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我是杞人忧天?”我气得七窍生烟,心想:你姐借尸还魂这么重要的事儿,在你眼里竟然象轻飘飘的鹅毛,完全不当一盘菜嘛。
“姓章的,我发现你老是一惊一乍的,偷盗骨灰虽然确有其事,但毕竟极其罕见。我就不相信会轮到我姐的头上。”苗丝雨不以为然地说。
“苗丝雪,我告诉你:你姐的骨灰已经被……”我正想说:“你姐的骨灰已经被人盯上了,很快就会动手。”但话到嘴边,我强忍住了。因为,此言一出,苗丝雪一定会不依不饶地追根究底,我总不能把曲惠供出来吧。
“我姐的骨灰咋啦?”苗丝雪是个很敏感的人,她从我的半截话里察觉到了一丝危机。
“我的意思是:现在社会上有些人配阴婚,象你姐这种未婚的,又长得漂亮的,而且去世时间不长的,极易被这些搞迷信的人盯上。”我脑袋一转,编了个“阴婚”的借口。
“配阴婚是咋回事?你说说。”苗丝雪好奇地问。
“你呀,简直太孤陋寡闻了,连配阴婚都不懂,唉!你这个大学是咋上的嘛。”
“大学又不教这些,我不懂,很正常嘛。”苗丝雪辩解道。
我解释道:“配阴婚,又叫冥婚。就是那些未婚男女去世后,亲人们担心他们在阴间孤单,所以,便寻找异性的尸体和骨灰,与他们合葬。说白了,就是在阳间时没结婚,就让他们在阴间结婚。”
“真是闻所未闻的怪事,这些人太愚昧了。”苗丝雪惊叹道。
“我告诉你,象你姐这样的条件,很容易被配阴婚的人盯上。”我警告道。
“姓章的,你一会儿说有人会偷盗我姐的骨灰,好勒索钱财。一会儿又说会偷盗我姐的骨灰配阴婚,你这个混蛋成心想诅咒我姐呀。”苗丝雪怒气冲冲地叫嚷着。
“唉,苗丝雪呀苗丝雪,你是把我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呀。看来,我和你确实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算了,我懒得跟你多说了,再见!”我果断地挂了电话。
我心想:幸亏我做好了两条腿走路的打算,不然,又得浪费几天时间。
我立即给瘦猴打电话:“瘦猴,你在哪儿?”
瘦猴回答:“章哥,我在医院护理叔叔呢。”
“瘦猴,我马上来接你,咱俩立即到墓地去一趟。”我说。
“章哥,需要带上撬棍和铁锤吗?”瘦猴问。
“大白天的怎么能干盗墓的勾当呢,现在,咱俩先去探个路。”我说。
我到医院把瘦猴接上,前往苗丝雨的墓地。
苗丝雨的墓地很大,管理也很松懈,并不象苗丝雪所言:保安措施很到位。
我领着瘦猴来到苗丝雨的墓前,瘦猴一瞅见墓碑上苗丝雨的照片,就赞叹地说:“这个姑娘长得真漂亮呀,她是章哥的什么人呀?”
“是我表妹。”我撒了个谎,因为,我不想让瘦猴知道得太多了。
“啊!章哥的表妹真可惜,这么漂亮,这么年轻就去世了。”瘦猴惋惜地说。
我蹲了下来,摸了摸坟墓的盖板,问瘦猴:“你看,这块盖板能撬开吗?”
瘦猴好奇地问:“章哥,您撬这个墓干吗?她不是您的表妹吗?”
“哦,我告诉你:最近有不少配阴婚的人,专打漂亮死者的主意,所以,我想把表妹的骨灰弄出来,重新找个安全的地方存放起来。”
“章哥,既然是您表妹的骨灰,就让墓地的管理员帮你撬嘛,何必要自己动手呢?”瘦猴不解地问。
“瘦猴,我担心表妹的骨灰被人偷了,但我姨妈、姨父不是这么想呀,俩位老人家不愿意动表妹的骨灰。所以,我只好偷偷干这个事。”我解释道。
“我懂了。”瘦猴点点头。他也蹲了下来,仔细地察看了一下坟墓的盖板,说:“虽然是用水泥封的,但就是薄薄的一层,章哥,您看,这个地方有个缝隙,正好可以把撬棍从这儿插进去。对了,我再带把螺丝刀来,万一缝隙小了,就用螺丝刀撬一下。”
“瘦猴,你确定能撬开?”我不放心地问。
瘦猴又仔细看了看,胸有成竹地说:“章哥,没问题,这个盖板绝对能撬开。”
“那就看你的了。”我觉得:转移苗丝雨的骨灰,最关键的一步就是得把墓穴打开,只要这一步没问题,那就万事大吉了。
“章哥,包在我身上了。”瘦猴兴冲冲地说。
看完墓地,我从挎包里掏出两万元钱,递给瘦猴:“最近,你叔叔病了,需要营养,你给他多买点滋补品。”
瘦猴乐嗬嗬地接过钱,感激地说:“章哥,您对我太好了。”
“瘦猴,还是那句老话:咱俩干的任何事,都别对任何人说。”我强调道。
“章哥,我知道这个规矩。”瘦猴点点头。突然,瘦猴问:“章哥,最近,古哥找了您没有呀?”
我摇摇头,回答:“我已经从博物馆辞职了,蛤蟆镜还找我干吗?”
“章哥,古哥昨天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还问起您呢。”瘦猴说。
“蛤蟆镜问我干吗?”我不免有些好奇。说实话,我和蛤蟆镜只打了一个礼拜的交道,虽然我俩配合得还不错,但我对这个人印象很差。
尤其是蛤蟆镜一到小刘庄,就盯上了小寡妇,还半夜钻小寡妇的窗户,这种种行为令人不齿。
“古哥说您不错,是个很讲义气的人,还说:本来打算和您长期共事,没想到您辞职了。他还说,要是碰到您,就给您带个信,希望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瘦猴说。
我心想:虽然我很讨厌这个蛤蟆镜,但是,他在《大中华》服装贸易集团干过保安,说不定还与无头男尸刘坚的案子有关,所以,还是得和蛤蟆镜保持联系,也许从他那儿可以找到破案的线索。
我和瘦猴分手时,叮嘱道:“今晚,我十一点半钟来接你,你把工具都备齐了,另外,记着换上深色的衣裳。”
“我知道了。”瘦猴摸了摸鼓鼓的口袋,又说了一声:“谢谢章哥的两万元钱。”
和瘦猴分手后,我立即给蛤蟆镜去了一个电话。
“老古,我是章诗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