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欢抬头,只见面前一人正面带和煦微笑看着他,此人是一青年剑客,他身姿挺拔,穿着一袭水蓝色的长衫,一头长发自然飘散,露出一张英俊的刚毅之脸。他星目闪烁,从容大气,给人以亲切之感。
何其欢看着此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见此人正在打量他身上的校服,便微笑道:“学生正是衡山书院的,不知兄台是……?”
那青年眼中流露出亲切的微笑拱手道:“在下唐潇,舍妹唐雪也在贵校就读。”
何其欢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有面熟的感觉,原来是小雪的哥哥,他忙作揖道:“幸会、幸会!见过兄台!”
唐潇爽朗笑了:“不必多礼,兄弟可认识舍妹?”
“岂止认识,还是同学呢!”
“哦?”唐潇目中的亲切更浓,他与妹妹小雪关系一向亲密。小妹一人独自在外就学,他一向很牵挂,今日遇到妹妹的同学,他就如同看见妹妹一般。他吩咐旁边店小二快上几个好菜,招呼何其欢到他坐的那一桌,要做东招待何其欢。
何其欢也是爽快之人,并不拘泥。于是两人分别落座,自我介绍寒暄后,唐潇关切问道:“不知舍妹在书院可好?”
何其欢沉吟下道:“小雪与人为善,性子淡泊,我们同学和她都很友好,而且她学习努力,成绩优秀,可是书院大家一致公认的好学生啊!”
“呵呵……”唐潇闻言欣慰的笑了,看着何其欢愈发亲热,恳切道:“我小妹不善言辞,在学院,还望何兄多多关照。”他大有意味地看了何其欢一眼:“何兄称我小妹为小雪,想必比较熟识吧。”
何其欢一愣,不禁也有些诧异:是啊,唐雪学妹自己什么时候叫小雪的?难道……他的脸不由红了,但立刻镇定下来解释道:“那个……我们是同学嘛……”
唐潇爽朗笑了,转移了话题:“何兄想必是游历来此吧,不过这可不适合你们游历。”想必是他妹妹也在衡山书院读书的缘故,因此对学院每年要学生外出游历的情况也颇为了解。
何其欢忙问为什么。
唐潇饮了口酒道:“何兄发现这大多是怎样的人?”
何其欢道:“武士和生意人。”
唐潇点头,他手指远处连绵的群山道:“这个城镇再往东就是浩瀚的星海大森林,里面有数不清的妖兽,这些妖兽吸天地的精华、自然的造化,有一定的几率在体内孕出至宝,若能取得这些妖兽的内丹或奇宝,对武士升级来说,有莫大的帮助。
富贵险中求,这森林有虽然危机重重,但也是机遇多多,因此各级武士,或师徒或结队来此,一年四季,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这个城镇就这样应运而生,是武士们出征前准备,或者回来休息的好去处,看上去很热闹。但每天几乎都有打打杀杀的的事情发生。这里可不适合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唐潇扫视了下何其欢的身体,眉头一扬,显然为何其欢身体的强健而吃惊,他不知道这可是无尘、上官仁两老怪精心打造的结果,别说他,连何其欢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身体强壮的程度。
“何兄身体虽然不弱,但还是早离开为妙……”正谈话间,唐潇突然眉头一皱,只见屋外匆匆进来一个白衣青年,他向唐潇恭敬行礼,接着凑近唐潇轻声耳语了几句。
唐潇眉头微微皱起,他对何其欢谦让一笑道:“我师弟传讯与我,有急事让我赶去。何兄,就此别过,你只要沿此路东行几百米,就有一个车马行,还是租车离开吧。此处危险!”
何其欢谢过唐潇后,目视他匆匆而去。心道再逛逛就回山神庙吧。他吃完饭起身出了酒家漫无目的的随着走着。
走着走着,突然,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看见前方有幢金碧辉煌华丽的小楼,门上有个大大的“赌”字。
赌,是衡山书院的必修课。书院认为赌博是最能锻炼人的心性的,赌是一种心理的博弈,对训练人把握形式,认清自我、平定心性,有极大的好处,规定学生每年必须进几次赌场。当然如果因此沉溺赌场,那自然是考核不过关,要开除出学院的。
因此何其欢看见赌场,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他进了赌场后,依照书院的赌博守则,先静心观察。这是他们练心的规则:世事洞悉即学问。
观察赌徒的表现,观察赌场工作人员举止。无奸不商,无千不赌。赌场没有不出老千的。无论赌徒,还是赌场工作人员。没有观察清楚情况就扑上去,那是把自己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接着要计算,算赌局的机率,何其欢喜欢玩赌大小,随机的三个骰子乱滚后落定,它们的数目还是有一定规律可以推断的。这是数学概率的生活化应用。
这时,何其欢突然发现,当自己全心观察之时,耳朵变得极其敏锐,基本能清晰地听见锺罩里骰子的滚动声,这可是他从来没有出现的情况啊。难道被人打伤以后,身体反而进化了?何其欢暗暗想。
他猜得一点没有错,正因为无尘、上官仁用天地难寻的灵丹妙药洗涤了他的身体,再加上两老为他的肉身淬炼了一番,他现在的这具身体,无论强度还是灵敏度,与以往相比,真的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啦!
何其欢很高兴自己的这个发现,干脆听声辨认点数,再等别人开了盘后进行对比修正,没有多久,何其欢结合以往赌博的基础,竟然可以根据声音把骰子的数目推断的八九不离十了。
何其欢脸上溢满了微笑,他成竹在胸。
摸摸自己的口袋,只有10个银币和一把铜子了,何其欢摸摸脸面,堆上傻傻的笑容(这也很重要,大智总是若愚的,聪明人就是要装傻),摆出一副初进赌场的表情,坐上赌桌,咋呼道:“买小,10个银币。”
庄家开出后,果然是小。
何其欢拿上钱一副欣喜若狂、意外之喜的样子:“再压,全部,小还是大,大还是小……让我想一想,还是小吧。”
庄家开出后,果然又是小。
何其欢拿上钱,更是一副欣喜若狂、飞来横财的样子。
但两局之后,他却马上离桌,一个地方绝不来三次,省的引起赌场人的注意。转身离去后,他脸上那一副欣喜若狂意外之喜的样子马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静。
这是保护色或者是心理术。
何其欢踱到一边,拿起旁边茶几上供客人免费吃的茶杯,慢慢喝了起来。
看似在品茶,但他全部注意力在右边一个赌桌上。他认真观察工作人员手法,侧耳细听骰子滚动的声音,推断可能是几点,再看开出来的结果,来验证自己刚才推断的正误。
一番观察思考之后,在别人都已经压定、快要开盘的时候,何其欢冲了上去:“40个银币,全押十六点。”
开盘的是个美女,她看看桌面又看看何其欢,犹豫下开了盘。
三个骰子:六点、四点、六点,竟然真的是十六点。
“一赔六十啊!”周围的人齐齐惊叹。
40个银币一下就变成2400个银币了!
开盘的美女俏脸一下发白了,她小手颤颤的把表示2400个银币的筹码推到何其欢面前。
何其欢还是副傻呆呆的样子,一副惊呆的样子,看着面前厚厚一叠筹码,似乎喜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小兄弟,运气不错吗!”
一声柔柔的问语和一阵香风轻轻飘来,何其欢身边多了一人,一位美女。这女子年纪约二十许岁,身穿白色宫衣,裙角轻轻飘动,上面绣有三朵美丽的金花。此女相貌并非绝美,但却极为妩媚,肌肤似粉,一双美目流盼间,在风骚中似蕴含了一丝煞气。
她妩媚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盯着何其欢,红唇轻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