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婷觉得奇怪：“来之前不是还打算回家，现在怎么又不回去了？”
楼兰风摇摇头：“我现在回去，不过是满足自己对母亲的思念之苦，对母亲而言并不具备特殊的意义，她经常能看到楼兰雨。一不小心甚至可能给她造成某些不必要的困扰，我还不如回去帮她安排好以后的生活，做点切实有用的事情。”
苏婷看着他很久没说话，最后说：“看来他们最终选择你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见楼兰风不搭腔，自己接着说：“至少我观察到现在，不管什么事情，你最终都是牺牲自己的利益，为别人着想。”
楼兰风苦笑摇摇头：“那不是别人，是我母亲，所以你就别想方设法往我脸上贴金了。”
虽然连续奔袭了十几小时，苏婷的体力却很好，身体精神似乎都处在愉悦状态，完成任务后的兴奋还没有彻底消散。
最关键是她终于战胜了对地下世界的恐惧，永远告别了那个噩梦，这种愉快更像一剂强心针，让她感觉不到疲倦。
于是楼兰风带她渡海到市中心，在熟悉的街道里四处乱逛。
苏婷问他：“你不担心遇到熟人吗？”
楼兰风笑道：“不能高估自己的重要性，我从小到大极少在街上遇到熟人，因为我没有几个关系好到需要打招呼的熟人。”
每当他想到朋友这个词，似乎只有老同学施廷能浮现在脑海里。
几百万的城市里能遇到他，几率和买彩票中奖差不多。
他们在海边找了个排挡吃了顿海鲜，最后老板赠送了一小盘白灼小墨鱼，楼兰风看着那些触角神色大变，差点把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也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吃墨鱼。
半夜回到咖啡馆，苏婷彻底放松疲惫了，很快就睡了。
楼兰风按照平常的计划化丹练功，却没有服用鲛魈的内丹，他要等体力进一步恢复后服用，避免出现狰狞丹那样尴尬的情况。
睡前他甚至去看望了一次和珠，和珠忙于炼丹，把找房子的工作又外包给了阿克丹：“等他找到几个合适的，我再去挑。”
楼兰风帮忙她拣选药材：“大一点舒服一点的，反正我们黑吃黑有不少钱。”
和珠忙着照看两个丹炉：“要那么大干什么，总不能照着王府规格找吧？”
楼兰风嘿嘿笑：“皇宫也行，我无所谓，不是我赚的钱我不心疼。”
第二天上午的飞机他们回去了。
下午李立岩就找了苏婷和楼兰风。
他换了办公室，面积更大了，办公桌上居然开始放置国旗，看来暗世部正式默默公开了。
楼兰风一开始还以为要了解地下世界的任务情况，但是并不是。
李立岩似乎很认真地斟酌自己的遣词用句，但是说来说去意思无非就是凤凰人计划目前不得不完全公开了，为了打消公众的质疑，他咳嗽了两声：“你觉得目前你什么样的招数比较容易震撼视听，让大家容易信任你的能力？”
楼兰风觉得这个问题匪夷所思：“您的意思是要拍摄宣传片？让我在镜头前耍两招？”
李立岩恐怕也觉得这是个馊主意，但是他似乎无权否决这个提案，话说得很委婉：“这是宣传的需要，你有什么建议我可以反馈上去。”
言下之意你要是反对就明说，别指望我帮你拒绝。
苏婷也不太满意这种主意：“楼兰风不是骡马，还得牵出去溜溜，这种顺应要求而做的宣传是双刃剑，也许能稳定一部分人，但也容易遭到更广泛的质疑。”
楼兰风点头称是：“我就是真的能隔山打牛别人也会认为是特效，我是学广告学出身的，这种痕迹明显的叫卖多半会失败。”
李立岩不死心，恐怕他也需要更好的理由向上交差：“我记得你有影视界的朋友，是否可以请他们私下里提供更专业的意见？”
苏婷也微笑看着楼兰风，这让他有点尴尬：“如果让这些人介入，那么表演的痕迹就更明显了，我的意见还是不要做这种斧凿痕迹明显的影像宣传，好的武器不是拎在手上的刀，而是看不见的那些。”
李立岩沉吟不决：“也不能低估宣传，二战期间这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比如大家耳熟能详的美国队长，就是二战中宣传制造出来的形象。”
楼兰风有点不屑：“我一直认为西方人是比较幼稚的，所以他们才会在现代社会里制造出超人、钢铁侠、绿巨人等等一大堆儿童级别的成人偶像，而我们一个也没有。”
苏婷：“也可能是我们文创方面比较弱，制造不出来。”
楼兰风：“我不怎么认为，我在大学时代研究过这个问题，我觉得还是文化传播是否需要的问题，在我们的文明里不需要这么幼稚的东西，你硬推也推不出。”
苏婷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说我们这么几十年推出的所有成功的偶像都是针对孩子的，葫芦娃、黑猫等等。”
楼兰风：“是的，我们绝大多数成年人已经不需要那么幼稚的崇拜对象。别说那些上天入地的英雄，就是塑造一个007这样的形象，恐怕也会被口水淹死。”
苏婷：“所以说现在推出你这个人造英雄，肯定失败？”
楼兰风点点头。
李立岩疑惑：“也许还是有需要的，大家不都还在追星吗？”
楼兰风笑起来：“明星只是大众的宠物，是用来溺爱的，这种宠物只要犯一丁点错就会被扔垃圾堆去。”
李立岩终于点点头：“被你这么一说，我们的宣传口的确啥也做不了。”
苏婷建议：“还是在以后的现实任务中渐渐推出吧，好不好让大众自己去判断，我们不要自卖自夸。”
李立岩觉得这个想法不错，考虑了一会对苏婷说：“那你留意一下公众事件，恰当的时机介入一下，给他安排一个惊艳亮相。”
离开李立岩办公室，楼兰风忍不住对苏婷发牢骚：“我就对这种事事被安排的制度特别反感。”
苏婷闻言站住了看着楼兰风：“不想被我安排你可以找宁檬拍小电影宣传。”
楼兰风闻到了酸味，却顺嘴说了句更不恰当的话：“我干脆直接和她拍段小电影发网上，立马扬威世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