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过后,激情的余韵让水溪云更加的娇艳,她倚靠在宫离昊的怀中,温柔轻唤,“王上。”
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青丝,但他的眼底却全然没有一丝笑意,他知道我就在帘帐后,他也该知道我在看着他,眼不时的瞄向帘帐,带着寻求理解的眼神。
“云儿,朕晚上过来找你可好?”一贯的优雅,一贯的状似多情,他俯首对着怀中的女子轻语。
他怀中的女子娇羞点头,刚才的气焰早已化为绕指柔,丝丝缠绕。
温柔的相送,再三的保证,那个女子终于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去。
水溪云离去以后,我才从帘帐后面走了出来。
“晚儿,朕……”宫离昊想説些什么,却被我打断,“昊,我明白。”
我明白他对她的逢迎,也明白他不得不宠她,所以他也无须向我解释什么。
他诧异的凝了我一眼,“晚儿,你不介意?”
“我明白昊的苦衷。”我淡淡的回道。
他张口欲言,眼底蓄满了一种淡淡的哀愁,让我的心不由的一愣。
但话终究没説出口,那哀愁也转眼即逝,他轻柔的抚过我的脸颊,喃喃的叹道:“晚儿,朕该拿你怎么办?”
“昊……”我低唤了一声,他却伸手掩住了我的嘴,淡淡的笑道:“别説话,就这么静静的呆一会可好。”
我依言,没再言语,只是陪着他静静的站着,偌大的寝宫内一下子寂静无声。
良久之后,宫离昊才打破了沉默,“晚儿,记得朕曾经説过的话吗?”
“记得。”我颔首,然后仰首微笑。
他的手缠绕着我的发丝,就这么望着我,满眼的柔情,“记得就好,朕只相信你一人,也只想宠你一人。”
我知道,从他在人前人后的样子就知道,可是他为何如此相信我?
“晚儿知道。”我能説的也只有这么一句话。
“我一定会帮王上拿回想要的东西的。”我承诺着。
这是真的,我是真心的想帮他,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内疚,还是为了对那个男子的报复,我都会这样做。
他笑了,然后我听见他这样説道,晚儿,其实你并不像外表那么柔弱。
晚儿,有时候朕会觉得你像是要随时消失一般,那时朕会很怕。
所以朕倒宁愿晚儿什么都不会,只要依靠着朕就好。
这样的话,我又该如何回答。
我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可惜我并不是那种女人,那种依靠着男人才能幸福的女人,所以我终究不能説些什么安慰的话。
“昊,我只是想帮你。”到最后,説出口的也只有这样的话。
对他,我竟然越来越难以撒谎,本来那处变不惊的伪装,在他身上有时竟不想用。
我明明可以説些冠冕堂皇的话,可是却终是没説出口,我不想给他莫大的希望,然后亲手扼杀那些希望。
所以这样就好。
他终究不同于现世之中那些我假意接近的人。
或许一开始,我把他当作了凤流刖,所以到现在依然觉得他有所不同。
或许是因为他那毫无芥蒂的信任,让我觉得感动。
他凝着我,认真的问道:“那你答应朕,永远都不要离开可好。”
“嗯。”这是云若晚的回答,而练筱夕终将会离去,所以我没説“好”。
“晚儿,再陪朕舞剑可好?”他幽幽的问道。
我颔首,淡淡的微笑,“好。”
于是,依旧是那日的花间,依旧是那日的那首九天,依旧是那磅礴的琴音,依旧是那飒爽的剑姿,依旧唯美的如诗如画。
我弹着琴,他舞着剑,一派和谐。
如果他不是王上,如果当初没遇到凤流刖,如果我们相逢于江湖。
或许我真的会动心。
可是他是王上,还是想握住权利的男子,所以我们注定无法相交。
离开潜龙宫,回到了自己的初云宫,却还得面对怜儿和小环的询问,这一夜未归可真是让人烦心。
随意的敷衍了几句,我就一人回到了寝宫之中,躺在床上,一时之间思绪万千,到最后却连自己几时睡着的都不知道。
或许真的是前一夜太累,那一夜,我睡的格外的熟。
以后的几天,我每每都会遇到向我挑衅的女子,让我很是心烦。
不用説这当然是水溪云的作为,现在这个后宫之中权利最大的女子。
但我可不想陪她玩那争宠的游戏,既然她自动送上门,也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别以为王上宠着你,就可以无法无天,该行的礼还是得行。”眼前的女子高傲的凝着我,一副令人作呕的嘴脸。
如果在以前,我早就一巴掌甩过去,但现在我忍。
区区一个不受宠的妃子竟也如此嚣张,虽説我现在的品衔比她低,但我好歹也是丞相之女,王上的宠妃,如果没人给她撑腰,她敢吗?
我知道我扮演的云若晚温顺而乖巧,再加之我这副清纯的模样,看起来也不是个厉害的角色。
微微欠身,我淡淡的説道:“若晚见过倩妃。”我记下这个帐了。
她冷冷斜凝了我一眼,“长着张清纯的脸,骨子里竟是这般狐媚。”
我不理她,只是淡淡的笑着,不管她怎么説,我都不出声,尽管説,説的越多,以后得到的也会越多。
这就是因果轮回。
看着我那风轻云淡的笑,她竟感到害怕起来,扔下了一句话就走了,“疯子。”
我看着那消失的背影,笑得越发灿烂。
如果和疯子对骂,我才是疯子,我从不屑和她做口角之争。
聪明的女人,借刀杀人,不聪明的女人,无疑只会沦落成为杀人的刀,为自己揽上偌大的恩怨。
在这一点上,水溪云倒做对了。
不过即便这样,我也知道她就是那幕后之人。
她可以借这把刀,我当然同样可以反过来借用。本来还打算让她多嚣张会的,但现在她竟惹到我头上,那我也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