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修远知道,自己根本不能去阻止她,所以,按照她之前赚钱的经验,很快,赚到了好大一笔钱。
在书院念书的日子,总是单一而又平淡,一转眼,几年过去了。
乡试要来了。
孩子也长大了,路修远也放心的让他照顾了乔秀莲。
乡试考试的话,其实也算是比较难的。
反正在南方,因为是秋闱,所以,比夏天是好了点,可还是热。
要在里头考试好几天,真的是让人觉得心累。
乔秀莲以前也参加过很多考试,但是,很少有面对到这种情况的。
这种情况呢,说起来,真的是很可怕。
说着的,这段时间以来,她总是担心。
经过几年的努力,家里是不缺钱了,在府城里,也算是站稳了脚跟,但是,等到路修远去考试的时候,她还是比较担心的。
她也不知道说,自己应该担心什么,反正自己的确是有点烦。
成败在此一举。
若是这次没考上,下一次,就是好几年之后了。
路修远的年纪摆着呢,他起步太晚了。
人家十几岁,就已经是考上了,而他呢,如今都二十几了。
他几乎是成了家之后,才开始去考试的。
说真的,他的起步,比别人晚了很多年,和他一样年纪的,人家都参加了两三回乡试了。
所以,她还是希望他早点考上吧,别人到中年了,还在考试。
而且,人到中年了,还没能混出个样子来,其实也很麻烦的。
所以,她希望说,他能做得好。
只是,这种话,她当然是不会亲自和他说的,怕他担心。
考试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反正,对于路修远来说,真的是一眨眼的时间。
倒是乔秀莲,等到他出来时,连忙拉着他回家吃饭。
这饭,一定要吃得好好的。
考完试后,就算是休息了。
有一段放假的时间。
他考完试后,大家也不问他,总是担心说,问了太多,麻烦多了,那可怎么办才好?
所以说,他不说,大家就不问。
但是,回去吃饭的时候,当天晚上,路修远说:“年底赶紧收拾收拾吧,咱们去京城。”
乔二郎:……
这府城,的确是很繁华啊,至少比他们之前待在的小镇上,好多了。
他觉得,自己一辈子到了这里,已经是最好的了。
是极限了。
但是,今天竟然说是要去京城,他呆了呆,道:“你认真的?”
“外祖父,你说的这是啥话?”王致远不满道:“姨夫说话的时候,啥时候是错的了?”
开什么玩笑,姨夫说话时,向来都是好的。
他们怎么能不信了呢?
“哦,是了。”乔二郎挠了挠头,道:“真的能去京城?”
哪怕是生在小山村里,其实乔二郎还是喜欢京城那个地方。
至少想要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来着。
然而,今天这个时候,他听说有机会,还有点不敢相信。
毕竟那个地方,是京城啊。
若是能去的话,那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好事儿了。
他看着女婿,小心求证。
“是。”路修远点了点头。
“十载长安得一第,何须空腹用高心?”乔秀莲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你别装。”
“我不是在装。”路修远叹气道:“我是真心的。”
“真心的?”乔秀莲愣了一下,道:“你确定?”
虽然在几年钱,就确定说,他要考探花郎来着。
但是那种事儿,能作数吗?
要知道,这种东西,不是你要做,就能做得成的。
她终究是觉得,这需要看别人的发挥。
如今,刚考完试,他就说能搬到京城,也就是说,他的确是能考在二甲进士以内。
这好难啊。
天底下,读书人有多少,能考上举人,已经是很厉害了。
再说,要是能留在翰林院,那简直是想都不敢想。
谁知道,路修远就是能做到了。
不单单是做到了,而且是做得很好。
乔秀莲都觉得很惊讶,她不是说,一定是要去嘲笑夫君,但是,这种事儿,已经是比她预想中的好多了。
预料之外的惊喜,真的是让她不知道该如何的说。
她傻乎乎的笑着,倒是让路修远笑了起来,道:“这些年来,我说的事儿,做的安排,哪一件是错的?”
归根究底,就是跟着做,就对了。
“我需要冷静。”虎子抱着自己的碗筷,呐呐道。
他这几年来,因为年纪也不算是很大,还没到弱冠之年,所以也没娶媳妇,在家人跟前,还是一副小孩的模样。
他难以接受说,自己的姐夫,竟然一下子就这么厉害了。
到了城里,见识多了,也知道,能留在京城,这是一个多么厉害的事情。
要是姐夫真的是能做到的话,那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姐夫了。
本以为,能考上一个举人,已经是无比厉害的事情了,至少,可以炫耀了吧?
然而,到了这种时候,不单单是不能,而且,还发挥得特别的好。
比预想中的,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反正,他自己的确是不知道这一旦好起来,到底是好到了啥程度,反正,他看着眼前这一切,只是觉得很可怕。
和姐夫的差距,一下子就拉开了。
他肯定是会按照姐夫的要求,搬家去京城的,这点倒是不可能改变,但是,想到姐夫如此厉害,自己没成家,没立业,啥也没有。
姐夫呢,这几年来,儿女双全不说,还考上了。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的。
人生啊,总是那么的可怕。
反正不知道该说啥,如今,他只能看着碗筷发呆。
他是不想超越姐夫,也知道自己不能,能力不够。
但是,他总是拼了命的,为了和姐夫的差距小一些,他经常熬夜做事。
谁知道,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姐夫,竟然是如此厉害。
这人生,还能做个啥吗?
人生如此苦楚,真的是无可挑剔了。
今天这一切,他又高兴,又替自己心酸。
前路漫漫,他怕是一辈子都要努力了,而且还赶不上姐夫。
“你干啥?”孙氏嫌弃道:“你竟然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