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当集,钱老实也来了,上午的时候从我们摊前路过,也与我们聊了几句。
现在钱老实除了见到我们的兴奋,更多的是焦灼。
不过从钱老实的神态中我知道他比孙侯云知道的要多很多,于是我便让钱老实将事情的原末细细说一遍。
未到中午,钱老实就准备回家,毕竟昨天家里出丧,还有一些事情没有了解。可是在回去的路上,经过那条无名且陪伴钱老实长大的小河中浮着一具尸体,毕竟乡下人都喜欢看稀奇,钱老实也就跟着人群凑近去看,那人便是前天从我们手中逃走的何疯子。
何疯子的身体正面朝上的浮在水面上,已经被河水浸泡的发白发胀,眼睛嘴巴紧闭,虽有一些泥沙在耳朵鼻孔里面,但明眼人一下就知道何疯子不是淹死的。看情况死后先被某种中午捆绑丢进河里,可能因为捆的绳子松了,何疯子这才浮出水面。
几个胆大的路人将何疯子的尸体捞了上来,捞尸的人见尸体有些奇怪,胸前的扣子扣歪了,于是好奇的将何疯子的衣服扒开,心口处有一个大洞,其他都很安好,但心脏已经被人取走。
钱老实抽上前去细瞧,在确定是何疯子并且他的心脏被人取走之后,钱老实便立刻往回赶,他打算将这个消息告诉我们。
钱老实才刚进入石头城就听到有人在议论夏家的孩子死了,而且死的很蹊跷。议论的人是钱老实的熟人,也就喊住了钱老实,并让钱老实管好自己的孩子,虽然钱老实的孩子已经十一二岁,但是小心总归是好的。
既然是熟人,大家也就多说了几句,而且钱老实与夏家的主人夏老细是朋友,于是钱老实就转换路线,直奔了夏老细的家里。
夏老细门前看热闹的人已经散去,不想孙侯云在的时候有人阻拦,加上钱老实与夏老细的关系,于是钱老实很轻松走进夏家。
夏老细一家早就慌了神,夏老细一家正在筹钱,因为带走夏老细家孩子说要处理的道士要价很高,说是什么大灾难的。夏老细一家虽然住在城里,但家中并不富裕。见钱老实进来,夏老细立马想要借钱。
当然钱老实虽然姓钱,却没有几个钱,加上自己家里的事情,其实钱老实早就穷的叮当响。
没钱借,夏老细依旧还当钱老实是朋友,便将事情在给钱老实复述一遍。
中午夏老细一家发现孩子的时候,孩子当时的心脏被人盗走,可怕的是地上的血迹没干,孩子的尸体还有温度。有种死了没多久的感觉,但
夏老细一家上午一家都有人守着,毕竟有人想着今天当集,也许是孩子贪玩才没有回家。可是家里的人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廷加,早上到中午的时间其实挺长,血液不到一个小时就差多能够凝固。
事情被请来的几个道士说的很悬浮,孩子死的也悬浮。钱老实当时听了夏老细的讲述之后,马上就想到我。但时间有些晚了,担心我已经收摊走人,这才一口气跑来累得满头大汗。
钱老实说的很认真,加上有些方言,我们难以明白,他说的很慢。只有夏冰依一个人听得很认真,我与孙侯云自然也在听,只是一直没有放下手中的筷子,吃得满嘴油腻。在钱老实总算一口气说完的时候,孙侯云端起酒杯对我说:“来,走一个。”
夏冰依一脚将我们的杯子踢翻:“孙混蛋你还是人吗?都死人了,你居然还走一个,要不要我送你走?”
孙侯云不慌不满的说:“无论发生什么,饭要吃、酒要喝、人要死、坏人要抓、人还要活,最重要的是要惹美女生气。”
我被孙侯云给逗乐,也不小心笑出声,结果我就悲剧了,脸被夏冰依给踢肿了。
半张脸上一个脚印,不出一分钟,这半张脸肥了一大圈。
孙侯云说:“你看你,得罪你的人是我,干嘛要打我兄弟呢?哦……我明白了,在报复之前的……你这是想让我兄弟毁容娶不到媳妇儿,最后只能娶你。”
“你说什么?”夏冰依飞起一脚,幸好孙侯云躲得快。
孙侯云连忙收拾东西:“东西我收拾,你们赶紧去看看情况,这可不是小事,都闹出认命了,可不能马虎。”
面对孙侯云这变脸态度,我也有些无语。但我只能捧着受伤的脸,跟着夏冰依的身后。
这户人家的房屋也是石头堆砌,有青苔的石头上,便是这屋子已经住了很多代人。
屋里周围撒满纸钱,还有各种鸡血的味道,那满地的鸡毛便证实之前那群道士杀了鸡,用鸡血来冲淡屋子里面的煞气。当然在我阴阳下,这屋里有着很好的风水,坐北朝南,阳气很旺盛,煞气什么的纯属扯淡。
不过我看着满地的情况,还是忍不住嘲讽道:“这是哪门子的高手杰作,我居然没有弄明白,夏姐姐你明白了吗?”
夏冰依没有回答,站在我旁边瞧我们的一个二十二三岁女人居然‘嗯’的答应了一声。
我还没有好奇她为什么替夏冰依搭话,她反倒质问起我来:“你怎么知道
我的名字的?”
我一愣,钱老实便给我介绍:“这位是夏老细的妹妹,大名叫夏介婕。”
我只能僵硬的笑着,告诉她夏冰依的姓氏,我刚才叫的是夏冰依。夏介婕一下子低下头,脸红一片。
夏冰依也低下头,她不是害羞,是在偷笑。
随后一个粗狂的汉子走出来,虎背熊腰,黝黑的脸,衣服洗的发白。与钱老实一样,一张忠厚的脸,这人便是夏老细。
夏老细打量着我们:“老实你这没有糊弄我吧?这两个嫩小伙能抓鬼?”
我说:“大哥,知道人不可貌相吗?我旁边这位,与你同姓,却是一个大门派出来的,虽然年轻比不上门派的高手,但她本事还是学到家了。”我做出说悄悄话的手势,声音一点儿与不小的说:“她可是能吃鬼的。”
钱老实连忙点头:“我见识过,听我的八大金刚说,吃人也有两下子。”
夏冰依一下子就不偷笑了,严肃的脸非常冰冷,就好像我刚认识时候的样子。
钱老实也将我在他家用纸人给鬼附体,并让鬼为我工作的事情给夏老细简单说了一遍。当然钱老实在给我做介绍的时候,我们便来到夏老细儿子死亡的地点。
这间屋子瞧着没什么特别,家具这些有些年头,但窗户的位置很好,屋子里面的光线十分充分。没有一丝阴凉的感觉。
我趴在他们找到孩子尸体的地方,这里还有一滩血,血自然已经凝固,地板是石头的,也瞧不出什么问题。床自然也没有问题。
我与夏冰依在屋里倒腾了大半天,什么也没有发现,可当我决定将床掀个底朝天的时候,在席子下面我发现一把带血的刀,一尺长,很细,也很薄,十分锋利,是几块钱的水果刀。
不用说这是凶器。
夏老细的婆娘,乔淑芬奇怪道:“这刀并不是我们家的呀!”
我没让人去动这把刀,让它原地放着:“这可能是凶器,先让它放在这里。”
这个时候夏冰依突然叫我过去,门后的墙角拐外出有一粒黑色的种子,这种子看不出花样,大小与老鼠屎差不多,或者说可能就是老鼠屎。
夏冰依非常肯定的说:“这不是老鼠屎,是药丸,名字叫‘魂飞魄散’。在我们隐门,与之前我们中的‘梦幻仙境’一样,都是禁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