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胡子汲着拖鞋赶紧跑去开门,孙金红带着魏小红闯了进来。
“哟,二红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胡子双手抱拳。
“少贫嘴,王丹平呢?”孙金红拨开他,四处张望。
“魏大美女,你说说她,哪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哪像你,永远那么彬彬有礼,温文尔雅。”胡子不理会孙金红,凑到魏小红跟前套近乎。
“就你肚子里那点墨水,别在这显摆了,还飚成语,啧啧。”孙金红扭头挖苦他。
魏小红抿着嘴想笑又不好意思,憋得她赶忙假装连连咳嗽。
“笑,尽情的嘲笑他。没事,他脸皮厚。”孙金红说。
“哈哈。”魏小红终于笑出声了,笑的花枝乱颤。
“她说的对,我就是脸皮厚。”胡子憨笑到,笑的一脸谄媚。
“王丹平没事吧?”魏小红忍住笑问胡坤才。
“啊,没事,没事。他能有什么事啊。”胡子说。
“你电话里怎么说的?吐了一地,一早就消失了,电话关机,就这还没事呢。”孙金红质问到。
“你俩先坐,别让客人老站着说话啊。我慢慢给你俩解释。”胡子对孙金红说,一边让引导她们坐到沙发上。
“那你快说。”
“昨晚送回来后,他就嚷嚷着要睡地上,最后遂了他的愿望,把被子给铺地上了。我也喝大了,送走他们后我就睡着了。早上起来一看,地上扔了一条脏兮兮的毛巾,不对,是浴巾。你想想,那么大一张浴巾,全弄的是呕吐物。关键是那味儿,唉,别提了,太刺激了。”胡子绘声绘色地说到。
“然后呢?”二红异口同声地问到。两人也没想到会同时问出,不约而同看了对方一眼。
“然后没见他人啊。所以我就打电话过去了。他说回宿舍睡觉了,让我别烦他。”
“再然后呢?”这次是孙金红问的。
“再然后就挂了啊。对,不是我挂的,是他挂的。我正想打过去骂他一顿呢,结果拨回去就关机了。”胡子说。
“不是我说你啊,胡子,你连一个大活人都照看不好,气死我了。对了,你说的浴巾呢,我看看。”孙金红站起来王卫生间方向走去。
“你别找了,我刚在你们过来的空当给洗了。我怕你们看着嫌恶心,再说那味道也太难闻了。不过你倒是可以看看卫生间的墙面,虽然他试图清理,但是还有那么多斑斑点点呢。”胡子说。
魏小红听了,也随孙金红一道去了卫生间,果然见到台面上、马桶盖上、墙面上、洗浴室的玻璃门上,斑斑点点好多呕吐物的影子。
“这家伙肯定受老鼻子罪了。要真有个好歹,昨晚一起喝酒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要负责任的。”孙金红看着这些斑点自说自话。
“关键他不接电话啊,也找不见人,怎么办。”胡子说。
“你知道他住哪吗?要不我们去找找吧。”魏小红说。
“我不知道啊。”胡子有些气急败坏。
“你还吹你俩关系多铁呢,连住的地方都找不到,切。”孙金红不以为然。
“你别老排挤我呀,我也是昨天刚到的,一来就住进邮政酒店了,还没来得及去他那看看呢。”胡子委屈地说。
“按理说,今天周五,他应该上班的。你刚说打电话的时候他说自己在睡觉?”魏小红扭头问胡子。
“对呀。”
“那就是说,现在他连班都上不了了。”魏小红分析。
“对呀!”孙金红附和到,话语里明显有些着急。
“可是他又接了电话,说在睡觉,不让你打扰他,随后才把手机关掉了。再者,他能从这里离开,再回到寝室,就证明他是清醒的,行动自如,应该问题不大。可是为啥不在这睡,要大老远跑回去睡呢?”魏小红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像是分析案情一样。
“对呀!”孙金红再次附和,声音比第一次更大了。
“就是嘛!人魏大美女说的对,我就说没事吧。”胡子说。
孙金红瞪了胡子一眼。
“他是我同学又不是你同学,感觉你比我都紧张,怎么胳膊肘老往外拐呢。”胡子避开孙金红的目光,嘟嘟囔囔地说。
“我可是为你们这帮同学着想。给你惯坏了可有的你们受的。”孙金红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接下来怎么办啊,还找吗?”胡子看着魏小红问。
“没其他的办法,只有等他睡醒主动联系你了。这也快中午了,咱吃饭去吧,我请客。”魏小红笑了一下说。
“也只能这样了,要请客也轮不上你,让胡子请。这都是他的责任。”孙金红说。
“对对对,我请,我请。”胡子小鸡啄米般点头。
三人一起下楼,找地方吃饭去了。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说胡坤才和孙金红了。
上初中的时候,情窦初开的年纪,胡坤才虽然长得憨憨的,不怎么会说话,可脑子聪明,尤其是数理化特别好。孙金红跟胡坤才是一个村的,又分到了一个班。孙金红特别佩服胡坤才,觉着他就是全班最厉害的那个人,便从心里对胡坤才萌出了爱意,有事没事想往他身边凑,找机会让他帮忙辅道作业。
胡坤才也不笨,明知道孙金红喜欢他,可是他的心里却喜欢另外一个女孩子,所以对她爱答不理。孙金红为此感情受挫,好一段时间精神萎靡,身体消瘦的厉害,平日里开朗活泼的女孩子,突然变得沉默寡言了,成绩飞速下降,还叛逆,经常跟父母吵架。
无奈之下,父母就让孙金红休学了。这样她就跟王丹平错了一年。
上高中的时候,父母为了避免类似的情况发生,就把孙金红转学到他们打工的地方上,直到高考的时候才送回生源地参加考试。
他们两个的关系也就断了。
孙金红的退学让胡坤才心存愧疚,尤其是在他刚上大一的时候,面对陌生的环境,总喜欢想起从前,这一想不打紧,孙金红退学前委屈、绝望,甚至怨恨的眼神在他脑海里愈加清晰起来。
村子很小,两人在放暑假寒假的时候总能碰上,刚开始的时候孙金红都会急急忙忙的躲避,后来碰面的次数多了,加之胡坤才总是厚着脸皮拦着她搭讪,沟通的桥梁便又搭建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