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小镇而是小城,小城石墙堆砌,是几代人在石山中千锤万凿的心血。小城不大,不能与大城想比,却也不小;小城的石板街道不长不大,却也车水马龙。
朝霞映照在街道上,微微有着沐浴的晨光。两边的店面,花样各异,贩卖繁多。两旁路边有很多摆摊者,一排下去,刚好够一行人来、一行人去。
小城的年纪不小了,清朝时候的建筑,有着现代的文明。一所私塾变成小学,一排石阶进入大门,古风大门带着学术风范,里面古朴的四合院结构,石砖木楼青瓦房。很多地主大宅院变成公共之物、或者荒废。
小城是用石头砌成,虽然有着木料与青瓦的锦上添花,但它还是有一个平凡的名字,石头城。
古城中的现代文明,有着独有的味道,美味而让人留恋。
我们贩卖的东西在石头城都能买到,不过我们还是抢走了很多店面的生意,因为孙侯云的绝招就是便宜,还有品牌代言,代言者是谁,瞎编的名字,反正听上去很厉害。
生意少有清淡的时候,不过闲下来的时候,孙侯云就忙着点钱:“我感觉我能在这里生活一年。”
夏冰依晦气的说:“拉倒吧!每次都这么说,结果不出三天就有人叫嚷着生意不够好了,要换根据地。”
孙侯云说:“没办法,一招鲜,不吃天下就饿死。”
夏冰依说:“无论什么大道理,只要从你嘴里出来,都是歪理。”
我蹲在一旁,看着这两人的争吵,莫名觉得夏冰依变了很多。现在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绷着脸,很多情绪都渐露出来。
没有人不喜欢笑,只是有很多东西压着,笑不出来而已。
中午的时候,街上行人渐散,我们肚中也咕咕叫起来。孙侯云也不犹豫,说:“今天中午我们下馆子,吃好的!我都几个月没有大鱼大肉了。”
夏冰依说:“现在街上还有人,你就收摊了?刚开始是谁嚷嚷着发发大财是从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这么快就得意忘形了?”
夏冰依几个问题下来,孙侯云就有些尴尬,不过脸上的笑意未减:“谁说下馆子就必须在馆子里面吃了?我点一桌好菜,然后全部打包带过来,我们这里也有好酒。”
孙侯云越说越兴奋,夏冰依鄙视道:“谁不知道你这买的是假酒?”
孙侯云的笑容一下消失,埋怨道:“谁叫你说出来的?我们还要不要混下去了?”
两人继续争吵几句,而后孙侯云就大摇大摆的离开,这离开的时间很久,两三个小时才肯回来,现在
中午早就过去了,已经是下去,路上人稀,我与夏冰依也就协商两句,准备收摊,然后去找孙侯云。
这个时候孙侯云大包小包的回来了,他跑的很快,包装里面的油基本上都漏了出来,甚至还有一些菜被他给颠出来。
孙侯云将菜放下,马上招呼我们快点儿吃,还说给我们带来了好消息。
夏冰依没有理会孙侯云在说什么,而是追问:“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掉茅坑里面了。”
孙侯云脸一黑:“吃饭的时候能别说茅坑吗?整的我都幻想起来。”
我问:“你幻想什么?”
孙侯云说:“还能幻想什么,这嘴里嚼着的是全是屎。”
我与夏冰依哈哈大笑,一点儿恶心的感觉都没有。孙侯云也不生气,将打包的菜全部打开,给我们递上筷子。我们席地而坐,就在地上吃了起来,其实我们在钱老实的家里吃过大鱼大肉,只是那里的味道与这里的味道差一些。
我们笑着,开着玩笑,似乎某一刻我忘记自己的流浪。
天地之间很大,一贫如洗很苦,家在远方很思念,但有朋友的地方,终究还是会有快乐。
我们都饿了,所以吃的很掉分,不过我们早就习惯了,不在乎。
我突然想起来孙侯云刚才过来说的一句话,便问:“刚才说有什么好消息带来?”
孙侯云说:“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久才过来吗?”
夏冰依说:“掉茅坑了。”
孙侯云满是幽怨的眼神,但还是将刚才他的经历过了一遍。
孙侯云喜欢看稀奇,刚才他离开我们,就在这小城里面乱窜,结果看见一户人家门口站着很多人,孙侯云费了很大劲才挤进人群,外面的声音很吵闹,孙侯云周围也没有打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能站在门口看,门口战着人,不许外人进去。但孙侯云听见屋里里面有人在哭。
哭的人不知一个,有男有女还有老人,唯独没有小孩子的哭声。
孙侯云站了约有半个小时,见到几个道士打扮的人抬着一具被白木盖住的尸体出来。虽然看不见尸体的长相,但从长度大小,孙侯云猜测是一个小孩子。
孙侯云当时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多停留了一段时间,并打听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户人家的孩子在几天前,每夜会做噩梦,梦中是什么孩子醒来之后就什么不记得了,但就是哭闹一个晚上,弄的家里人都没能睡好觉。
昨天晚上确是一个意外
,孩子不但没有做噩梦,反而睡眠特别香。大人以为事情就此过去,但第二天一早起来发现孩子不见了,这家人的孩子也有六七岁,生活很独立,自己吃饭穿衣洗脚,早上自己先起床也不奇怪。等到大人注意到的时候,才发现屋里没有孩子,大人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人。快中午的时候,有人意外在床底下找到了孩子。
等将孩子从床底下拖出来的时候,孩子已经死了,具体怎么死的,还有死的地方有什么蹊跷,孙侯云并没有打听出来,主要是知情者都不肯相告,说是太过悲伤。
孙侯云还很得意的分析:“我猜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因为如果孩子死的不蹊跷,家里人是不会请来道士的,最重要的是那家人不许任何人进入家里,门口封的很严实,深怕被人瞧出些什么。”
夏冰依说:“你不是说给我们带来了好消息吗?”
孙侯云说:“这难道不算是好消息?”
夏冰依说:“你的心理有问题,别人家死了孩子,你居然认为是好消息?混蛋就是混蛋,孙混蛋。”
眼看着孙侯云与夏冰依又要互撕起来,我急忙阻止,并问孙侯云:“你打听清楚了吗?那孩子这几天确实是半夜噩梦,而后哭闹一宿?”
孙侯云拍着胸脯说:“绝对没错,为了确定与之前从钱老实家里知道的孩子事件是一样的,我还找了很多人确认,都说他家的孩子闹腾好几天了,症状几乎是一模一样呀!”
我深呼吸说,夏冰依也变得沉重起来:“看来事情还没有结束。”
孙侯云说:“你们说这会不会是厉鬼做案?何疯子现在八层死了,但他的魂魄还在呀,那家伙那么可恶,我们都敢坑害,何况是几个孩子呢?”
我说:“我感觉可能性不大。”
夏冰依说:“我想,这孩子半夜噩梦与何疯子盗尸杀人本是两件不相干的事情,但由于时间问题,让我们错误的将其混合在一起?”
我想了一下,说:“其实孙侯云说的未必没有道理。”
孙侯云听到我的夸奖,变得自豪起来,然后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块肉:“我的脑袋可是聪明的很。”
我说:“吃完饭,收拾摊子,我们去看看。”
没有等到我们将这顿午饭吃完,钱老实就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他站在我面前,激动且兴奋的说:“幸好你们还没有离开!刚才那户人家发生的事情你们听说没有?还有何疯子死了,我们刚刚在河里发现何疯子的尸体。何疯子与刚才那户人家的孩子死法一样,都是被人挖走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