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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情感靠滋润

女巫古代行 淡客 3551 2024-11-16 14:25

  英子躺在东屋的床上,一直在倾听着西屋的声音。西屋没有声音,她的心稍安。也许,元庆谋根本就没想到自己会到西屋,钻进他的被里。而且,钻进去之前,她给沙兔下了药,应该是睡得更沉,啥也不知道。

  哎!英子长长地叹口气。她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总是神不守舍的,这是由于她太爱元庆谋了,而且越来越爱,难以自拔。

  原先还没有爱得这样深沉。自从元庆谋因紫荷丢失而在山庄里发威,把人们打得七倒八歪之后,他的形象在英子心里变成了大树,一棵高大挺拔、上入云端的巨柏。他却又善于装软耍怪、胡言乱语、精明剔透,真是处处诱人!英子心里再也放不下他了。

  英子知道自己傲,非常傲。因为她有个神广通大的哥哥,有哥哥骗取来的用不完的金钱,有美丽的容貌。在她的意念中,所有的男人都应该跪在她的脚下,供她驱使,为她服务。可她想不到,遇到了一个比她还心胸万丈、难以驯服的大男人、伟丈夫!

  “冤家,冤家!”她在心里骂。

  她知道,自己只会巧取豪夺、颐指气使,对元庆谋也是这样。她要得到他,却不屑于玩任何前戏,不屑于施展女孩子应有的温柔和甜蜜,却只会实打实、硬碰硬。她要占有他,强行得到他,也让他得到自己。只要她付出了,他得到了,按照元庆谋的性格,他就决不会反悔,而乖乖地跟在自己的后面。

  可没想到,一切都是水中月、云中省,空欢喜。

  最可悲的是,她心中明白,她不恨元庆谋。面对着一次次的失败,她还在痴痴地等待着下一次,更下一次。她这是着魔了,堕落了吗?她说不清楚。

  唯有喟然长叹。

  第二天早晨起来,元庆谋没有丝毫的异样表情,仍然大大方方的,与英子有说有笑的。躺在床上的沙兔也还是尊称她为姐。一切都很正常,英子心里落底了。她要筹划下一次,强硬的下一次,一定要得到他!

  一个大汉过来,说艳姑找英子,英子当然得去。

  可是,很多话都问过了,艳姑再找她,要干什么呢?

  进了艳姑所住的院子,艳姑正坐在树下的矮桌前,沏着茶。艳姑让英子坐,英子很不自然地坐下。艳姑喋喋不休地说着茶的好处,英子却一句都没听进去。

  艳姑嗤的乐了,说:“英子,你看来心事重重啊!想家了吗?”

  英子摇摇头:“我没有家。”

  “田茂就是你的家吧?”

  英子眼睛湿润了。这不好,很不好,应该矜持,应该掩饰,可英子现在竟然像个傻子,难以掩饰自己的想法。

  艳姑同情地说:“英子,你虽然刚来,但我已经看出来了,你非常聪明,就是在处事上,喜欢直截了当,直来直去。恐怕你对田茂,也是如此吧?”

  “不……”英子含含糊糊回答,却没有更多的词,因为艳姑说到她心底去了。

  艳姑笑了:“哟!我的小姑娘,被爱情弄昏头了吧?其实,我见过紫荷,她的模样,是万万赶不上你的,你干吗要自卑呢?只不过她比你先遇到田茂,占了先机。你是能够把田茂的心,拽到你这边的。”

  英子长叹了一口气,忽然发现自己有些蠢笨了。现在可是深入虎穴啊,任何一点不谨慎都会送命。这个艳姑,是不是对她施展阴谋诡计呢?

  艳姑起身道:“你随我来。”

  英子迷蒙,但只能随她走。进了屋,只见屋地中央摆着一架琴,油光闪亮的。

  “英子,你会抚琴吗?”

  “会。”英子说完就后悔了。不应该承认会弹琴。可话已出口,难以收回了。

  艳姑笑道:“你试试,让我听听。”

  英子席地而坐,艳姑陪坐在旁边。英子抚起琴来。琴声叮咚悦耳。英子在心里咬咬牙:遇山过山,遇河搭桥吧!事已至此,随弯就弯吧!

  琴是好东西,是英子的至爱。她爱弹,爱听那优美的旋律: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英子沉醉到乐曲之中了。她的面前展现的是小时候的情景。她的父母去世了,大她二十多岁的哥哥牵手拉着她。哥哥有师傅,要学艺,就把她寄养在胡奶奶家里。胡奶奶带着她,一步步地教她学剑,学琴,学舞,学诗。十五岁那年,胡奶奶死了,她哭得死去活来。而哥哥却发达了,拥有了山庄,哥哥取名为“华梦山庄”。哥哥把她接进山庄,宠她,爱她。她成了哥哥的心肝宝贝,骄傲地享受着美好的一切。

  可现在呢?

  她的泪水流下来,琴声停止了。

  艳姑鼓掌:“好,弹得真好!”艳姑拿过她的手,仔细地看:“这手虽然长年干粗活儿,很粗糙,却又会弹琴,真是难得!你能告诉我们,你是怎样学琴的吗?”

  英子心里早就明白,艳姑会有此疑问。因为她只是一个干粗活的女孩儿,怎么会像富人一样,善于弹琴呢?

  “哎!”英子长叹一声,“其实,我原先家境是很好的,就住在泗南城里。父母让我学弹琴,做女红,我都做得很好的。后来,城被毁,父母都死了,我便被人掳走。我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反正是座大山里,有很多的人,有大片大片的山地和水牛。我在那里的大户姜氏家里做女工。我看见田茂与紫荷被抓了来,姜氏硬逼他俩成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却喜欢上了田茂。再后来,紫荷突然跑了,姜氏仍然看管田茂,不让他出来找紫荷。我就帮助田茂,从那里逃出来。”

  艳姑笑了,说:“英子,我挺同情你的。告诉你,女人对男人,得靠耍娇;情人,得靠滋润。光是虎登登的,把自己的身体简单地献给男人,那就亏大了。这琴你先拿去用。我估计,就田茂那情种,没几天,你就能把他的心夺回来。去吧!好好弹琴。”

  一个大汉拿着那架琴,送英子离开。艳姑站在门边看英子的身影,脸上布满了得意的神情:“狗驴的田茂,装什么正经?找不到紫荷,就让英子拴住你的心。你是紫荷的男人、徐进帮的女婿,价值老大了!哎!”她却叹息一声,脸色阴暗了。“多好的小白脸,让这些贼女人糟蹋,真不地道啊!主人哪,我的主人,你为什么让我的男人长期离开我呀,他究竟去了哪里?”

  怅叹良久,只得回屋。

  英子回到院里,马上引起元庆谋的注意。英子进东屋,在床上支起了琴,轻轻地弹起来。悦耳的琴声,让元庆谋屋里屋外地走,心痒难耐。琴是伴着他长大的。在师傅跟前,除了学功,就是操琴。琴能排解他心中的一切烦恼,使日子变得富有光彩。他已经多久没有扶琴了?他记不清了。

  但他知道,英子能拿回琴来,肯定是艳姑的阴谋。艳姑很可能是想让英子勾引自己。可即使勾引成功,艳姑会得到什么好处?元庆谋百思不得其解。因为英子又不是紫荷,不是王族中人,对古树杰一伙没有实质性意义。难道是古树杰策划的第二步:在紫荷找不到的情况下,让英子来牵住我的心?这想法似乎荒唐,却又现实。

  元庆谋最后晃晃头,不想了!英子操琴,自己总不能熟视无睹,应该进去恭贺一番。

  打定主意,他进东屋,赞美道:“英子,你抚琴真是好手法。”

  英子不理他,兀自弹着琴。

  元庆谋觉得自己已经礼貌过了,便想退出去。谁知,英子停止了抚琴,邀请道:“田茂哥,你也来抚琴吧!”

  “不不!还是你弹,我听着就行了。”

  英子立刻跳下地来,拉住了他:“我知道你是抚琴老手,弹一曲吧!”

  元庆谋没法儿拒绝。他坐到琴前,戒备之心骤然没有了,心里升起了神圣的感觉。师傅说,琴是圣器,通神,通灵,通天下。不知琴者,不知人生之至理;不会抚琴者,难能从容迎危难。琴是人,是命,是运。

  元庆谋抚起琴来,那是一首皇皇之乐:

  皇皇者华,于彼原隰。駪駪征夫,每怀靡及。我马维驹,六辔如濡。载驰载驱,周爰咨诹。我马维骐,六辔如丝。载驰载驱,周爰咨谋。我马维骆,六辔沃若。载驰载驱,周爰咨度。我马维骃,六辔既均。载驰载驱,周爰咨询。

  一首歌结束了,又弹起新的曲子。英子满眼都是泪水,冲动地抱住了元庆谋的一支膀子,久久不愿放手。元庆谋在乐曲的熏陶下,有些忘乎所以了。他继续弹奏着,眼前看见的是鸟语花香、松涛阵阵、古峰放浪、风卷白云。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英子喃喃地说着。

  可惜,元庆谋没有听见。他那卓越的听力一瞬间都随着乐曲跑远了,跑到天边,跑到不知名的地方。那里风轻云静,大鸟们在自由舞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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