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已经写下来了?”他努了努嘴,看向刚才书下的“重光”二字。
“那重光明日里就可上司徒老爷那替我提个话了。”
“你叫我什么?”他似是有点惊讶
“重光啊,怎么了?”打心眼里不想叫他先生,在我印象里那些个夫子都是顽固不化倚老卖老的石头,所以我便只称他“重光”。
他眼睛似乎一亮,再看时已经恢复了如水般的清澈。
我们二人又聊了很久,他似乎对音律很感兴趣,不时和我说起李白、白居易的诗歌,都是用唱的方式,用我没听过地调子。他的声音很有磁性,清澈而温暖,歌虽然是不知名的调子,但他唱的很有与韵味,我也不觉得生涩难懂。
末了,他不无遗憾地和我说:
“只是唐玄宗的《霓裳羽衣曲》却是找不到了,等寻到了定要好好研究一番。”
我笑他太过执着,睡眼朦胧地对他说:
“好啊,若是重光找到了,我便与你一起研究。到时你谱了曲子,我来给你伴舞。咱一定可以一鸣天下。”
那晚也许是聊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许是烛泪尽了,天微泛白时才朦朦胧胧合上眼睛。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我一人独自在时空的缝隙中来回走动,却不知到底哪个是真实的,哪个是梦境。等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宿醉了之后头还是昏昏的。倒了杯茶在桌子前坐着,忽见桌子上清晰的“重光”二字。
重光啊,原来昨天并不是在做梦。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那个为我歌唱的如水般的男子,似乎能触碰到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呢。
关于那日刺客的事府上一直都是讳莫如深,只说是有贼人闯入,我也不好深问。倒是前几日里对司徒菁的那番话起了点作用,晌午的时候便有姑子拉着个丫头来替了绿苑的工作。听她说是刚从府外买来的丫头,夫人和小姐挑了几个,瞧着这个还可人,就给送过来了,就叫杏儿。
我冷笑一声,别人没挑又怎么会巴巴地和我送来呢,嘴上却也不做声响,只谢了她,打发杏儿送她出去。
这天才用了午膳,便有小厮通传说老爷有请,我一时不知何事,问了小厮也不答,便惴惴不安地让杏儿帮着换了件衣裳,去了老爷东厢的畅意园。
立在园外等了片刻,有人来请。领至书房门口,便示意可以进去了。我深吸了口气,踏进了畅意园。
司徒老爷此刻正兴致盎然地下着棋,只顾看着棋面,请了安也没抬头瞧我,旁边穿月白色的男子对我眨了眨眼睛。
那是,“重光啊。”在心里叫了他一声,他真的来了。一直以为,说要当我的先生,只是那日酒后的玩笑话,却不知他真有这个能力。我请了安,默默地待在一旁,低着头望着自己的鞋面,思绪纷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