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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0余情难了

小村官秘史 从不言情 3734 2024-11-16 11:36

  “最后一杯,我陪大家。”韩宝来知道自己的功底,再喝一杯又何妨。大家一起举杯,酒杯碰在一起,韩宝来目光生香,脸上挂满醉人的笑容:“这辈子我们都做兄弟姐妹,下辈子有缘分的话,我们还做兄弟姐妹。”

  说完,他带头一饮而尽,像是喝干了所有的欲念,所有的精神渴求。

  接下来,韩宝来志坚如冰,再不碰酒,就是喝茶,他拿茶与兄弟们喝。大家再不强他,毕竟是自家人,什么都好说。哪怕是胡金玉,她完全没有害他的本意。知道韩宝来是不能喝的,他今晚是拼着不能喝,中央派来的“钦差大臣”还在这里,他喝了。这已经是一份多么深的情谊!

  绕开这个死弯,现在兄弟谈话就好多了,大家推心置腹——其实这都是昆哥的功劳。以前没有昆哥,要是村里有昆哥这样一位长者,韩宝来也不会陷得那么深。

  陈桂明笑道:“去年,我们村分红的时候,工商银行过来,给每个人发红包,那是每个人开一张卡,人人卡上打进十多万。好多老人朝着你的像磕头作揖。我说,你们老人家不能拜,他那么年轻,怎么受得起百岁老人的跪拜?你猜现在寿数最高的陈水旺老子拿着金卡怎么说?他当时老泪纵横,我活了一百一十岁了,我没见这等好事,也没见过这种繁华世界。宝来不是人,他是武财神下凡。拜神是可以拜的。我一个百岁老人看的不差的。他是玉皇大帝打发下凡为黎民百姓造福的。”

  韩宝来指示昆哥:“昆哥,老人家其实是我们的宝贝,他们不但让我们看到长生不老的希望,还给我们带来慕名而来的游客。只有百岁老人在,我们这里才是名副其实的寿城。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希望我们今后也是百岁老人。啊,我们都是百岁老人。”

  “那时候,我死在胡金玉前面,你那时候怎么陪宝来兄弟,我都看不见了。”陈桂明说了一句很搞笑的话,让大家笑得仰后合。现在气氛轻松多了。韩宝来笑道:“金玉嫂子,你别以为你真是金玉之躯,你总是让别人偷香窃玉,这不是长寿之兆。”

  “这话不对,武则天活了八十多岁,我总没有武则天那么厉害吧。”胡金玉真不知羞耻是何物。

  “是啊,武则天本来可以活一百岁的,结果只活了八十一岁,九九归一了。她还算好的了。她其实早年,只有皇帝老儿一个男人,只是皇帝老儿驾崩之后,传说她才有几个面首。有不有面首,还有待考证,只是野史这么说,正史是没有的。因为那个年代,对贞洁看得特别重要。死节事大。她虽然贵为天后,可能也得待制守节。”

  “打住,打住。别给我们灌输封建思想,现在是改革开放的新时代,谁还去守节?当然,你得守,韩宝宝,你好好的守吧。为咱们村,为咱们国,争光。”莫小桃喝了点酒,脸色绯红如霞。是啊,这个年代,谁愿意为谁守身如玉,那只有看她的生命里有没有出现一位让她动心的白马王子。你看现在的低头族,成天在摇一摇,要是有中意的,马上相约见面,见面说上三句话就开房了,节操早进了博物馆了。

  韩宝来吃罢夜宵归来,夏夜是那么美丽。加上伍敬尧、曾青山两个小青年喝了不少酒。三个人乘着酒兴,步行在夏夜的星空下,月色溶溶,天幕上飘着微云,星光穿透微云,发出钻石的光辉。不知道钻石的光辉像星星,还是星星的光辉像钻石。除了安装有光伏太阳能电板的水泡灯还亮着,周围静凝了下来,跟星天下雄踞的大瑶山一同入眠。空气很湿润,还没到酷暑时候,特别是山区的夜晚,还是凉爽宜人,此时还要盖毯子。城市里可能要开空调了。在小山村,除了酒店、农家乐装空调,家家户户有钱也不装空调,因为根本不需要。

  这种含有花蜜香、泥土味的田野山林空气,谁还愿意受空调折磨?再说很多人晕空调,得空调病;山村就是热,也就是热一个月,气温再高也不会飙升到四十度。大森林的调节,水库的调节,山区温暖顶多也就是三十七八度。月影在亮汪汪的小河里晃荡,蛙声是最热闹的,不时从露水的草地里中蹦出一只蛙来,它们健美的身姿,强过一切跳水运动员。你可以深深呼吸,可以嗅到稻花的芬芳。

  突然蒋家田那边一阵喧闹,灯光次第亮起来,那一角马上灯火辉煌,一个村的狗狂吠起来,撕碎了夜的静谧,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看去!”韩宝来不知道这时候还会有什么情况发生,难不成来了贼?小香河自从有了联防队,还没发生什么失窃事件。

  三个人刚走了过古老的石拱桥,联防队的摩托车过来了,陈三点队长一看是韩村官,一脚刹在韩宝来面前:“韩村官,怎么是你?”

  韩宝来大声问:“三哥,怎么回事?”

  “哦,出人命案了,听说,贺老六的女儿服了安眠药,我们过去看看。”

  韩宝来失声惊叫起来:“怎么回事?”

  “不知道。听说,她有身孕了。现在显怀了,纸包不住真火,她想生下来,她妈不让她生下来,可能想不开吧。”

  韩宝来心知肚明,蒋晓菲怀的就是他的种,事隔半年,当然显怀了!韩宝来跳上车,曾青山、伍敬尧分别跳上两辆摩托车的后座,一阵风开往蒋家田贺老六家。

  可是他们的摩托车一到,救护车鸣着警示灯,与他们擦身而过。韩宝来对陈三点说:“三哥,快跟上救护车。”

  联防队的摩托车紧跟着救护车往回村委附近的小香河医院开去,现在的村委医院是中山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拥有专家团队。救护车一到,马上有急救值班医疗团队过来。韩宝来下了摩托车,飞奔过去,分开亲属往里闯;从护士群中钻进去,蒋晓菲从车上推下来,僵卧在床上,戴着氧气罩,打着点滴,脸色蜡黄。

  “晓菲,我是韩宝来!”韩宝来大声呼喊她。

  晓菲抬起无力的眼睑,眼光虚弱地看着他。韩宝来紧握住她纤弱的手指,尽力量地呼喊她:“晓菲,坚强!你一定要挺过去!医生,她有不有生命危险?”

  值班大夫戴着口罩,韩宝来没认出她俩,她俩认出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韩宝来!她俩便是鲁丽云从中山医科大学召过来的研究生贺鸿雁和宗小天。

  贺大夫不无担忧地说:“病人轻度昏迷。现在不知道病人吃了什么?有可能是安眠药,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毒药,比如毒老鼠的砒霜,或什么农药。”

  韩宝来很有把握地说:“农药不可能、砒霜也不可能,现在对毒药控制很严,她不可能搞得到。有可能是安眠药?”

  “不是安眠药。安眠药,我们已经给她打了点滴。如果是安眠药,药性早失效了。你看,病人现在还是神志不清。”

  韩宝来马上说:“那赶紧抽血化验,看她吃了什么?”

  韩宝来一声令下,马上给她做各种检查,韩宝来亲自推着病床,惊动了院长鲁丽云和党支部书记刘艳梅。

  蒋晓菲老爸贺老六、老妈蒋美凤,大哥蒋晓建、大嫂黄雅莉、二哥蒋晓军,二嫂叶子美全围着病术上的她,呼喊着她的名字。

  韩宝来又不敢问蒋美凤,他问贺老六,带着几分愤怒:“贺叔,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贺老叔看了韩宝来一眼,他直摇头,对蒋美凤是怒目而视:“这个疯婆娘,不让她活啊!好说是她,歹说也是她!”

  蒋美凤却回过头来,一把揪住韩宝来:“你——你陪我女儿的命!是你害了我女儿!”

  贺老叔一把推开她,暴跳如雷:“你还要不要脸?我要不是亲眼所见!你还冤枉人!一切是你安排的!你还诬蔑好人!”

  韩宝来眼光怒不可触:“不要在医院吵!大家都要冷静。现在事情出来了。想办法救人!贺叔,阿姨、哥哥、嫂子回忆一下,家里有什么毒药没有?比如有不有耗子药?要想赢得急救时间,那就要尽快找到她究竟吃了什么!”

  “没有。”“没有。”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直摇头。农林局、工商管理部门联合公检法,联合执法,把全市的农药、耗子药都扫荡一空,根本没地方买。

  “那奇怪了,她服的是一种什么毒药呢?”

  蒋美凤失声叫起来:“断肠草!一定是断肠草!”

  “我们村子有断肠草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有啊,北芒坡那边很多,这种草喜阴。如果猪得了莉疾、羊拉稀,这种草榨成汁,拌在饲料里给它吃,吃了就好。”

  “她知道哪里有吗?”

  “知道。她曾经跟着我去采过。”

  韩宝来马上安排:“贺叔你跟我去北芒坡边采断肠草给实验室化验。阿姨去家里找找,看她有没有留下断肠草,看看杯子里有不有汁液什么的。要给我带到医院来化验。赶紧。”

  “如果是误食断肠草,还有土法子解毒的!”贺老六是懂一点瑶医的,“想法子给她灌羊血下去!因为羊吃断肠草,一点问题也没有。后来,凡是有人寻短见,吃了断肠草,就用温热的羊血灌。还是宝来头脑清醒,早知道,我们杀头羊,给她灌碗羊血好了。”

  “好吧,你们农家乐弄羊血问题不大吧。大哥二哥,你们赶紧弄羊血,还要讲科学方法,找到断肠草化验之后,才能配成解药。确保万无一失。”韩宝来思路清晰,安排人员赶紧行动。

  他叫了三辆专车分三路出发。他开着他的红旗车去北芒坡那边寻找断肠草,贺老六坐在副驾驶位上,全身筛糠一样哆哆发抖,眼泪一个劲地滚豆子一样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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