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名刑警的惊叫,两个血淋淋的人头瓜熟蒂落般从麻袋中滚落到地板上,两双惊恐中带着浓浓不甘的眼睛直直的瞪着那名刑警,似乎在,“你们为什么来的这么晚……”
“不对劲…”看着赵明父子被透明胶带封住的七窍,陈峰的眉头瞬间皱成川字型。
“怎么了?峰儿?”此时的陈耀国也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神。
没有理会陈耀国,陈峰似乎想起了什么,三两步跨到那名刑警面前,一边扶起他,一边撕开封住赵明耳朵的透明胶带,从里面抠出一团黑漆漆的泥丸状东西,放在鼻子上嗅了嗅。
“猫屎…”
陈峰脸色一白,失声道。
“到底怎么回事?赵明父子的七窍之中为什么会有猫屎?”
见陈峰神色不对,陈耀国不由上前两步,扭着头尽量不让自己去看赵明父子那血淋淋的脑袋,他们二人算的上是他在东陵官场上最大的对立面。
按理,他们死后,陈耀国应该是最高兴的人才对,可不知为什么,他不但没有感到半高兴,心中反而升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先是财政局主任,然后是正科级的拆迁大队大队长,在然后是副局长…凶手的目地很明确,针对的大多都是东陵市所有官面上的人物,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封魂之术,生魂,气运…不好…老爷子,赶紧回家,我妈和王叔他们有危险。”仿佛眉头听到陈耀国的话一般,陈峰喃喃的嘀咕了一句,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的一拍大腿,大惊失色。
生魂,也就是人死后不超过三个时辰的灵魂,这种刚死不久之人,其灵魂正处于阳气未尽,阴气初生之际,其能量性质温和,是滋养灵魂,固本培元最好的补品,洋鬼子被自己的天罡符打成重伤,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董振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风作案。
以洋鬼子那有仇必报的性格,绝对有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的麻烦。
事实上正是如此,鲜味阁董事长办公室内,董振民战战栗栗的把自己如何杀了赵明父子,又如何取其生魂的事情详详细细的对着办公桌上的“瓦罐”讲了一遍,不敢有丝毫隐瞒。
听完董振民的话,瓦罐一阵沉默,办公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剩董胖子嘛粗重的呼吸声。
渐渐的,董振民那憨厚的方脸逐渐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噤若寒蝉,似乎是在不住压力,“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向着办公桌上的瓦罐不停的磕着头,嘴中连叫饶命。
“废物,这事都办不好,留你何用…”突然传出一阵“阴冷”的声音,紧接着,只听“砰”的一声,瓦罐爆裂,一股森冷的绿光从里面窜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董振民扑了过去。
董振民在见到瓦罐爆裂的时候便已经意识到不好,等他反应过来想要逃跑,绿光已经犹如跗骨之蛆一般粘着在他身上,只见董振民那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似瞬间被抽干了水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
“啊…大仙饶命啊,大仙饶命…”
“饶命…”
董振民凄厉的惨叫响彻办公室,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直到最后完全消失,而董振民原本所站的地方多出来一具面容扭曲的干尸,以及一个身着军装,脸色苍白的外国人。
“陈家的兔崽子三番两次坏本尊的好事,今天本尊便收你一利息…”阴测测的舔了舔毫无血色的嘴唇,这外国人看也不看地上那具干尸,身体化成一缕青烟,顺着窗口飘了出去。
陈峰家中,此时已是深夜,陈母,刘嘉翎等人早已入睡,月光透过客厅中的窗户,撒下一片银白,偌大的客厅远离白昼的喧闹,变得平静,祥和。
陈峰的卧室,被他放在书桌中的那个封印鬼王符的玉盒突然如同蜘蛛网一般裂开,一道道惨绿色的光芒从里面渗出,盒盖一张一合,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从盒子中爬出来,却又被玉盒上面的镇鬼符给压了回去。
“呜呜…呜呜…”伴随着绿光,一阵阵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惨嚎从盒子的裂缝中传了出来,声音中带着怨毒,仇恨,贪婪等等负面情绪。
与此同时,陈峰家的客厅中突然多出一个身着军装的外国佬,他脸色惨白,鹰钩鼻,三角眼,一头湿漉漉的金发,正是洋鬼子威尔斯,不…现在应该是兵煞威尔斯。
只见他出现在客厅中后,鼻子便如同狗一般,不停的耸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突然,威尔斯的动作一凝,视线定格在陈峰的房间内,眼睛中露出一丝贪婪,兴奋的自言自语道:“好强烈的怨气,好多的灵魂,嘎嘎,若是吸收了这些怨气,别是恢复伤势,便是更近一层也不无可能。”
怪叫了一声,化成一缕青烟,顺着门缝钻进了陈峰的房间后便现出了身形。
当威尔斯迫不及待的打开陈峰装着玉盒的那个抽屉后,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满是惊恐,触电一般的收回双手,转身欲跑。
可惜事与愿违,就在这时,那玉盒猛然迸发出一阵更加强烈的绿光,如同一双双五行的大手,牢牢罩住威尔斯,把它往玉盒内拖去。
“鬼王符…这次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陈家崽子,本尊恨你…”用尽全力挣扎,想要挣脱绿光的束缚,无果后,威尔斯不甘的惨嚎了一声,被绿光同化。
把威尔斯拽进玉盒中后,那玉盒好似吃饱了一般,绿光渐渐褪去,最后连盒子上的缝隙也消失不见,房间之中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一切恢复如初后,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房间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一股大力踹开,陈峰焦急的喊道“妈,翎姨,你们没事吧?”
“这死崽子,大半夜的瞎喊什么,我明儿一早还要去公司呢…”陈峰的声音刚落不久,陈耀国的房门便被推开,陈母如同一只暴怒的老虎一般,怒目圆瞪,气呼呼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