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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奥格普斯

北城长歌 王书轶 2646 2024-11-16 16:40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是谁派你来的?"迈克的话语冰冷,眼神中露出一丝杀气。

  跪在地上的弓箭兵似乎吓破了胆,浑身颤抖,只是不停的摇头。

  迈克从马上下来,银制的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声响,敌人的鲜血从靴子上一点一点滴落,印进他过的每一个脚印里,那般鲜红。剑刃在雪地里上下反光,剑柄上的熊头露出尖锐的獠牙,好像一头许久没有饮血的怪兽,饥渴的等待着一场久违的盛宴。他轻轻的抬起剑刃,搭在弓箭兵的肩膀上。

  弓箭兵仿佛感受到了这冰冷的魔鬼,浑身一颤,他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那么近,即便是在战场上他也没有这般害怕过,酸臭的尿液顺着他的腿流下来。"不是我,我没有,真的不是我。"

  只听"刺啦"一声。熊头佩剑切断了士兵的左臂,鲜血瞬间从残肢里喷出,溅在雪地上,士兵立时在地上打起滚,凄惨的嚎叫声,将这片林子的冬鸟吓的四散飞起。

  "念在你为联盟军战斗过的份上,"迈克凶狠地说,"我再问一遍,是谁派你来的?"

  士兵没有回答迈克的问话,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整个人在雪地里抽搐。

  剑刃划过弓箭兵的脖颈,鲜血流出来印红了雪地。"伟大的纳穆神啊,请宽恕这个孩子的罪孽,带他回安哥拉草原吧!"迈克默念着,为这名曾经战斗过的士兵祈祷。而后,他将佩剑收进了剑鞘,转身走向妮娜,边走边向严阵以待的士兵们摆摆手,士兵们放下盾牌守护在一侧。

  "迈克,到底发生了什么?"妮娜的声音在冷气中颤抖,"是和平军的杀手吗?"

  "抱歉,夫人,造事的卫兵是我们安哥拉草原的弓箭手,"他低垂着眼说,"也许他确实有难言之隐,是我的错,还好您没有大碍,如果今天是您....抱歉,夫人。"

  "可怜的马文,他才十七岁啊!"妮娜低泣着,"他十四岁时就跟着肯尼东征西战,圣战时,他一个人杀死了四个长枪兵,背着肯尼走了十五英里山路,他对我们一家都...."

  稍稍整顿后的大军继续前行,马文的尸体被埋葬在红橡林的一颗巨树下,石碑上刻着:忠诚的亲兵马文。

  十七年年后,肯尼领着十万大军穿越北城桥,向南进军。路过这片红橡林时,他下马走向石碑,石碑上的名字已经模糊不清,他轻轻扫去石碑上的落叶,拿起一袋马奶酒放在石碑前,转过头向自己最喜欢的儿子霍恩介绍道:"埋葬在这里的,是父亲这辈子最忠诚的亲兵,马文·弗格林!"

  肯尼与劳伦斯的大军行至红橡林的最西侧,未能得到他们想要的讯息,一路急行军的士兵们显得疲惫不堪。

  "领主,再往西就是圣德城边界,马西逃脱后,一定会清点士兵再来围剿我们。"劳伦斯说,"我们手上的人已经不多了,如果马西向比尔通报我们的行迹,他们一定会倾巢围击,到那时,我们想逃都逃不掉。"

  "我知道,可...."肯尼停顿了一下,"我们发动战争是为了什么,仅仅是因为布莱克城的黑土地吗?我不得不提醒你,劳伦斯公爵,我们是为了那些奴隶和难民的自由....再往西走十英里,如果还是没有他们的行迹,我们就回头进红橡林,从红橡林一路向北到达瀛水河南界,我们离北城桥就不远了。"

  "我们心里都清楚肯尼,你是为了妮娜...."劳伦斯毫不客气的戳穿了他的心思。

  大军又向西行了十多英里,一行人还是没有发现失散的城民妮娜,于是,他们只得原路返回,避免与游散的和平军发生冲突。

  风雪在这境内之北显得格外残忍,士兵们每向前迈进一步,都需要花费更多的力气,红橡林以东的这片平原,像是被黑魔法巫师施了咒语一般,大多数士兵都来自南方荒原,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雪可以大到将整只脚都埋起来。

  天黑之前,他们终于赶到了红橡林边界,在夕阳的最后一缕光线中,肯尼与劳伦斯做最后的地图分析。他们都很担心,进去之后就再也出不来了,但总好过死在和平军手里,毕竟红橡林里的那些野兽对他们来说,只意味着更多的食物,除了迷路,他们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毒雾。

  做完最后的地图分析,大军向南迂回五英里,到达境内最北面的小镇奥格普斯,他们需要在这里换取一些衣物来抵御这场大雪。

  奥格普斯是境北最边缘的小镇,镇民大多以猎为生,彪悍的民风使这里到任的大臣无不死于非命,直到没人再愿意来这里。第一大陆的大人们常常这样吓唬不听话的孩子:如果你再不听话,我就把你送去奥格普斯去。

  为了不引起镇民们的抵触,肯尼和劳伦斯只带了几名近卫兵走向镇里。寒冷的奥格普斯街道上空无一人,肯尼和劳伦斯顺着声音推开一家酒馆的门,迎接他们的是热情的音乐与和***还有麦芽酒的香气。

  辛苦一天的猎人们在这里消遣,与丛林野兽搏杀比起来,这里的麦芽酒和**让他们觉得自己好像又活了过来。肯尼和劳伦斯要了两杯麦芽酒,听着音乐看着台上的***仿佛他们也是其中的一员。

  "嗨,满身是血的南方人,你们哪儿来的,谁允许你们进来了?"一个醉醺醺的猎人跌跌撞撞的扑倒在吧台,说完之后便瘫倒在地上。

  肯尼无奈的看着地上醉倒的猎人,呷了口酒,耸了耸肩。"喂,你们这儿有卖衣物的地方吗?我们需要大量的过冬衣物。"他放下杯子后,问向吧台忙碌的小弟。

  "你需要多大的量?比红橡林的野狼狮子还多?"那小子撇撇嘴,"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个有钱人,至少也是个外臣。可惜啊,今天只剩消遣的时光啰,有什么需要的话,你们明天再上街问问吧。噢,对了,不要闹事,这是我最善意的忠告。"

  肯尼坐在吧台椅子上盘玩着一颗银币,银币上有一个缺口,这两杯难以入喉的麦芽酒竟要一个银币,而且只帮他们倒了半杯,他们显然被那该死的酒馆小弟歧视了,但又无可奈何。

  一个穿着古怪的人走过来。"远方的朋友,需要占卜一下吗?也许能给你带来好运也说不定。"

  "不了,谢谢。"肯尼一口干掉杯中剩余的麦芽酒。

  "那也好,祝你今晚好梦,远方的朋友。"

  喝完酒后,劳伦斯先行走出酒馆。屋外大雪纷飞,门口卫兵的头盔上已经积起了雪。"今夜的风雪很大啊,领主。"他对随后而来的肯尼抱怨道。

  "是啊,雪再大点就可以把我们都埋了,不用再去境外了。"肯尼打趣道。

  回到驻地,肯尼不一会儿便在干草堆上睡去了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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