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风与何梦晴看着巫族公主远去的方向，依然还没从这个神奇的经历中缓过神，半天楼兰风才问：“他们似乎转换了我们的体质，这是怎么回事，看你激动的样子像是了解情况。”
何梦晴说：“我小时候就经常听妈妈讲族内的传说，祖巫奶奶故事是我当时最喜欢的故事之一。”
“祖巫奶奶每隔百年左右，就为精灵族的极少数人恢复一次神族血液体质，以保证精灵族的特性不灭，没想到冥冥中居然让我们碰上了。”
两人不敢耽搁时间，边说边催动山鬼向雪峰驿站飞驰而去。
楼兰风问：“百年才恢复个把人，那能起到多大作用？为什么不想办法多恢复一些？”
何梦晴：“这是很难的事情，需要耗费祖巫奶奶极大的心力，很久才能恢复过来，所以只能惠及极少数人，即便如此对我精灵族也有极大的助益。”
“而且都是给王室、贵族恢复？”
“你别阴阳怪气，这是比较现实的选择，平民百姓资源有限，很难将血统传承扩散下去。比如说明朝的朱元璋，明朝灭亡时他的子孙繁衍有两百万人，你说要是给他恢复神族血液体质，传到现在恐怕几千万人了，效果是不是很明显？”
楼兰风笑道：“那要首先保证他的子孙在清初没有被杀光。”
想了想他又说：“不过这个选择标准也不是一成不变，你看我连精灵族都不是，一样转化了。”
何梦晴也摇头：“这个我就说不清了，也许还有别的原因吧。”
楼兰风接着问：“有了神族血液是不是也就有了一些神族的特性了？具体是些什么？”
何梦晴：“具体我也不是很了解，可能隐身更彻底，甚至可以改变外形等等，反正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楼兰风：“改变外形我倒是已经看到了一部分，你看我们两个现在就像是黑暗中的萤火虫，这样怎么回去人类世界？”
何梦晴的眼睛在夜色中像猫一样：“这个有咒语可以隐藏的，等会我教你，不过咒语会在男欢女爱时失效。”
楼兰风逗她：“怪不得你动不动就发光，看来还真是我给你充电造成的！”
何梦晴回身给了他一巴掌。
楼兰风抓住他她手掌搂住她接着问：“你们精灵族是不是都能发那种蓝白色的微光？”
何梦晴：“现在只有少数血液比较纯的贵族才会发光了，而且越来越淡越来越白，大多数精灵族人已经与人类差别不大了。”
这个转化实际上对楼兰风的影响非常巨大，现在难以确定人类的克隆技术对这样的改变是否还有效。
之前不管是仙界还是壳人，改变他的仅仅是能力，是在人类的体质基础上做了修炼上的提升。
而这次祖巫奶奶很可能根本上改变了楼兰风的血液体质，极可能使他变得与人类有某些区别。
这对他来说很难确定是福是祸，如果被四维了解了这个情况，一旦证实他无法再被克隆，那也就意味着他未来不能被大量复制成一支部队，而培养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未来以他为样本克隆出一支强大的军队，用于一场攸关人类存亡的战争。
那样一来四维立即就会放弃对他的进一步培养，最可能的应对手段是拿出他之前的生物备份，马上重新克隆一个楼兰风继续训练。
而他最近一次备份是孟影离开四维回上海那天带走的，这样一来对四维几乎毫无影响。
最大的问题反而是眼下这个楼兰风就成了多余的一份，他将何去何从。
楼兰风决定将这个问题先保密，能拖几天是几天，他的人生本来就是不确定的，也许没过两天又有了什么变故。
何梦晴似乎察觉了他情绪的变化，回过头问：“你不会是担心自己从此变得不伦不类吧？”
楼兰风苦笑：“我自己倒是不担心，我担心别人担心。”
何梦晴反而安慰他：“总之不可能变得更差，我的理解是我们仅仅消除了一些退化因素，恢复了远古时的面目，根本上并没有改变多少。”
楼兰风当然不能告诉她，他这个所谓的英雄只是一个强化改造中的工具，他不能擅自改变发展方向，他没有掌握自己命运的权力。
也许苏婷的话是对的，他到了必须脱离出来独自掌握命运的时候，不但对他而言更加安全，也是他做为一个完整人的基本权利。
他无法忍受某一天接受技术人员的评估时，最终把他鉴定为废品一个。
何梦晴教了他消光的咒语，甚至把精灵族隐身的咒语等一股脑都告诉了他，并且建议：“也许我们要找个时间再回到这里，好好了解一下巫族的文化，可能会有更多发现，精灵族的传承已经残缺不全。”
楼兰风笑着说：“很有可能，比如消光咒语就有局限，如果一兴奋就发光，那我不成了行走的鉴黄机，随时可能亮起来。”
何梦晴不屑：“你一直就是个行走的鉴黄机，我怎么就从没担心过突然亮起来？”
山鬼离开了森林上了公路，风行车晚上不能行驶，公路上空荡荡一辆车也没有，于是奔跑起来更是风驰电掣，不到午夜就到达了雪峰驿站。
夜深人静，楼兰风测试后发现隐身虽好，却不能穿衣服，这样一来实用性有限，想想当初何梦晴被自己抓住时的狼狈相，就觉得这个能力要慎用。
他本着科学精神进一步亲身实验，认真测试了兴奋到什么程度才会身泛蓝光，并在何梦晴配合下，完成了隐身状态下男欢女爱发光是否外界可见等科研项目，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至少楼兰风是满意的。
何梦晴娇喘着颤声说：“祖巫奶奶要是知道你是这种货色，会气得从鹰嘴崖上栽下来！”
第二天一早全员换回了原来的冬装，穿了几天的长袍，换回熟悉的衣服，头不晕气不喘了，一口气上五层楼，也不担心袍底走光了。
苏婷趁没人问楼兰风：“你打算怎么安置你的小公主？不可能一直带在身边。”
楼兰风有些无奈：“你别总担心我栽女人身上，我就那么不上道？人家已经自有安排，要回大学继续读书，没我操心的份。”
苏婷：“那最好，不然公司都会觉得她碍事。”
楼兰风：“那也只能怪公司一开始没把我骟了，那样的话我性情更温良、更听使唤，练个葵花宝典什么的也不成问题。”
苏婷笑起来：“现在也不迟。”
很快就出了雪峰禁制，第二层禁制也还没清理，毕竟肃清逃离的动物需要时间，有了来时的经验，一路通过倒也没再遇到什么麻烦。
出了第二道禁制后倒是有些不顺，外面沙漠的风比较大，车速受到很大影响，开到沙漠公路时，已经下午两点多。
车队一刻不停直奔库尔勒，黄杨说：“飞机已经在等，今天说什么也要赶回去。”
入夜时分到达库尔勒，却又遇到修路堵车，坐在后面的何处雷说：“吐鲁番的葡萄哈密的瓜，库尔勒的马路天天挖，狗日的挖完驴日的挖！”
虽然粗俗，一车人却哄笑起来。
高明和何处雷虽然来搬家，却一时半会不会离开，毕竟拖家带口了结人类社会所有牵绊不那么容易。
这段时间他们会继续照顾何梦晴，楼兰风在车上又交待了一些诸如小心山鬼惹祸一类的事情，说了好过两天到学校去接她。
到达机场已经是九点多，随便吃了些东西，等把车辆开上运输机固定好，已经半夜，运输机依旧按计划腾空而起，钻入云端。
飞机上何梦晴靠在楼兰风的肩膀上睡着了，楼兰风看着她端丽冠绝的脸，忍不住轻叹一口气。
看来自己的感情世界真的失败，到现在也没刻骨铭心地爱上过谁，虽然从小对姜荷感情特别，但是也没有向爱情转化的机会。
她现在陪伴在另一个楼兰的身边，算不算儿时的美梦成真呢？他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件事。
反正姜荷的梦是成真了。
生命中的其他女人，似乎都与自己的使命息息相关，没有一段纯粹的感情，自己好像在利用工作之便不停地追女人。
当然这样的检讨就像是小学生的检讨书多少有些言过其实，毕竟还是因为楼兰风自己特有的人格魅力，以及他在任务中的无私选择，才让他显得可爱，不能把别人对他的感情付出一概都当作是利益上的迫不得已。
但楼兰风却不这么想，他觉得至少宁檬是如此的，她是迫不得已依靠着自己。
而和珠无依无靠，别是无选择。
当然这些都是他自己的揣摩，他内心深处对待很多问题实际上有自卑的倾向，似乎没有什么是他应得的。
飞机到达南郊机场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何梦晴他们来时自己的车停在机场外，于是重申了再见面的时间，他们三人直接先走了。
何梦晴黑色的大衣修饰出完美的体态，抱着黑猫的背影有些落寞，苏婷站在楼兰风身后和他一起目送：“公主的猫可别惹祸，不然她会上了暗世部的抓捕名单。”
楼兰风回身没好气：“我已经给那只猫打了慈悲烙印，除非何梦晴受到致命威胁，否则不会轻易杀死人类。”
苏婷笑起来：“你要照顾的女人太多，是不是什么人也给你打了慈悲烙印？”
楼兰风想起薛立明在大姑村说的那句话：“我是代表政府给广大妇女送温暖的。”
苏婷嗤之以鼻。
车队解绑开下飞机又花了不少时间，进城回到公寓楼下时，已经是清晨六点多。
楼兰风没有告诉和珠自己今天回来，免得她等自己，毕竟一路上时间一再延迟。
楼兰风怕吵醒她，钥匙轻轻地转动门锁，门却突然开了，和珠微笑着站在门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