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解懿见水轻舟自殿门外进来忙起身行礼道。
“解姑娘。”水轻舟微微点头从她身前走了过去:“请坐。”
水轻舟在主位上坐定,有童子上来献了茶。
他端起茶盏来轻轻吹了吹了茶上并不存在的浮末,眼角的余光瞥着坐在一旁的解懿并不出声,等着对方先开口。
解懿坐下先略略整理了下衣裙,在心里又把要说的话整理了一番才面向水轻舟轻声道:“这一趟来的唐突,还望国师大人勿怪!”
“解姑娘有话请讲。”水轻舟把茶盏放在案几上正眼看了她。
“是这样……”解懿见对方说话并无多余客套便也省了先前想好铺垫,她微笑着说道:“我往年出去游历时曾买到过一副扇面,这扇面上的画我极喜欢,托人去做了扇骨蒙了面。”
她说着话从袖笼中拿出一只折扇来缓缓的打开:“我这趟来见国师大人是想向您求几个字,家父寿辰将近,我想用这柄扇子做了寿礼。”
“哦?解姑娘的意思是想本座题写扇面?”水轻舟一伸手,小童忙从解懿手里把扇子拿了双手捧着送了古来。
“正是。”解懿轻轻地点了头。
水轻舟接过扇子来一折一折地打开,见那上面是一副水墨竹石图,整幅扇面只在一侧做了画,一半的扇面留白,猛一看确实有些单薄。
水轻舟微微点了头:“却是好画。寥寥数笔妙趣横生。解姑娘眼力不错。”
“多谢国师大人夸奖。”解懿掩唇笑道:“几枝竹,一片石,手摇清风怀中入……若是能再加上您的墨宝就再好不过了。”
“好。”水轻舟略微想了想随即点了头:“本座的字实在算不上墨宝,既然解姑娘不嫌弃,那本座就在谢大人眼前献丑了。”
给扇面提个款不过举手之劳,水轻舟就是不看解懿的面子也得给解慎几分面子。
并且这也没有不合规矩的地方,他这才答应了下来,做个水顺人情罢了。
“那国师大人是答应了?”
“是。”
“多谢国师大人!”解懿笑着起了身又给水轻舟行了礼:“既如此,我便告辞了。三日后自会使人来取。”
“好。”水轻舟起身将她送出了大殿,目送着她出了院子才又回到殿里坐下。
他平日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极少与人往来,先前还猜测解懿此行的目的,如今见她只是来向自己求字,水轻舟提起的心才又归了位。
“好画!”拿起折扇再次打开,他又细细地将那副画看了看,也承认画画的人功力不凡:“像是名家手笔,怎么没有落款呢……”
把扇子翻过来调过去地看了两遍才要放下,水轻舟的视线落在了扇骨上。
他目光一沉,起身拿着扇子走到了大殿的门口,借着清晨暖暖的阳光,他看清了那蜡黄色的扇骨上落着并不明显的褐色的瘢痕。
瘢痕粗看像点点春雨,细看如滴滴清泪……
国师大人的原本白皙无暇的一张俊脸瞬间没了一丝血色!
这是湘妃竹做的扇骨。
一寸湘妃一寸金,这样的一柄十六档的扇骨已是价值不菲,而让水轻舟震惊的并不是这扇子有多金贵,而是在大惠,如此上品的湘妃竹只能在一处寻到,那就是安王府的园子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