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一路艰难跋涉提心吊胆幸运地潜行到了这里,没有一个人还有多余的力气说话,受伤的弟兄顾不上两排低矮营房里通铺上的血迹未干,一贴床倒头便睡,换上敌军军装的特战队员散布在镇子四周各条要道上,其他没有衣服换的特种分队弟兄轮流给休息的弟兄们站岗巡逻,全军一万四千多人,就在敌人重兵的夹缝之中胆大包天地打起了呼噜。
一阵急促的脚声传来,张本初几个抬头望去,特种大队队副陈真和四名弟兄牵着两匹马飞快押解两名敌军尉官冲入营门,看到迎上来的张本初,连忙低声报告:“这两个小子是宿迁孙军十九军的传令官,到这儿传令来了村口被咱们弟兄拿下,嘴硬得很,在外面不好审讯只能拖回来。”
满肚子怨气王梓泽也不说话,上前一步把手搭在被俘上尉的肩膀上“咔嗒”一声,生生捏断了他的锁骨,右手飞快捂住他的嘴巴,左手接着重重拍到上尉的脑袋上,转眼把他打晕。
王梓泽扔下上尉软绵的躯体向吓得半死的少尉,低声说道:“说吧们到这儿传什么令?”
“友……军骑兵在岔口……发现大部队上岸的痕迹,军座传令各部严加搜索……我们刚来,不知道你们……你们是哪个部分的……”上尉吓得语无伦次,根本就不敢与王梓泽对视。
张本初上前。让王梓泽提起他脑袋。指指自己胸前地少将名牌说道:“你能当上传令官概认字。你自己看看吧。”
少看到“张本初”两个字时吓得小便失禁。来不及叫出声就被王梓泽一拳打在腮帮上颗带血地牙齿顷刻飞出。少尉满嘴是血苦得全身蜷曲说不出话来。王梓泽再次抓住他地头发。生生将他整个人提起来:“不许大声!老子地一万多名弟兄跑了一夜正在睡觉。你狗日地敢大声叫唤。老子割掉你舌头……行真。可以问了。特别是宿迁各县镇兵力分布情况。一定得弄清楚。我得通知弟兄们起床做饭。”
“是!”传令兵面无人色的诺诺的回答道,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陈真面无表情地吩咐手下把人带到简陋营房深处。
半小时后,各师旅长聚集在张本初身边,张本初指着地图,详细向大家讲解:“敌人尚未觉察到咱们连夜逃到这里来了,所以搜索的范围主要是在骆马湖西南地区的蔡庄、郭王庄一带,>;宁的守敌是杀害咱们三百多受伤弟兄的大仇人直鲁军暂六师卢陵部,他们已经接到我军上岸的通报,再次向北面的梁集、魏集一线搜索,要不是为了逃命,老子真想去割下他的脑袋。
宿迁的十九军两个旅自宿迁城向北面的沿湖地区搜索,拉开的队形很长,其他一个师正在时刻准备增援,反而是宿迁以南的零散驻军没有足够重视,这倒是个好消息。
不过咱们不能动,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敌军的飞机很快就会过来侦察,所以只能暂时待在这儿,做好一切应急准备,特别是要防备从泗洪一线北上驰援的敌人骑兵旅,就是这个骑兵旅旗下的一个连,发现咱们在岔口村登岸的痕迹,迅速向上呈报的。”
“咱们停住不动,会不会错失南撤的良机啊?”马新野问道。
“暂时没事,至少在中午以前没事。”张本初耐心地解释道:“敌人的两个传令官属十九军第三师二旅的,这个师没有什么战斗力,通常是担任些地方守备的任务,他们没料到沙集被咱们拿下了。
从审讯中得知,他们到这儿传令完毕,还要赶赴西面的高作镇,与那边的直鲁联军暂六师驻兵打招呼,便于今后的相互协作,可以断定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好是孙传芳和张宗昌两军的交汇处。
刚才小柳已经派出两个安徽籍的弟兄,穿上传令官的衣服并拿上他们的证件过去了,估计一个小时后即可回来,到时候也许能获得点儿关于南宁到南面的灵璧、泗县一带敌人驻兵的情报。”
薛岳点点头指向泗洪:“从这儿到泗洪六十九公里,急行军也得一天半,时间安排上很成问题,难度不是一般的大,特别是驻扎泗洪的那个骑兵旅,机动速度很快,要是被发现,咱们根本就逃不掉,咱们能否从灵璧方向过去?”
张本初摇了摇头:“褚玉璞的大军南下了,据说是先到南宁,再到泗县和五河,看样子还是要回到他原先被赶走的蚌埠,加上徐蚌一线敌军云集,村镇众多,交通更是四通八达,咱们很难藏得住行踪,因此,我个人认为,南下或者走西南方向行进,只有正东、东南两个方向可走,*急了我们可以退守洪泽湖,总比在陆地上被敌人重兵重重围困要舒服得多。
洪泽湖不同于骆马湖,浩淼百里,岛屿众多岛上林木茂盛,环湖地形复杂,咱们就是藏在里面一年半载的,敌人也奈何不了咱们。”
对洪泽湖较为熟悉的苏元龙仔细看了看地图后指着线路问道:“你的意思是咱们开到这儿、这儿……咦西的太平镇?”
“正是,我记得你说过,洪泽湖西岸的太平镇是个非常富裕的鱼米之乡,镇上的三大家族不但有汽船、渡船和机轮拖船,还把粮食、水产、食盐和布匹生意做到了徐州、郑州、济南和石家庄。大家想想只要有了汽船和机轮船,在连通南北各大水道方圆几百里的洪泽湖里咱们往哪儿走不行啊?”张本初笑道。
众弟兄听了精神大振,热烈地谈论怎么走的问题,这时突然听到天空中传来飞机的轰鸣声,个个赶忙闭上嘴,神色间非常紧张,张本初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兄们这才记起不管喊多大声天上的飞机都不可能听得到,全都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下午两点独师官兵全面封锁的沙集异常平静,烈日下夏蝉和昆虫的叫声此起彼伏。
镇东许家大院堂里矮的大地主许飞猪烦躁地来回踱步,管家和几位家丁丫鬟肃立一旁一会儿许飞猪终于下定了决心,挥手让家丁丫鬟全都退下,叫来矮小的管家,低声吩咐:“老四,这事不托别人,你得亲自跑一趟,从后院的冲沟里悄悄爬出镇子,然后立刻赶赴县城向三爷报告,让他派大军过来清剿躲在镇西的这股革命军!”
“可是……可是……”
管家许猪和心中异常怕。
许飞猪沉声呵斥:“可是什么?忘了你儿子怎么死的了?忘了我的两个儿子怎么死的了?我花了上万大洋供三个子侄上陆军中学,再上讲武堂,又到保定读了三年才获得一官半职,就连你儿子也当上了少校营长,我们眼巴巴指望他们飞黄腾达,光宗耀祖,可全都在高邮一战中被革命军杀了,这个仇非报不可!
如今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难道愿意放过吗?你难道忘了自己儿子是怎么死的了?”
许飞猪和许猪和痛哭流涕,好一会儿飞快擦去鼻涕眼泪,有些竭斯底里地喊道:“二爷,我去!”
“好!好好!回来之后,我就把翠儿嫁给你的小儿子。”许飞猪感动地拍拍许仙和消瘦的肩膀,许仙和扭头就走,飞快穿过中院,消失在后院的大树林里。
下午四点刚过,做好开拔准备的虎贲军的将士们正躲在一切可以遮身的地方吃饭,以防备敌军侦察机发现。警卫团的特种大队的三百将士仍然封锁着沙集的所有交通要道,四分队队长孙震领着八名弟兄信步走在镇子里,严密监控可能的变化,一个七岁左右、衣衫破旧的孩子神色紧张却又不舍得离开,顿时引起了孙震的注意。
孙震大步走向孩子,蹲下笑着问道:“小东西,一路跟着我走了半条街,是看上我身上的枪了吧?”
孩子连忙摇头,四处看看欲言又止,孙震奇怪地问道:“有话就说,男子汉大丈夫,别像个娘们儿,说吧,家里没吃的了?”
孩子摇摇头,似乎鼓起很大勇气,才怯生生地说动:“我姐……我姐让我来告诉革命军,快跑……我姐说,管家老爷已经偷偷进城告状去了,大军马上就要杀过来,是来打你们的,我姐说……”
孙震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握住小孩的手:“快告诉我,孩子,你姐是谁?管家老爷又是谁?”
“我姐叫翠儿,我叫柱子,管家老爷是许员外家的,我姐说,管家老爷一个时辰前进城去了,你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姐……哎唷……”
孙震哪里还待得住,一把抱住柱子,飞也似地冲向镇西,几位属下大吃一惊,飞快跟上。
十分钟后,张本初与众将无比地愤怒,王梓泽拔出背后的大刀大步离去,张本初立刻叫住他,转向张大彪和张文鹏急忙下令:“大彪、文鹏,集合你们的队伍立刻前进,克服一切困难,沿着运河狂奔五十七公里,一定要拿下太平镇,随后收集所有船只,开赴太平镇北三个码头,随时接应大部队,我授权你们可以使用一切手段!”
“是!”张大彪和张文鹏几乎是吼着答应,双双敬了个礼飞跑而去。
张本初转向满脸杀气的王梓泽,挥手让站在外围的张英过来:“英子,你率领你的三团给我冲进许家大院,男人一个不留,女人赶出来,搜罗一空之后给我放一把火烧了!”
“明白!”张英沉声回答。
张本初拉住要走的张英,对孙震叮嘱道:“你抱着柱子也过去,把柱子的姐姐翠儿一起带走,跟随虎头的三团火速向东南方向逃命,我们几个率其他各团弟兄在镇南三公里接应你们!”
“是!”孙震抱起吓得不会说话的柱子,跟随王梓泽离去。
张本初重重出了口气:“征用镇子所有马匹运送弹药,出发!”
“是!”众将校轰然答应。
烈阳下,数千匹战马轰隆隆冲进宿迁城北门,老将褚玉先,在卫队的簇拥下策马驰入城南大营,在高大的指挥部门前翻身下马,与迎接的第十九军军长韩连城匆匆见礼,并肩大步进入大。
褚玉璞站在大型地图前,沉声问道:“连城,你的两个师现在到哪儿了?”
“归仁镇,在这儿,南面二十一公里的徐洪河东岸。”高大魁梧满脸红光的韩连城指着地图回答。
褚玉璞和身边众将大吃一惊:“仅仅才三个小时,他跑得这么快?”
韩连城有些无奈地笑道:“真是快,小侄麾下两个师又一个旅追了半天,越追距离拉得越远,前方急报张本初所部沿着徐洪河两岸飞速南撤,连续击溃小侄守卫地方的三个连,沿途只要看到马匹船只就抢,由于是顺流而下,行军速度大大加快,连一个伤兵他们都没有留下,真是亡命之。”
“张镇北的骑兵住张本初所部残部南下的退路了吗?”褚玉璞再问。
“估计堵住了,回电说镇北亲率主力飞速北上,以镇北兄骑兵旅的速度和强悍战力,张本初所部要想南下,只有挨打的份儿。另外,正巧天兄新编野狼军从泗县开到泗洪接防,接到小侄急电他立刻回电,说即刻率部北上围堵。小侄觉得沿湖一带沼泽遍布,地面松软,不适合骑兵作战,于是妄自决断,请求天泽兄的虎贲军从泗洪以北沿湖而上,加之左边的主干道有镇北兄的骑兵旅,两个小时之内即可赶到朱湖镇和梅花针一线毅师残部就算是飞也飞不过去了。”韩连城自信地笑道。
褚玉璞连忙摇头:“你给天泽的建议是对的,但是切勿低估了张本初此人的狡诈和凶悍,我们怎么也想不到他敢于在你的宿县边上登岸,才让他逃出冲出包围圈的,回想起来,着实令人汗颜啊!
我还提醒你万别跟他打夜战。晚上谁也打不过他严密围堵即可。这回他深陷狭窄之地。南逃北窜都不行了。我已让暂六师从运河西面围过来。再有天泽地野狼军沿湖包抄只需重重围困严密监视即可。等明天天亮一步步缩小包围圈。以最低地代价彻底消灭他!”
“玉叔么这么看得起这个张本初啊?听家父说。玉叔从来不轻易夸过谁地。何况是个走投无路地敌军小将?这家伙被军中传得沸沸扬扬。似乎有点儿过分了。他真地那么牛?”韩连城有些不解。
“你刚从日本毕业回来道这个张本初地厉害。这家伙估计是狐狸投胎地嘿……”
草根十分感谢书友18815547、186006116、0514、tcy1、197718450uelang055、161578869和喜欢穿越mht000mq、jtksyb、长相知,杂学说、丞甫童鞋的打赏与鲜花,今天最愉快的事情就是能够看见您的鲜花了.祝贺jtksyb、长相知、石之山、喜欢穿越四位书友成为本书的舵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