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节 天假之年梅嫁墡 惨无人道靖王府

　　太后被噩梦缠绕，不愿截殉的心态，使孙贵妃心灰意冷地走出客厅。朱棣和大圭的神灵，迷住了太后，太后是否真做噩梦，只有她自己清楚。贵夫人等人的辛劳，孙贵妃以前图腾的努力，被无情的太后，画上了句话。句号不是截殉的结束，而是不能截殉的延续。人殉仍肆无忌惮地杀戮着无辜的人！全国范围内的每天，似乎都有人可能被弄死，为所谓的功臣、贵族、老爷去陪葬。孙贵妃心里不甘！不仅孙贵妃，与孙贵妃有同样心情的人，心都不甘！这是人间不平的事。不！孙贵妃要开天辟地、独辟蹊径，仍要寻求新的截殉思路，不能让太后画上此句号。孙贵妃想着进自己的客厅，父亲已在此等候。

　　“父亲来了？”孙贵妃笑问。

　　“我来看看！”父亲说。

　　“你们都下去，我与我父亲聊会。”孙贵妃冲侍女说。

　　“嗻！”侍女应着出了去。

　　“鱼缸和小金鱼不错，皇帝让摆？”父亲走近鱼缸，手捏点台上鱼食，洒在鱼缸里，小金鱼戏游着争抢食吃。父亲在永城，爱养小金鱼。家搬到北京，父亲许是忙，总也没养。父亲看鱼缸和小金鱼，饶有兴趣喂着问。

　　“王振摆的！”走近鱼缸，孙贵妃说。

　　“宁小赢没来？”父亲问。

　　“没有！”孙贵妃说。

　　“黄娟被陪葬。黄墡很苦恼，回南京后，得场病。到年底了，黄墡来报账，带来永城商铺情况。俩地商铺形势都很好。黄墡30多岁，也没成个家，积攒点银子，不去赌就去逛窑子。我看可怜，与你母亲说。你母亲看尧梅不错，让我介绍给黄墡。”父亲看眼孙贵妃，走近并坐在椅上说。

　　“‘天假之年，梅嫁墡！’”孙府来人说的话，孙贵妃一想笑地问：“话是谁说？”

　　“你母亲。”父亲说。

　　成语释义：假，给。原意是天意让他生存下来，后多指天意使其延年益寿，出处《左传?僖公二十八年》。孙贵妃想着又起刘观地问：“刘观没派人，去商铺找尧梅？”

　　“商铺原定制度，松弛一些，自骆红出事后，一直很严。柳絮进商铺，宁小赢又送位逃殉妾，商铺来外人找本商铺员工，需我写批准字条。刘观派人找尧梅，没我写的字条，被挡在门外。刘观真去户部，找我说了，我说没此人，没写字条。陈山正在我那里，也听到了，刘观没避讳陈山。你知道陈山？”父亲问。

　　“知道。”孙贵妃说。

　　“孙显宗管六科事，接陈山手，与陈山闲聊，我才知道。你显宗弟，不爱与父亲说，整天瞎忙。”父亲笑地嗔怪。

　　“他是很忙，父亲不用怪他！”孙显宗是内向人，父亲很清楚，孙贵妃笑说。

　　“尧梅嫁黄墡，说好了？”黄墡和黄娟，兄妹俩很可怜。黄娟被陪葬后，看当账房先生的孤身的黄墡，孙贵妃想着立刻产生了同情心，于是关心地问。

　　“二人已见面，岁数差不多，也算般配。尧梅向黄墡说，首先要相互尊重，且向黄墡提四个条件：一是不准赌博，逛窑子。二是在南京成家，离刘观远些。三是黄墡挣银子，要归尧梅保管。四是尧梅要找到生父，才能

　　结婚。”父亲笑说。

　　“尧梅知道陈山？”孙贵妃笑问。

　　“陈山也找，丢失多年女儿，小名叫尧梅。我听说后，告诉尧梅。尧梅一听，就动了心，想见陈山，求我想办法。黄墡还没走，和尧梅在一起，二人关系不错，整天在一起聊。”父亲环视下空旷的客厅地说。

　　“是啊！尧梅逃殉后，多次被逮，多次逃脱！尧梅在孙家商铺，竟碰到黄墡，是天赐良机！她在商铺，干啥差事？”孙贵妃问。

　　“她岁数大，学的质检，骆红帮她，大家都帮她。尧梅念过私塾，挺好学习，质检一些的知识，尧梅很快掌握，干得很卖力。骆红与我说的。”父亲说。

　　“尧梅与陈山已见面？”孙贵妃笑问。

　　“二人见了。陈山在京城西郊，给闺女尧妹，买处房宅，尧妹住在那院。陈山与我约定，在那院等，我领尧梅去见的。陈山说情况，俩闺女，脖间有红色胎记。大的尧梅，是橙色。二的尧妹，是鲜红色。二人露出胎记，陈山指给我们看，陈山说得对，姊妹俩互看胎记，抱在了一起。陈山很是高兴。”父亲说。

　　“我听说尧梅，婆家在山东？”尧梅在德州失踪后，周忱说尧梅事，孙贵妃想起地问。

　　“父母逃荒去山东，把她给一位人家，当了小妾。几年后，父母捎信，说他们到北京。他哥娶媳妇，在北京落户。山东丈夫死，要她给陪葬，她逃殉后，碰到好人得救。好人把她，带到北京。她到家后，父母已去世，家嫂嫌弃尧梅，她走出哥家。尧梅生活无着，进大酒楼接客，酒楼老板谭娟，告诉我的。她有卖身契，押在山东婆家。”父亲说。

　　“是这样？”孙贵妃问。

　　“尧梅拉尧妹，那天到陈山前，恭敬地叫父亲，父女仨相识了。陈山父女抱在一起，很是激动，都流出激动得泪水。尧妹岁数小点，尧梅大点，回忆一些情况，符合二女的详情。尧梅、尧妹母亲，那年领二女去县城，找念私塾的父亲，也就是陈山。陈山不愿在家种地，一心想考进士，在县城读私塾，几年不回家，刻苦奋斗。母亲带姐俩，抄近路走，路过杀人沟，不是好地方。杀人沟山高林密，有一帮土匪，常在那劫财，杀大人，贩卖孩子。有人提示，别从那过，一般人数少，都不从那走。尧梅母亲脾气挺宁没听，因此拉俩孩，娘仨从那过了。土匪打死母亲，装姐俩进袋子，姐俩结果，被匪卖了。尧梅北京父母，从匪手卖尧梅，要其当闺女！”父亲说。

　　“尧梅说杀人沟，陈山应知道？”孙贵妃说。

　　“是！尧梅一说，陈山就附和。陈山找她们时，娘仨在杀人沟，一起失踪的。”父亲说。

　　“尧梅怎到山东？”孙贵妃问。

　　“买她的人，家不太富裕，村却遭瘟疫，人不好生活。那一片村人，到处流亡。那一家人，带尧梅逃到山东，无力养育，卖她给富户。富户是刘观大爷府。几年后，刘观大爷，娶她为妾，尧梅成妾，没有生孩。刘观大爷一死，一群没生孩妾，包括尧梅，要被陪葬……尧梅听信后，自己背人逃殉，被家丁追捕，又得救的。”父亲说。

　　“尧梅没说，刘观找她？”孙贵妃打岔问。

　　“我领尧梅到那，完成任务，陈山管我顿饭，我回了家。他们父女在一起说话

　　，没说刘找的事。过了两天，尧梅来找你母亲，要搬妹家住，白天来铺做事。我正好听到，坚决没同意，怕尧梅被刘观发现，尧梅就有麻烦！”父亲说。

　　“父亲做得对，为尧梅着想，陈山知道，尧梅和黄墡事？”看眼平静脸的父亲，孙贵妃说着问。

　　“尧梅被刘观追找的事，陈山知道了。陈山同意尧梅与黄墡结婚，但要离开北京，躲刘观远点。黄墡现在无家，在南京商铺，我安排住处，二人去那里结婚。二人也同意。陈山很是高兴。我给兰琴写了封信，安排二人住处。我原想年前去趟南京，连看李六病，再安排些事。因事赶着，我只好年后再去处理！”父亲想着尧梅和黄墡的婚事，与孙家一些的事地说。

　　“二人何时去结婚？”孙贵妃问。

　　“陈山没意见，你没啥说的，二人一齐走，就去南京办婚礼。”父亲笑着说。

　　“父母亲办了，让我省了份心！”父母关心，几次脱险的尧梅，是变相为截殉出力。更重要的是，孙贵妃省了对尧梅一些的牵挂。孙贵妃心里想着此事，很感谢付出辛劳的父母，就真诚地说。

　　“尧梅有去处，你省心了，我来告诉你，也是此意！”父亲笑说。

　　“父亲刚才说，宁小赢送家铺，是啥人？”孙贵妃问。

　　“郢靖王栋府，一位侍女叫李颖，被南京执刑卫士，一直追捕的人。”父亲说。

　　“郢靖王栋，早已去世，李颖是怎回事？”孙贵妃问。

　　“惨无人道，靖王府！”父亲说

　　“成语释义：惨，狠毒，残暴，残酷狠毒到极点，如野兽般，出处《唐史演义》。怎回事？”孙贵妃想着问。

　　“她个人不说，小赢告诉的，永乐十二年，郢靖王栋薨。南京靓女帮，探王妃郭氏不陪葬，李颖告诉探子，与探子是一村人。王府侍候王爷，有7名侍女，都要陪葬王爷。朱棣下的密令，并派执刑卫士，到场监督。管家与李颖，是同村人，有远亲关系，管家告诉李颖。卫士刚去府上，要控制住侍女，李颖借助管家力，逃殉出王府。探子安排好李颖。靓女帮要去救其她侍女，卫士发现李颖逃殉，就吊死了六名侍女。王妃郭氏几天后，遂自刭以殉。王府可恨就在此，陪葬六名侍女不说，却报了李颖逃殉案，朱棣才下令追捕的李颖。仁宗登基后，追查知太祖密旨人，令让东厂执刑卫士，仍追捕逃殉的李颖。王府人没点人性地非治李颖于死地而后快！李颖躲在南京，觉得很不安全。靓女帮有认识宁小赢的，让宁小赢领李颖，躲进孙家商铺。人们都说灯下黑，更安全些！”父亲兴奋地说。

　　“6名侍女，陪葬王爷，府人不知足。皇朝仍追杀逃殉李颖？人殉制，惨无人道，王府人没人性！”人殉制不被截或废，不知在哪杀戮无辜人，孙贵妃想得没错，生气地说。

　　“别人领来，咱都管，小宁领来的，咱更得管！”父亲说。

　　“是的！咱要保护好妾！”孙贵妃一想地说。孙家今年捐银数不少，是通过大妈去城隍等庙，进香一次次地捐，流入截殉帮会的账户。父母亲不仅在帮尧梅，且孙家捐银、救皇妃、藏李颖等行为，也是为截殉帮出了力，为人类社会做着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