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当天下午,顺溜叔率领乡亲们帮助我们将缴获的军用物资送到五河县城之后,就从五河县城运回我军已经准备好的布匹、盐巴、农具等物资(大部分都是张本初的大后方空间里出产的,基本上没花一分钱。),以报答乡亲们对我革命军、虎贲军地全力支持!我们永远也不会忘记乡亲们的大恩大德……
我们虎贲军的官兵地鲜血流淌在了这片土地上,我们一千二百九十八名优秀的革命军官兵,为了打倒军阀统一祖国,在这里献出了命,也从此长眠在这片土地上,我们的血脉和乡亲们永远连在一起!我们地心永远连在一起!父老乡亲就是我们的亲人……”
震天的欢呼声再次响起,无数的乡亲对着高台呼唤致谢,高声告诉张本初率领子弟兵放心离去打仗,乡亲们马上为子弟兵造坟立碑,世世代代都会祭奠……
高台上的张本初哽咽无语,热泪盈眶,跳下高台快步走入身后的谷仓,顺溜叔匆匆忙忙跳下高台追赶情绪失控的张本初。
马新野泪流满面,也跟随走了进去,这么多人之中,只有他了解张本初此时的伤痛和话里地意思。为了这战死的一千二百九十八名弟兄能够安安稳稳地长眠于此,张本初选择将所有的缴获物资留下;为了补偿他狠心炸毁水库堤坝造成的损失,张本初愿意拿出二十万大洋和一千五百匹驮马变相赔偿;为了让乡亲们日后能善待死去的弟兄们,不要毁掉这些战死弟兄地长眠之所,张本初愿意付出所有的情感,付出尽可能多的利益。
马新野看到场面如此感人,担心成千上万的乡亲们涌上前来,连忙拉上年轻的自卫队副总队长锁跳上高台,指挥各村各镇乡亲们分头集中起来,等待自卫队前去宣布各项分配和运输事宜。
次日中午,此役逝去地一千二百九十八名弟兄悉数入土为安,一座周长十八米的圆形石砌坟墓在数百乡亲们的努力下树立起来,临时充作墓碑的一块不规则巨石竖立在北面,坟墓处于淮河南岸原二团阵地后面的小山岗上,正好朝向河湾正对面的潼河口。
顺溜叔和古沛镇德高望重的乡老大爷等人拉着张本初等人走到山岗后,指着山下二十几位石匠和一块块连夜运来的石板,顺溜叔动情地说道:“将军们放心吧,最迟五天我们就能把墓碑刻好,大爷已经看好了黄道吉日,就在第九天,到时候这个坟墓就会变得气气派派的,我们还要在坟墓正前方竖立丈八石碑,把五位将军和各旅旅长地名字都刻上去,把这七天来打仗的经过和革命军对乡亲们亲如一家的事迹刻上去,逢年过节清明重阳我们都会领着子孙来烧香祭拜,地下的英灵不会孤独的。将军们请放心去打仗吧,等哪天国家真正统一了,就回来看看。”
一席话把张本初、马新野、杜律明等十余名将校感动得热泪盈眶,众人唏嘘一番回到墓碑前面,老谢率领的一个排官兵和数十乡亲已经摆上三牲果品,斟满了数十碗酒。
张本初和众将校焚香完毕,端起酒碗整整齐齐地单腿跪下,熟悉礼仪的马新野高声宣读悼文,接着敬天敬地敬英灵,最后十余名将校和三百余名官兵代表齐齐喝下一碗酒,便与乡亲们告别含泪而去。
落在最后的老谢领着两名准尉将两千现大洋的布袋放到顺溜叔和大爷脚下,不等这两位情深义重的长者反应过来就跑开了。
与气氛凝重泪花挥洒地潼河口相比,南京城里却是一片欢乐的海洋,由中央党部组织地十万人庆祝大游行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一幅幅庆祝“五河大捷”和“蚌埠大捷”地大红横额被高高举起,张本初和他的虎贲军、钢铁雄师成了万众高呼地英雄,蒋介石、李宗仁、白崇禧的大名也不时响彻南京城上空。
东南大学五千人的游行队伍当中,竟然出现了大幅的张本初肖像。这几天,总司令部政训部特意从张本初的虎贲军连续七天的鏖战中精选出最精彩的片段,大张旗鼓地刊登在报纸杂志上,蒋总司令连续发出三份嘉奖通电,在全军全国范围内对张本初、虎贲军、第三路总指挥李宗仁予以特别嘉奖,尚有一个多月才满二十一岁的年轻将军张本初再一次名震天下,在全国无数青年和各界民众心目中的地位迅速上升,成为全军全民学习和崇拜的楷模。
可惜的是,包括张本初在内的虎贲军所有官兵并不知道自己的威名变得如此响亮,他们无比的疲惫,心情也十分沉重,渡江以来这个功勋卓著的部队从四万一千人剧减至三万六千余人,减员中战死官兵高达两千三百余人,受伤官兵三千余人,其中一千八百余人需要送往后方医院长期治疗修养,各团各营轻伤留下者随处可见。
下午四点三十分,张本初接到白崇禧、李宗仁将军的慰问电后感激不已,白崇禧、李宗仁慷慨地从蚌埠调来一列专列,特意指示此专列供虎贲军运送伤员和物资返回浦口,沿线各军各师务必紧密配合,确保列车安全。
张本初回电致谢完毕,立刻率领后勤旅的老吴吴德全等两百六十余名大龄官兵骑上马赶赴南面四十五公里的明光县城,为麾下一千八百余名受伤弟兄送行,老吴将负责在司令部临时兵站三界镇车站带上养伤的数百名官兵,一起回到浦口第一军医院接受治疗,随后将伤势稳定下来的弟兄分批送往四川的荣军农场这个真正的大后方基地治疗静养。基地主任方青山接到张本初的急电后,已经开始为迎接分批到来的伤病员做准备。
马上的张本初面容平静,心情却异常的沉重,巨大的战功完全无法令他高兴起来,虽然明知道打仗免不了要死人,一名合格的将军根本就不该因此而感情用事,可是他却怎么也放不下。
这是张本初从军以来完全亲自指挥的第一个大战役,在他超人的知识和过人的胆略支配下取得了奇迹般的胜利,但也因此造成本部死伤接近三分之一,这位年轻的将军一时半会儿还过不了这道情感的高坎,他的心灵远没有他的外表那么乐观和坚强……
毅策马进入城南已是凌晨三点,一路上他一直在思考:杜律明为何坚持将敌第十一师六百多名受伤的俘虏送上专列,而且这些俘虏都换穿上自己虎贲军的标识的军服,这是杜律明心中无法割舍的乡情,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报告师座,总部俞济时将军、第三师师长胡宗南将军一行于傍晚六点十分到达城内,说是奉总司令之命前来祝贺慰问。”镇守南城门的突击四旅的一团长吴孟达大声报告。
张本初说句“辛苦了老吴”就打马奔入城内,三十六人的卫队紧随其后,吴孟达望着远去的马队咧嘴一笑,拍拍胸前中校铭牌上的尘土,接着巡视各明暗哨位。这个从广州的一营成军开始就想给年轻的长官张本初来个下马威的老兵痞子,如今已经认识了一千三百多字,一步步成长为一名英勇善战、经验丰富的中级指挥官,深受麾下官兵们的尊敬和爱戴。他和三团长徐广杰一样都是普通一兵出身,在唯才是用的虎贲军中极具代表意义。
县衙的正堂里,听到马蹄声的俞济时和胡宗南等人放下茶杯望向门外,看到张本初翻身下马跑上台阶,连忙迎了出去,师兄弟几个相互敬礼完毕,亲切相见。
马新野等待张本初与慰问团十余名将校见礼打完招呼,悄悄走到张本初身边,指了指他一身朊脏潮湿的衣服,示意他快去洗洗。
张本初低头一看沾满泥浆地衣服裤子顿时乐了,连忙向众人致歉,回到后院好好洗了个热水澡,在勤务兵的帮助下飞快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回到前面正堂,只见宽阔的正堂上已经摆下了三大桌酒席,马新野、苏元龙、杜律明、薛岳等师级以上主官也来到了堂上。
众弟兄相互谦让,先后落座,作为主人的张本初和马新野、马新野举起酒杯,连敬客人三杯,胡宗南代表不善饮酒地俞济时回敬了三杯,酒席算是正式开动。
张本初刚刚坐下,俊脸泛红的俞济时从兜里掏出封蒋校长的亲笔信,郑重地递给张本初:“校长很高兴,前晚接到你的第二封电文后就睡不着了,连夜写下了这封信让愚兄带给你。”
张本初一听连忙站起,伸出双手恭恭敬敬接过信,刚想打开就看到俞济时微微摇头,当即会意地顺手将信封放进兜里,举起酒杯缓缓递到胡宗南面前:“师兄。小弟单独敬你一杯。明天中午小弟地两千多伤员和一批物资将会到达师兄驻守地浦口。还得麻烦师兄你多多照应。如果方便就为小弟包一艘船。将伤势稳定下来地弟兄们送到四川去。那边条件好点儿。有利于伤员地恢复。”
胡宗南站起来举杯相碰。喝下一杯示意张本初坐下:“自己兄弟不需客气。安山爱兵如子地风范一直在军中交口称赞。今日你我一见没其他话就先求我照顾你地伤兵。就凭这点大哥我佩服你。来。大哥敬你一杯!”
“什么爱兵如子?难听!我才多大啊?”张本初说完仰头就是一杯。放下杯子大口吃菜。他实在是饿坏了。
众弟兄听了张本初这话。哄堂大笑。胡宗南也意识到自己话中地问题不禁笑起来。大家随即边吃边谈。什么东路何长官第一路军攻下东台和兴化。兵锋直指盐城;中路杨长官第六军拿下羊城六日进攻洪泽;李邻长官第三路军马不停蹄。三路*迫徐州等等。就连武汉方面北伐军刘兴、张发奎部苦战之后大破桂城和周家口地消息都非常详细。让张本初和麾下众将帅对目前地北伐进展有了一个清晰直观地了解。
酒至半酣。胡宗南叹息道:“这次武汉方面地十一军和第四军北伐各部均损失惨重啊!中原地区每一县都有古老而坚固地城垣。张发奎和唐生智二将军仍然使用原先进攻武昌地打法。我黄埔学友随军进入中原之后每一战均是攻坚主力。郑州、开封等名城还在远处。数百同袍就魂归九天了。诸多手足音容笑貌犹在脑海。却从此阴阳两隔。真让人伤感!”
席间随即沉默下来。俞济时勉强一笑。把话题引到了黄埔嫡系的第一军身上:“寿山兄无需太过沮丧,回首东望你也许更黯然了,虽然我第一军连克海安、琼港、姜堰、兴化等地,可哪一仗不是极其惨烈?要不是孙传芳主力在相互消耗中无以为继,我第一军也难有如今之神速进展,特别是刘经扶刘教官的第二师,基本上打残了,校长两次优先补充数团新兵均消耗殆尽,由此可见,为将者能力如何方是其中关键。
小弟可是听说第二师上到经扶和月祥两位将军、中到我黄埔同窗担任之团营主官、下到百战仅存的千余士卒,没有一人不思念安山的。总部众人私下议论,二师自衢州之战和安山合作开始,连战连捷,损失低微,可自安山自成一军脱离二师之后,二师如今是每况愈下,挫折不断,得不偿失啊!”
张本初连忙解释道:“师兄,你太抬举小弟了,就拿刚刚结束的五河之战来说,小弟所部亦战损六分之一,让我的心疼得都快滴血了。外人只见我军将士歼敌多少多少,可没有几个人看到在每一战之中付出的血汗和生命。还是那句话,小弟的这颗将星全都是一个个生命换来的,此话虽有做作迂腐之嫌,但小弟心中仍然耿耿于怀,无法释然啊!”
胡宗南一看气氛有点儿不对,连忙哈哈一笑举起酒杯,喝过一杯低声向张本初问道:“安山,你可知军中如今给你新起的绰号?”
“不会吧?又有绰号了?小白脸之言犹在耳,这次不会来一个更难听地吧?”张本初惊讶地看向胡宗南,边上两桌弟兄听得有趣,也都放下酒杯筷子望过来。
胡宗南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这还是昨日我过江回到南京公干,与良之(俞济时字)等弟兄一起聚会才听到地,说是总部将帅一直在研究你从奉新之战开始的诸多战例,前晚接到你第三次战报之后,总部诸将集中分析探讨,最后人人钦佩个个叹服,均认为你虎贲军来去如风,无迹可寻,于是殷祖绳将军最后称赞只有你才当得起‘飞将军’这一美誉,军政部陈部长却以为不妥,戏如野狼般坚韧强横,又如狐狸般迅速和狡猾,于是众人均想给你起个什么样的绰号才好?总不能叫你‘小狐狸’或者‘野狼’吧?”
满堂弟兄再次大笑起来,张本初也不禁莞尔,胡宗南继续笑谈:“恰好次日上午,我二路总指挥白健生将军赶赴总部提交第二阶段行动计划,听到总部众将议论之后,不假思索立刻给你张本初起了个绰号,众将帅一听也觉得颇为贴切,于是就叫开了,哈哈……这个绰号非常别致,就叫做‘雪山飞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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