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不管不顾地往门口走去,却被他反手一拉,结结实实地跌入他怀中,想伸手推开他,岂知他却越抱越紧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怀抱很温暖,带着淡淡的皂荚的清香味道。我逐渐安静下来,愣愣的却是止不住泪水,断了线般地落下。
等离了他的怀抱,我已经住了哭,他石青的长衫湿了一片,上面斑斑点点的泪渍,看见他的狼狈样,我掩口笑开了,心下的恼怒淡了半分。两人脸颊红红的,不知道说什么。
半晌他才轻咳了一声,挠挠头说:“蔷儿这几日里都不怎么搭理我,我便有些着急了。”
我还有余气,推了他一把,哂道:“你怎会着急,司徒菁巴巴儿地送与你让你好生教着,有这样的得意门生,先生才觉得与我有区别呢。”
他叹了口气道:“蔷儿还是不愿叫我重光吗?那日周夫人说要让菁儿一同上课,说你也是乐意见的,我这才点了头。”
我冷笑了声说:“说得是呢,我哪能不同意呢,夫人亲自来为她女儿请求于我,我有上面能耐驳了她意?”
这话说得有点狠了,我也觉得有点过,重光是没有看见那天的情形的,他只是个教书先生,如何能选择自己的学生呢?想到此我便放缓了口气,换了个话题: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重光与菁姐姐走得近了,蔷儿便有点吃味,以后可不许菁儿菁儿的叫,只有蔷儿。”
说道后来竟然带了点撒娇的意味,重光见我笑了便也松了口气,点点头答应了我。
我从怀中拿出前两日另绣的荷包递与他,低头道:
“这里头我搁了松香、桂子和夜来香,不似别的荷包香气味儿重,你只戴在身上,能驱蚊虫便好。”
重光眼睛亮亮的,接过后便别在了下摆处道:“蔷儿放心,我日日戴着让你瞧见。”
我红了红脸,这才与他道了别,径直往清音阁走去。走出是隐约间似乎有一条黑影闪了过去,待细看时却不见了踪影。我也没在意,匆匆回了清音阁,用膳休息不提。
一夜好眠,我满意地伸了伸懒腰,扬声叫杏儿来伺候。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也不知道这丫头跑哪里去瞎转了。我摇了摇头,推开门准备叫绿珠。正与跑进来的杏儿撞了个满怀,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住,胸口也被撞得生疼。
我蹙眉道:“一大早上哪里疯玩去了,叫你也不应我,这会子又瞎跑了来,也不怕叫人笑话,丢了我的脸。”
杏儿一声不吭,打了水来伺候我洗漱。我有些奇怪,抬头望了望她,她眼睛红红的,似乎有哭过的痕迹。
我心一动,只道是自己说话太重,就有些愧疚,忙轻声细语地安慰她。谁知她反倒忍不住啜泣起来,劝了好半天才止了泪。我既好气又好笑,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不禁骂了?我握了握她的手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