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女被紫荷骂激了,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棍子,顺着栅栏缝击打紫荷。但显然不会武功,打得没有章法,很快便被夺去了棍子,身上倒被紫荷打了几下,打得她叫喊连天的。外面,冲进几个男人,一起喝止了肥女。
“涂婆婆!”他们竟这样称呼肥女,“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肥女委屈地叫道:“她不老实!”
一个男人叫:“我看你才不老实!老爷是让他们安安静静地在这里生孩子。你要是让他们动了胎气,生不下孩子,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肥女不敢作声了。
一个男人假门假寺地向栅栏里鞠躬:“得罪了!以后,涂婆婆不敢再欺负你们了,请你们好生安歇。有需要,就让涂婆婆送来。”
一群人走了。紫荷这才松了口气,坐到元庆谋身边,霸气十足地说:“这老巫婆,就得这样整她!”她拉住元庆谋的手:“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
庆谋嘴里说着,慢慢地恢复过来。他觉得,他不能再在自责与苦闷中生活下去。他应该振作,要重振旗鼓,搀回自己的形象!
他看向紫荷,眼睛潮湿了:“紫荷,你放心吧,你永远是我的女人。”
紫荷觉得他说的话挺奇怪,疑问道:“难道你还想要别的女人吗?我一个王族中的人,愿意嫁给你这草民,你还有不满意的?”
“满意,满意!”元庆谋笑了。他心里很奇怪,紫荷也许压根儿就没想到,我一个贫民,却并没有把王族当回事儿。
紫荷有些高兴了,瞅着元庆谋,脸上竟现出娇羞的神情。她拉住元庆谋的手道:“你这个冤家呀,真是我的冤家呀!”扑到元庆谋的怀里,嘴唇贴到元庆谋衣领露出的脖子上,亲吻起来。元庆谋心里一颤:紫荷经过了鱼水之欢之后,好象真的懂了风情,变得比以前可爱多了。元庆谋心里一阵叹息,紧紧地抱住了紫荷。既然已经是夫妻了,还有什么可羞怯的呢!
两人进了被里。这是真正的清醒状态的云雨之欢。紫荷的肉体是很美丽的,那因长年锻炼而富有韧性的似乎一弹就破的雪白的皮肤,那柔润的嘴唇,那轻轻一触就似荡过一层层波浪因而身体一阵阵发抖的脖子、耳垂,那……元庆谋忘情了。曾经嫌恶过的那些粗俗的语言、莽撞直率的性格、对草民不屑一顾的态度,都丢到脑后去了。
欢情过后,两人紧紧地拥抱。元庆谋心内叹息:紫荷啊!你虽然是王族中人,却很单纯!你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毫无顾忌地把身体交给了我。你要是知道,你的亲哥就是我杀的,会如何呢?再说,你和你爸的那套作派,我很不赞成啊!难道为了一已之私,就要祸害老百姓吗?
紫荷当然不知道元庆谋的想法,只是忘情地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了元庆谋。直到元庆谋在平缓下来的暂时的安静中,轻轻地问了一句:“真的怀了孩子,该怎么办?”她才骤然吃惊了,一下子从欢乐的高峰跌到底谷。她坐起来,呆呆的,随后把衣服穿上了。
“真的。要是真的有了孩子,那孩子还被阴乌子所控制,那该怎么办哪?”她哭了,元庆谋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六神无主的哭泣。她重新扑到元庆谋的怀里,摇晃着他:“你说,该怎么办哪?”
元庆谋躺在那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元庆谋沉思了好久。他想说话,可止住了。他知道,他们呆在虎狼之窝里。那个能够偷梦的阴乌子,会随时掌握他们的一切心理活动。自己倒行,练过“御梦功”,而紫荷呢?她在表面上都不会掩饰自己,何况做梦呢?不行,凡是机密的事情,他不能告诉紫荷,只能自己想,自己做。
他决定了,便说:“紫荷,为了活命,咱们得与涂婆婆搞好关系。”
紫荷一下子坐起来:“啥,跟她搞好关系?”紫荷用力摇起头来,“那不行,肯定不行,我看见她就恶心!”
元庆谋怎么劝,她也不听。
元庆谋绕着圈劝她:“你没看到吗?其实,涂婆婆,只是在咱们面前装凶,她一点儿权力都没有。说白了,她只是侍候咱俩的下人。她口口声声地称那人为老爷,还对他像个下三滥似的,就是因为她怕他!她其实是个啥能耐也没有的人。这样的人,你还把她当盘菜?”
“是吗?”紫荷瞅着元庆谋,话语有些绵软了,显然心里有些松动了。
元庆谋进一步说:“对待下人,还用那样认真吗?就像对待一条狗,例如对待你家的阿黄,你逗它,遛它,顺毛抹拭它,它就会乖乖听话的。虽然听话,可它仍然是条狗,对吗?”
嗤的一声,紫荷笑了:“你可真能说!”她撒娇地打了元庆谋一下。元庆藷心想,真是胸无城府之人!
元庆谋道:“紫荷,等涂婆婆再来,你不要作声,我来对付她。”
“好吧!”紫荷心里畅通了,说,“只要你能把她收买了,我出钱。”
“你从哪里弄钱?”
“我……”紫荷被问住了。
元庆谋道:“你身上还有贵重的东西吗?”
“哪里有啊!”紫荷喊了一声。忽然,她又怔住了,随后摸脖子,脖子上光溜溜的。“不对,不对!”她说,“我脖子上,一直戴着个玉佩,用金线串成的,很值钱的。现在咋没有了呢?”
“你下细想想,是不是一直戴着?”
“是一直戴着。咱俩追阴乌子的时候,我脖子上还有呢!”
元庆谋心想,这可怪了!难道是阴乌子偷去了玉偑?
他眼睛四处看,发现他俩睡的炕有些特别。这炕的下部是火炕,用泥土砌成;而上部,则架着一层木板,显然又是床。也许,天冷的时候,火炕可以生火,床上面当然就热乎了。这设计挺独特,说明他们现在呆的这个地区一定是有冷的时候。这是什么地方?
元庆谋眼睛向床边扫,发现那里有缝隙。他过去,趴到床上,顺着缝隙往下看,看到下层的炕面上,有个亮晶晶的东西。他试着把手伸进缝隙里,却伸不进去。下了床,到炕边,木床与火炕相连的地方,又被木头板子塞住了。元庆谋让紫荷下地,用力地掀起炕上层的木床,紫荷欢呼一声,炕里边那亮晶晶的东西,果然是她的玉佩,不过金线断了。
紫荷疑问:“金线咋会断呢?一定是涂婆婆干的!她手重,给我脱衣服的时候,把我的玉佩碰掉了,却不知道。”她把玉佩塞到元庆谋手里,“我不要了。你愿意给涂婆婆。送给她好了。”
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对东西不珍重!
元庆谋笑了:“你真是我的好媳妇,谢谢你!”
“咋谢呢?”紫荷眼里又是春情荡漾了。
两人再次拥抱在一起。
走廊顶头的门开了,涂婆婆提着食盒进来。她变得老实了,不再作声,而是把食盒塞进栅栏的缝隙里,就站到旁边去,等着元庆谋和紫荷吃过饭,她要把食盒拿走。元庆谋编好了一套话,决定进行试探。
元庆谋打开食盒。这食盒一共四层,每层装的都不一样,但米肉菜汤都有,很香。元庆谋和紫荷吃着,两人开始对话。
元庆谋道:“说实在的吧!紫荷,我还是挺感激阴乌子的。要不是他,我还不能得到你。也许,这就是天上安排的,让咱俩成为夫妻。”
紫荷立刻明白了元庆谋的意思,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早就看中了你。可惜,咱俩的身份,我爸肯定不会同意成亲的,我就不敢多表白。现在,生米已成熟饭。要是真的生个孩子出来,我爸他想不认也不行了。”
元庆藷道:“是啊!”他起身,来到栅栏前,对涂婆婆喊:“涂嫂,如果我和紫荷真的生个孩子出来,我们想请你当孩子的养母,你同意吗?”
涂婆婆没有作声,但动了一下。元庆谋估计,她动心了。
元庆谋道:“这难道不好吗?紫荷是王族中的人,生的孩子当然也是王族血统。如果你能当孩子的养母,谁敢不尊敬你?告诉你实情吧!紫荷刚才在我的劝说下,对与你吵架,后悔死了。你如果愿意,她现在就想答谢你,行吗?”
涂婆婆叹了口气。随后开口了:“哎哟哟!你们两个小嫩人,别做梦了!这是啥地方,想出就能出去?”她来到栅栏前,不耐烦地说:“快吃吧!吃完了,我好收拾。”
元庆谋噗通一声跪下了,双手高高举起紫荷的那只玉佩:“涂嫂,我们能在此相遇,又能得到你的照顾,这就是缘份!请笑纳!”
涂婆婆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立刻被东西吸引了:“你们这是从哪里弄来的?我给你们脱衣服时,也没见到啊!”
元庆谋道:“不管是哪里来的,现在是你的了。”
涂婆婆瞅着,有些犹豫,显然阴乌子有过严厉的要求。但她架不住玉佩以及金线的光芒,终于颤颤地伸出手,拿过来:“这是啥东西啊?”
元庆谋起身,解释道:“这是最纯净的玉佩,价值连城!如果涂嫂肯当我孩子的养母,我们将供养你和你的家人到老。不说紫荷,就是我家里,也富甲一方,这样的玉佩算个什么?”
“是吗?”涂婆婆突然之间便惊怕起来,把玉佩硬往元庆谋的手里塞:“不行,这可不行!让老爷知道,还不得扒我的皮?”
元庆谋用力将玉佩重新塞回她的手里:“涂嫂,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还能拿这种事情到处宣扬?我们就是想图个安生,图个快乐。我和紫荷能在这里成亲,也得感谢你和你家老爷。”元庆谋大大地鞠躬:“谢谢你了!希望你今后,就做孩子的养母。紫荷会给你名份的。”
紫荷觉得自己不能再干耗着,也过来,向涂婆婆鞠躬:“你的大恩大德,我们将永存于心。你今后,就是我孩子的养母,也是我的老姐姐。请老姐姐再受我们夫妻俩一拜。”
涂婆婆被弄蒙了。手里握着玉佩,眼睛看着两个殷勤的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好半天,长喘一口气,扭头望望走廊那边的木门,低低地说:“你们可把我弄迷糊了。我其实,其实……”
元庆谋明白她话的意思,其实想说她自己没有权,决定不了什么大事儿。元庆谋拉拉紫荷,两人一起跪下。元庆谋说:“我们不要别的,只要亲情。只要涂婆婆心里有我们,有孩子,那就是上天给我们的恩泽。”
两人一起磕头,磕得咚咚响。
涂婆婆惊惶失措地喊:“快起来,起来!这要是让老爷看见,那就全完了。好,我答应你们了,起来吧!”
元庆谋和紫荷这才起身。两人心里一阵轻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