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惠把耳朵贴在我的胸脯上,说:“我帮你听听。”
曲惠听了一阵子,欣喜地叫嚷着:“我听清楚了。”
“你听清楚啥了?”我心想:我装神弄鬼,你也来凑热闹了。
曲惠兴高采烈地说:“你肚子里有一个声音说:章诗文,你只许爱曲惠一个女人,除此以外,不允许爱其它女人了。”
我假装大惊小怪地叫嚷着:“对啦,我也听清楚了,确实是说:只许爱曲惠一个女人。不过,这个东西还说:你爱曲惠,但不能动她一个手指头,否则,我咬断你的肠子,生吃了你的心脏。妈呀,说得好吓人呀。”
“真这么说了?”曲惠诧异地问。
我把伏在我怀里的曲惠推开,说:“曲惠,咱俩不能太亲热了,否则,我身体里的东西饶不过我的。”
“不至于吧。”曲惠疑惑地望着我的胸脯,喃喃地说:“表叔怎么会不让你动我一个手指头呢?”
“曲惠,你说什么?”我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问:“难道我身体里的东西是表叔的阴魂吗?他…他怎么会跑到我的身体里去了?”
“诗文,你别着急,也别害怕,我表叔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他知道我爱你,所以,决不会加害于你。”曲惠说完,对着我胸脯大声说:“表叔,您糊涂了吗?怎么会不让诗文动我呢?我告诉您:诗文是我爱的男人,我的一切都可以献给他。您听清楚了吧?”
“曲惠,你静一静,你表叔又说话了。”我装作凝神倾听的模样,过了一会儿,对曲惠说:“你表叔说了,现在,曲惠是有老公的女人,所以,坚决不能跟她有一腿,假若我不听劝,想破坏曲惠的婚姻,那他就对我不客气了。”
“我表叔真这么说了?”曲惠不相信。
“你表叔说话的声音可大啦,难道你没听见吗?”我反问道。
“我隐隐约约地听见了一些。”曲惠撒谎道。
“怪了,你表叔的阴魂咋跑到我的身体里去了?”我故作奇怪地问。
“也许是我表叔救过你的命,所以,他的阴魂就能进入你的身体。诗文,你别害怕,我表叔虽然表面上对你不太客气,但心里还是对你很欣赏的,不然,他还不稀罕跑到你身体里去呢。”曲惠说。
“也是。唉!既然表叔喜欢我,那就让他的阴魂在我身体里呆着吧。这样也好,可以给你传递个话。”我摆出一副很无奈的神情说。
“对呀。诗文,你可以给我传个话。嗯,你问问我表叔,他在阴间过得如何?”曲惠说。
“好。”我清了清喉咙,说:“表叔,曲惠问你在阴间过得如何?”说完,我闭上眼睛,装作很聚精会神倾听的模样。过了好大一会儿,我睁开眼睛,对曲惠说:“表叔说了,他在那边过得非常好,现在,阎王爷已经封了他一个七品芝麻官。阎王爷说了,还会继续提携他。”
“真的?!”曲惠一脸的喜悦:“太好啦。想不到我表叔在阳间连个小组长都没当过,在阴间却当了县官。”
曲惠说完,疑惑地望着我,问道:“诗文,难道阴间也跟阳间一样吗?”
“应该差不多吧。”我胡诌道。
曲惠点了点头,说:“表叔在阴间过得好,我就放心了。”说完,她仰起头,恳求道:“诗文,明天是表叔的头七,我要到表叔的坟上去祭奠,你陪我一起去吧。”
“好。我陪你一起去。”说实话,我自从在老徐头的坟上洒了黑狗血以后,心里一直感到很内疚。不过,我一点也不后悔,因为,我知道老徐头不是个一般的人,假若不禁锢住他的阴魂,那么,就会跑来纠缠我,让我永不宁日。
“谢谢你了,诗文。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亲,只有你和我最亲了。”曲惠又把头伏在我的怀里。
我拍拍曲惠的后背说:“曲惠呀,看来老徐头不允许我跟你太亲热了,现在,你的头一贴近我,我就觉得老徐头在抓搔我的五脏。”
曲惠吓了一跳,赶紧离开我,说:“诗文,我表叔太过分了吧,明明知道我喜欢你,怎么就不允许我跟你亲热呢?”
我解释道:“曲惠,表叔毕竟是老一辈的人,思想比较封建嘛。你结了婚,他当然希望你的家庭美满,也希望你和刘雄白头偕老。我觉得:表叔的这些举动很正常。唉!看来,我和你今后得保持距离了,否则,我恐怕会被表叔折磨死的。”
“诗文,你给我表叔带个信,就说:只要我俩不睡到一个被窝里,其它的事情请表叔别横加干涉了。”
“好,我马上说。”我舔舔嘴唇,大声说:“表叔,曲惠让我给您捎句话:只要我俩不干那个事,您就别横加干涉了,好吗?”
说完,我又闭上了眼睛,装出倾听的样子。
过了半晌,我睁开眼睛,摇了摇头,对曲惠说:“表叔对我发脾气了,说我勾引你,想破坏你幸福的家庭,还说:假若我屡教不改,那就把我弄死,让我永远也见不到你了。”
曲惠皱着眉头说:“早知道表叔这么迂腐,就不让他的阴魂附在你身上了。”
“难…难道是你让表叔的阴魂附在我身上吗?”我故意大惊小怪地问。
“表叔临终前遗言:要让阴魂附在你身上,时刻监督你,不许你和小寡妇和苗丝雨来往。”曲惠懊悔地说。
“表叔难道有这么大的魔力,可以让阴魂附在任意人的身上吗?”我故意问。
曲惠点点头。显然,她不愿意告诉我:只有喝下了老徐头的骨灰,才能让阴魂附身。
“唉!既然表叔的阴魂已经附了我的身,那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了。不过,我俩再也不能亲热了。”我装作很遗憾的样子。
“明天我给表叔上坟时,再恳求他一下,让他别管我俩的事了,只要禁止小寡妇和苗丝雨接近你就行了。”曲惠沉思着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