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欢天喜地为颜面 鱼鲠在喉薇送祥
“皇太孙好！我祝贺你新婚之喜！”
“同喜同喜！”朱瞻基忙不迭地说。
……
“欢天喜地，为颜面！有人如此说。您说对么？”陈三进来，笑问孙若薇。
“形容非常高兴，出自元?王实甫《西厢记》。我认为对！满院人在笑，皆高兴？不尽然，有人高兴！你去吧，继续观察！”孙若薇笑地解释成语。
“嗻！”陈三应着走了。胡善祥被迎意承旨地接进东宫，成了朱瞻基嫡妻。朱瞻基和胡善祥站门口，迎接前来贺喜人。皇太孙娶嫡妻是太子家的大喜事，当然也是皇室家族乃至天下人大喜事，整个皇宫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东宫大院搭起了帐棚，要登记来宾在册上账，包括所上礼金、礼品啥的！英国公张辅是总执宾，阁臣胡广、杨荣、杨士奇等是副总执宾，胸前佩戴明显标示胸章。一些干事人，都围着执宾等忙来转去，执宾按照各自分工，安排自己属下人，哪些事已干，哪些事正在准备，哪些事应去准备干……秩序井然地进行着。孙若薇听保镖们说：杨士奇带着满足、惬意、舒心、愉快韵味的笑声，掺杂进对话、吆三喝四地嘻哈声中，响彻在东宫乃至整个皇宫院内，这是一个胜利者的嘻哈笑声！贺喜人从朱瞻基和胡善祥面前走向站在一边的红娘杨士奇。杨士奇笑站在院子的一边，以兼任负责安全护卫的副总执宾的身份，与来人寒暄迎接着来客，对重点人物还不忘要告诉一个即将娶儿媳的信息，杨士奇与皇室家族人攀上了亲戚。竟管是在老家迎娶，可迎娶的儿媳却是与皇室家族有亲戚的姑娘，这种关系在朝臣眼里也是了不得的事，还是有人要前去祝贺！
“下月初八，儿要娶亲，你们去喝酒呀，哈哈哈！”杨士奇嘻哈着言简意赅地说。
“恭喜恭喜！小臣一定前往，一定前往！”重点人应接如响哈笑地说。
“哈哈哈！臣等欢迎欢迎！”杨士奇自然很是高兴，嘻哈声同时响彻在院内。
孙若薇在自己的卧室，周小妞陪在一边。陈三、肖四、穆五、邵六，都被派出打探相关的信息。不管啥消息，孙若薇都想知道。陈三、肖四按吩咐，虚往实归地来禀报。周小妞也笑着鼓励他俩，说外面的情况越详细越好。外面的情况几乎都是他俩报的。穆五和邵六不知咋搞的，一去一直未返。
朝臣和地方官吏贺完喜，皇室家族人也要贺喜。孙若薇听着陈三、肖四的禀报，感谢二人的操心费力。但孙若薇心里却是乱糟糟地难受。胡善祥和杨士奇的高兴劲更是放屁添风，且使孙嫔心里更是窝火憋气！
“我不去！”孙若薇不想作为嫔身份去贺喜，愤愤不平地说。
“皇帝来坐镇。皇室家族贺喜人，皇帝钦定，写在大红纸上，贴上了墙。在场人围观，都拭目以待！”陈三笑说，肖四附和。
“是啊！你不去，是与皇帝较劲。”周小妞说。
“人们高兴是为颜面。最高兴的是胡善祥为嫡妻、杨士奇得儿媳。别人高兴是给人看的！”孙若薇详细地分析。
“孙姐说得对！”周小妞说。肖四附和。
“最高兴的还有一人，那就是皇帝。皇帝是惠风舒畅才来坐镇！好！我去！”孙若薇想着，竟管杨荣说他们胜利是暂时的，孙若薇可此时心实在是憋屈不情愿地说。
孙若薇琢磨着，要做到外观给人以畅快。于是，孙若薇叫上周小妞，由陈三和肖四陪着，一起走进贺喜场地。贺喜开始了。首先是奶一级的人物，由王皇贵妃领着几人，包括李小叶等皇妃。其次是姨们（庶母）一级的人物，由郭太子贵妃领着，也包括黄姨等人。再就是朱瞻基的同辈人，也有弟、妹们当然还包括嫔级的孙若薇。孙若薇主意已定地想，既然不让我心里舒服，我也要给胡善祥和皇帝心里都添一个一时无法甩脱的堵！
婚宾主持是太监金英。场面很是宏大、秩序井然，金英按先后顺序地叫。金英喊到孙嫔时，孙若薇一脸郑重缓步地走着，鼓励自己一定按预先想好的去办。满院子人都看着贺喜人，有人还在议论着啥话。孙若薇更不列外，被众人议论着。有人好像是在说：孙若薇早待在皇宫几年，才当一个嫔！声很小地掺杂在人们的笑语声中。当然，话声中包括咧嘴嘻哈笑的杨士奇的声音。孙若薇听着也看着。朱瞻基和胡善祥个头差不多，新婚的装束都很靓丽。胡善祥女人欢喜的心情，写在笑得灿烂的脸上了。胡善祥苗条的身段、五官端正的笑脸，比孙若薇的外观各方面条件毫不逊色，也绝对是百里挑一的靓女。孙若薇眯笑着的眼一直看着胡善祥。胡善祥的目光也大胆地端详着孙若薇，喜笑之中俩人的目光碰撞到了一起。胡善祥知道孙是嫔了，便以一个胜利者的目光那样地看着，有点傲视的成分在其中了。孙若薇的目光是不服输的，挑逗意味地那样不错眼珠地看着胡善祥，有点蔑视的因素在其中。女人，都是女人么！两人相互笑一下，都笑得很是自然。孙若薇知道自己，是硬撑出来的笑，胡善祥的笑一定是那短暂的笑。孙若薇想着走近了，有点大度地说：
“善祥姐好，祝贺你新婚之喜！”
“同喜同喜！”胡善祥喜笑地说。
“瞻基好！祝你喜事快乐，身体健康！”客人们有知也有不知内情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仨人的遭逢会遇，场面既有喜庆又有郑重的严肃。孙若薇笑着说完，心里好堵得慌，但遏制住了心慌表情未跳上脸，仍然在笑着。
“同喜同喜！”回避着孙若薇的目光，朱瞻基瞥一眼胡善祥机械地说。孙若薇在转身要走的瞬间，却又一转身抱住了朱瞻基。朱瞻基也感到非常的突然，茫然地不知所措！但朱瞻基却没有躲，就顺势和孙若薇抱在一起，如同久别重逢的恋人般，俩人紧紧地搂抱。院内的人们一时也傻了眼，目瞪口呆地看着，不知是对还是错小声地嘀咕。孙若薇顾不上那多，在朱瞻基耳边悄悄地说：今晚一定到孙嫔那儿过夜。朱瞻基同意的回声也很小很小。胡善祥却也能听得到此声，呆若木鸡般地站在那儿。拥抱了一会儿，孙若薇松开了朱瞻基，斜瞥一下苍白脸的胡善祥，迈着轻盈的脚步径直地朝前走去。人们在看着在议论着，都无关紧要。皇帝也挡不住孙若薇当众的拥抱。孙是朱瞻基的嫔，晚上可睡在一起，白天当众一抱，有啥大惊小怪的？！孙若薇毫不理会地走自己的路。
“胡善祥的脸好难看，要哭了！”周小妞紧随笑着向孙若薇说。
“皇帝的脸，欲罢不能地难看！”陈三说。
“鱼鲠在喉，薇送祥！”呵呵！祥是鱼骨头卡在喉咙心有话说不出的滋味。成语出处汉?许慎《说文解字》。孙若薇走着想着说着。一种无名的情感涌上心头，令孙若薇无法控制，不得不痛苦地哭出声来，捂住了嘴快步地走，压抑着情感冲击力，进室插上门，趴床痛哭。周小妞被插在门外。孙若薇哭声不大，心舒服了些，才起来开门洗把脸。这已不是孙若薇原卧室，搬进了嫔的房院，侍人又添吴秀红。孙嫔与朱瞻基过了夜。女人都有那一夜。孙嫔长这么大没其他相好男人，年龄很小就进了宫，第一眼看的是朱瞻基，和贵夫人12岁当童养媳般。再说封建礼制也不允许，孙若薇再去研究其他男人。在宫里不论干啥，孙若薇和朱瞻基都很合得来，情投意合、相濡以沫。但男女那道防线，始终没逾越。
与胡善祥今天的第一夜，朱瞻基要到孙嫔的新房居住。孙氏嫔身已成定局，与朱瞻基已过夜，朱瞻基那天夜蔫蔫地进来坐客厅椅上，一声不吭，孙嫔陪坐不说话。二人话像都说没了。就和这大大的房间一样，有卧室、有客室、有浴室、有梳妆室……看着他俩！安静给人送来一把扫帚，清扫着以往烦闷疲惫和不悦的垃圾，开拓出一个新的境地。此境地竟管不随孙若薇意。孙若薇毕竟要在这扎下了根，不再和水上的一棵浮萍般地漂浮了。根既然扎下了，就得让它扎得牢固些。孙嫔如此地想，冲门口的周小妞、吴秀红一挥手，二人把朱瞻基和孙嫔领进卧室，出去并带上了门。孙嫔吹灭了灯，俩人抱在一起；两股河水奔流着，汇合在一起地翻腾着浪花向前奔去。她是第一夜，他也是第一夜。
“你很坏！”孙嫔把一切给了朱瞻基，感到了舒服、惬意和满足的小声地说。孙嫔看过史书吕雉故事。吕雉是汉高祖刘邦妻。刘邦出生于公元前256年，吕雉则是公元前241年，他们相差15岁。吕雉婚姻是那样的巧合：吕雉父亲吕公为避债，躲进好友沛县县令家。县里的官吏、豪绅听说，县令家来客凑钱要喝酒。凑钱多的进堂喝。刘邦来到后﹙《 史记?高祖本纪》载﹚高喊一声“泗水亭长刘季”“贺钱万”。实际，刘邦一个子也没拿，坐在堂上喝起了酒。吕公也知其没出一个子。欣赏刘邦的胆量、气魄，要把闺女嫁给他。刘邦没妻子，就欣喜地应允了。吕公回家一说，老婆反对说，你说女儿有富贵相，许个富贵人家。县令提婚被拒，为啥要嫁给刘季？吕公说，此非女子所知也！就这样，吕雉成了刘邦的妻。吕雉与刘邦差有那多岁，孙嫔与朱瞻基只差一岁，孙嫔所以觉得差足自喜，是幸福的！今天，朱瞻基与胡善祥是第一夜。孙嫔为给胡心添个堵，不仅当众抱了朱瞻基，且还让朱瞻基到孙卧室来过第一夜！皇帝硬塞给孙嫔的鱼鲠，被孙嫔硬咬开一段吐给了胡善祥，让胡也知鱼鲠于喉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