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轻轻拨开她的手,以一个后退之姿退离。
魏西溏站在原地,哭的眼睛红肿,她往前走了一步,哭着喊道:“付铮!付铮!”
付铮失望而退。
正如他对魏西溏的自罚一样,闭门三日。
他不在意身份地位兵权,可他唯一在意的人却对他从头到尾完全未曾信任过。
何为夫?何为妻?
他愿伴她到白头,她却不敢托付一丝一毫。
他不过是个一厢情愿的傻子。
再多呼之欲出的答案,也不如她一句真言让他心甘情愿的碌碌无为。
付铮连续三日请旨留宿青王府。
魏西溏回寝殿便是对着一室空屋,她去找他他称病不见,她给她书信他焚烧不阅,她还能怎么样啊?
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寝殿里落泪,却换不来他回来瞧她一眼。
女帝和王夫不知什么原因吵架,这事到底还是传到了皇太后的耳里,以前这两人好的时候那是真的好,蜜里调油一般的好,如今这般,倒是叫皇太后摸不着头脑,把柯大海叫过来问了一遭,那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柯大海哪有胆子偷听陛下和王夫的对话?问他还不如问无鸣来的实际。
不过皇太后可不知无鸣有这本事,又不能去问陛下,怕她失了面子,只能自己一个人琢磨一圈后,然后叫人把付铮请进宫里。
付铮跟魏西溏生气,没跟皇太后生气,虽然知道入宫必然会见到陛下,他到底还是乖乖入了宫。
进了太后寝殿,果然看到皇太后和陛下一起坐在里头。
前几天还光鲜亮丽的陛下,这日却是脸色发黄眼眶发红,眼皮还微微肿了起来,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付铮进去以后直接跪下:“臣付铮叩见陛下,叩见太后。”
皇太后看了魏西溏一眼,急忙亲自伸手去扶:“你这孩子,好好的行这么大的礼数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付铮垂眸站着:“谢陛下,谢太后。”
魏西溏一听他这样,眼眶又开始发红。
皇太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只得道:“铮儿,你和陛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哀家真不知道,想必是陛下下了封口,问也问不出来,这事到底是怎么事总得说清楚,这样避开不是回事。难不成你和陛下要一辈子这样?你自己说是不是?哀家不是会管事之人,要不然还是你二人自己说开了,说开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皇太后为入宫之前,那就是个被腾王宠出来的娇人儿,她一生气,腾王必然是要去哄她的,哪里知道还有两个人这样闹腾的,每回听到人家说夫妻不合打架还是挨打,她都十分不解,如今倒是难事到她头上,她直接把人叫齐了,撒手不管。
皇太后说完了,对伸手伺候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赶紧扶着皇太后走了,还顺便把殿里的其他人都一并带走。
于是,大殿里就剩他们两人。
付铮站着未动,魏西溏也坐着未动,半响,付铮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他抬脚走了过去,在她面前站定,伸手把她刚刚滑出眼眶的一滴眼泪擦去,“陛下何苦呢?臣想了几日,臣想明白了,是臣奢求太多,陛下并无过错,错的是臣。臣知错了,以后也不会再如此,望陛下不要再如此待自己,最终心疼的还是臣。”
魏西溏只是抬眸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然后落下,付铮一点一点的擦她脸上的泪,道:“陛下释怀,臣以释怀,可好?”
她抽噎了一下,半响,她流着泪开口道:“天禹上下,朕除了母后,唯一敢信的人便是你……朕有心结,并非刻意针对于你,可朕明知你为人,却不能控制自己,唯有这样才能叫朕安心,否则朕便会夜不能眠……朕确有事瞒你,只是,朕无从开口,朕怕朕说了,非但没能叫你相信,反而叫你害怕……付铮,你不要跟朕生气,朕并非无他意,若哪日朕能自我解铃,必如实相告……”
付铮伸手把她拥入怀里,低声道:“是为夫一时心急,才逼得陛下如此,是为夫的不是,叫陛下为难。此话不提,望陛下释怀,为夫日后也必不会再提,待陛下哪日愿意讲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她反手抱着付铮的身体,点头:“嗯。是朕一直隐口不提,再叫你起疑,朕日后必不会再瞒你其他事。若是哪日你心有所虑,你便来找朕直接询问,不要听信他人谗言,朕怕有一日,你轻信他人之言,再跟朕生分置气……”
付铮摇头,道:“不会,经此一遭,臣心中才是最为难过之人,臣必不会叫自己再吃这一遭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