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观云也惊呆了,那怯怯如风中的白荷,那婉若灵莺出谷的声音,她美的像是不真实,她的歌,像是飘渺在水上,在空中,在草原上一样,那么的潇脱自如,璀璨如星子的眼里,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神采,她是多喜欢这些朴实的生活,皇宫给予她的华丽梦,终是不见她笑得如此,闪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光彩,只有晚歌,可是一声声,讽刺的呼叫声,她接受了吗?她喜欢吗?他的心一阵缩痛。
这里的她,没有痛,没有忧,他是否要离开,不带走她,还是自私地把她的光彩都收起来,他有点迷惘了。
“王。”有人靠近他,小声地说着:“我在他们的酒里下了点东西,等他们睡着之后,就可以将向昭仪偷走了。”
挥挥有些混浑的脑子,清醒又回来了,幽深的眼盯着那跟着拍手吃肉叫好的女子,她的生命注定了不平静,他放不了手,他的皇兄更是放不了手。太美了,美得让人宁愿玉碎,也不会让看着她离开。
她是最美丽的月亮,任谁也会喜欢这一片亮丽的光华,得不到,就毁之,他的脸色变得更是幽深如夜了,让人猜不透,让人看不懂。
夜还很长,而有了她的参与,似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越来越高的兴致,晚歌的脸让火给烤得红扑扑的,看着他们尽情的载歌载舞,用最原始,最曾通的动作来表达他们心中的高兴。
一个躬着身子的契丹兵,端来了炒得香香的小食,到晚歌的面前,她伸出手抓了一把,暖暖执执的栗子香乎乎的,几乎让她流口水,可是那契丹兵似乎一直朝她眨眼,叫她往后看。
她看到了,那个高大的人影,立在巡逻的人中,还是那么显眼,即使他穿得再普通,还是那般的高贵、天啊,她摸摸自个的心,跳得那么快,他,楚观云,为什么会在这里,在耶律烈的眼皮底下。
他回过头啊,执着而灼热的眼光正对着她,无语地对她说着他的计划,说着他的不放弃。
她摇摇头,叫他回去,叫他不要再管她了。可是她知道,自已的意见根本不会让他放弃,他是那般意志坚强的人,冒着一去不回头的危险追来了,这里虽然不是敬都,可是还一样把守森严啊,要想出去,一个字‘难’。
旁边的阿莫丽看出她的不对劲,关切地问道:“向小姐,怎么了?”
不慌不乱地回过头来,她淡淡地说:“没什么?”
耶律烈在众人的吹呼声中,落座于晚歌的身边,他的手,想去抱住她纤弱的身子,可是她侧了侧身,不让他碰到。他并不在意,而是朝她一笑,将她手中的栗子尽数挖了过去,细心地剥着壳,再将剥好的炒栗子给她。
吃在口中却淡而无味,楚观云影响了她的心情,她知道,或许是今晚,他会有所行动的。
“耶律烈。”她轻叫着,心里似乎有一些的迷惘:“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顾一切地把我带回契丹,将我困在契丹吗?”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他都不怕,是契丹的血液中流着不怕死的因子吗?还是他们的冒除精神。
他深望她一眼,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着,却不敢用力的抓住,怕将她的手箍制得青紫,可是他却偏爱这样,似乎这样,他们会更近一些一样:“晚歌,我喜欢你。”他说的那么直白,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看着他粗大的手,有着茧,不是娇生惯养的王子,雄鹰要想飞,就得将爪子磨利,很有力,很温暖:“为什么喜欢呢?是因为我长得美呢?还是因为我会唱歌?”侧着头看他,纯真的如小女孩一样,淡淡的语气中,却有些嘲讽,如果没有这些条件呢?谁才会真正能接近她的心。
耶律烈握紧了她的手,如玉般的温润,细致,此许的冰凉让他喜欢暖着她的小手。想了想说:“你怎么会这样问吗?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哦。”她轻应了一声,声音有些荒凉,如沙漠的温度一样。沙漠适合情人,可是不适合夫妻,不适合长久的生活,她是个过者,却扰动了他的心,他喜欢的是美的事物,是草原所没有的,可是容颜终会改变,声音会改变。
“我真的喜欢你。”他坚定地加上一句。
她一笑,有些迷离:“耶律烈,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他看着她:“别说一件,你叫我做什么事,我都会答应你的。”要把她当成珍珠,含在蛙中,紧紧地守护。
摇摇头:“倒是不用,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死了,不要报复,别急,听我来,我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我懂很多,包括天上的星星,是什么座,我也懂一些,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我都懂,我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所以你们都觉得我奇怪,可是我会回去的,终有一天,会回去的,到时候。我希望你能放下,这一件事,只有你知道,无论你是契丹王还是神也好,我的命运,是谁也无法改变的。”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但是我是不会放开你的。”他很固执,可是那从来没有升起过的恐惧,如一只黑手一样,将他的心,全都揪了起来,她不是说谎,但是他情愿,她是说慌。
望着看不清楚的黑夜,她无言,命运的洪波,要将她推到什么样的位置,挣开他的手,她站起来:“我回去睡了。”
紧跟在她的后面,只闻到她的发香,似乎,他发觉,离她越来越远,他想跟上她的脚步,头脑却有些发昏,今天不觉喝大多酒的,挥挥脑袋,他跟了上去。
他每天都守着她,她也司空见惯了,并没有逐他走,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何必呢?可是他虽是这样,却不会侵犯她,真难得啊,让她都想笑了,每个人都是这样,而她居然还是处子之身,多可笑,是不是,她是在嘲笑自已,心在不明不暗中,摆荡着。
他坐在椅上,看着她从容的梳妆,从容地梳发,优雅得如同春天的花一样,天铜镜中的她,那么那么的美,真的醉了,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如花一样的晚歌,变成了二个,不舍地合上眼。
晚歌放下玉梳,拉起毛毯为他盖上,他的手,却如同有意识一样,又抓住了她,眉心还有着一抹笑意,他其实是一个很俊俏的王,很威风,有着无尽的勇气和力量,让草原上的人都折服,酒对他来说,是小事一桩吧!如今在她睡前睡着,料必是楚观云做了什么手脚。
淡淡的香味传来,她蹩着眉轻叫:“不用躲了,进来吧!”
他深深的看着晚歌,声音竟哽在喉中,说也不说不出来,只是相对凝望着。
良久,晚歌才叹息,轻声说着:“你不该来的,我并不喜欢宫里的生活,而且,他对我很好我会喜欢这里的。”
“这不是你的家乡,不是你落脚的地方,只能看看,不能久住,这里不能留下你。”他坚定地说:“跟我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