亲自操刀,并且按照李询的意见修改了数遍的弹劾奏折。
朝中不少人都跟着上了折子,说李湛刚刚去就大着胆子挪用军粮,影响恶劣,此事必须调查清楚。没想到皇帝理也不理,只当没有看见。而弹劾李湛的一个御史,因为在上朝的时候弹劾李湛过于激动,言辞不当,反被殿中侍御史参劾了个“殿前失仪”,皇帝第二天便把他打发出了长安,后来加上皇帝不但没有怪罪李湛,反而褒奖他和家人。众人便都知道了皇帝的态度。这个消息先于皇帝嘉奖李湛的诏书传了回来。
索元德本来是来跟张克行商量,既然朝中对李湛动不了手,那么就再想想别的办法,谁想到张克行已经忍不住要动武了。
“这怎么又回了将军手里……”索守仁奇怪道。
张克行冷笑道:“是李湛那个小子送过来的。”
索守仁登时也怒道:“这是在向将军耀武扬威不成!实在是欺人太甚!”
“我正要点齐了去跟李湛那厮讨说法,他不把粮交出来,我就自己把粮库打开!”张克行攥着拳头狠狠的说道。
索守仁忙拦着说道:“这事生气归生气,可是将军可千万莫要一时冲动中了那厮的冲动啊。”
“圈套?”张克行问道。
索守仁说道:“是啊,说不定李湛正等着将军去闹,这样反而能倒打将军一耙。”
张克行不是薛进,可不是那种在凉州说一不二,皇帝都不干动的人,他借着柳正言倒台升上来,军中许多人都不服他,因此底气也不那么足。
一想到皇帝这么偏袒李湛,若是李湛抓住他的错把他告了,自己也会惹一身麻烦,因此忍了又忍,终于又坐回了座位,拳头重重的砸在桌案上,心中很是不甘。
“难道就让他踩到我头上不成!”张克行愤愤的说道。
索守仁转转眼珠,笑道:“将军不痛快,自然不能让李湛那小子痛快了。”
张克行看了索守仁一眼,问道:“元德兄,那你看这事怎么办?”
“好办,将军叫几个亲兵,每天奉你的命堵着李湛刺史府的门,管他要粮,不让人出入,李湛要是出来就缠着他要粮。李湛去哪里就跟他到哪里。”索守仁笑道。
张克行皱着眉头想了想:“这样真能把粮要来?”
“拖欠军饷的是李湛,将军派人去催要军饷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李湛理亏,能把你怎样。就算这事闹到长安,也没人能说将军的不是。就这么跟着,也不打也不闹,李湛就得躲着走,之后全凉州就会都知道刺史府的门被要债的人堵了,大家都要看李湛的笑话了。不出三天,李湛就会受不了的。除非他连脸面都不要了。”索守仁冷笑。
张克行大笑:“好,军饷要得出来要不出来都没关系,我就是要在李湛心口添堵,要让大家都看看他要躲着我的人走。看他往后怎么抬得起头来。”
索守仁存着这么个心,这事闹大了,李湛再让他们捐粮食,他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拒绝,我们的粮是捐给那些兵户应急的,可不是上缴军粮,现在那些要粮的兵都把刺史府的门给堵了,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不会挪用粮食呢。
两人计议已定,张克行就从自己的亲兵里头挑了几个口齿伶俐,声音高亢的,专门去堵刺史府的门。他们每天一大早,刺史府还没开门就在那里站着,李湛一来他们就求见,向李湛催要军饷。
“我家将军叫小人来,请刺史拨发军饷。”一个亲兵见了李湛便说。
李湛自然是敷衍过去,说道:“回你们将军,军粮还在核对,需要再宽限些时日。”之后便打发走了。
结果这两个人居然就不走,站在刺史府的门口,一有人要进去,他们就拦住说道:“我们要等到我们的军饷出来才能放你进去,对不住啦。”两个人都是身高八尺的壮汉,堵在刺史府门前,谁也奈何不得他们。
刺史府的确是有衙役,不过这些人向来欺负平头百姓在行,遇上这种军中的莽汉,立时便蔫了,根本不敢上去管。
有人要出来,他们也挡着,说道:“这里只能出军饷,其他人不能从这走。”
胥吏们进也进不去,出也出不来,一个个急的要命。李湛只好亲自出去,对他们说:“不是叫你们回去么,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
那两个兵陪笑道:“呵呵,小的奉命来要军饷,将军吩咐了,要不来就不准小的回去,现在军中每天只有糠吃,都已经没了力气,小的完不成将军的吩咐,现在这个身板可挨不住军棍。刺史就当心疼小的,把军饷发了给我们吧。要不您一下子给不了,没关系,我们少吃些,您先给我们一半,不三成。”他们话虽然说得客气,不过一句接着一句却是为的恶心李湛来的。
李湛一阵堵心,这两个人不吵不闹,轰也轰不走,只像牛皮糖一样粘着自己。若是来了紧急公文,被他们拦在这府门外面,难不成还要自己亲自来取才行……过不了一天,自己就成了凉州的大笑话了。
不仅府衙的前后各门都有人堵着,旁边的侧门还有李湛府邸也被堵了门,涵因跟崔如君约好去她家,谁知道门口却堵着两个要军饷的兵,她走到哪里,这两个人竟然跟到哪里。她心中冷笑,这张克行真行啊,竟然用出了讨债堵门的法子,吃准了做官就必须要脸面这一点了,之前一直觉得他是个粗人,这招倒让自己刮目相看,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他背后出主意。
她冲着下人吩咐道:“去本家三房府上,就跟夫人说我中了暑气,今天身子不爽利,去不了了,过两天好些再去。”之后又对别的人说道:“回府。”(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