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咱们以同样的方法对付江州的严老将军,怕是实施阻力太过巨大,而且会让孝直引起更大的怀疑!”
“刘璋虽然昏聩,但屡次三番的败北,也一定会引起他的怀疑,两件事情加起来的话,再有某些臣子的劝谏,难免会让孝直引火烧身!”
孙阳默默点了点头,饶有兴致地道:“的确,孝直这段日子真的顶了很大的压力,他的事情,在下已经飞鸽传书给昊天王。”
张松微怔:“昊天王怎么说?”
孙阳轻声道:“昊天王说,子乔和孝直全都是难得一见的奇才,即便咱们的计划不能成功,也绝对不能让你们有任何损伤,毕竟还有大军在。”
张松长吁口气,悬着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放到了肚子里。
说着,孙阳还将飞鸽传书的原件,拿出来给张松瞧了一眼。
张松展开浏览,顿时欣喜,脸上遮掩不住的笑意。
直以来,他都没有真正见过夜风,单凭一个多年前的招揽,便对此深信不疑。
说实在的,便是张松自己,都觉得有些恍惚,宛如做梦一样,甚至跟假的一样。
可是今天!他亲眼见到了夜风的飞鸽传书。
这一刻,他确定自己做出了人生中至关重要的决定。
而且,他的决定是那么的正确,昊天王用人果真是有着超人一般的气概!
孙阳淡然一笑:“昊天王对你们二位,可是相当重视啊,在下在蜀中呆了八年,都没有得到昊天王如此重视,说起来,在下还有些小嫉妒呢。”
“哈哈哈……”
说罢,二人相视淡笑。
张松轻声道:“孙兄对于西川,居功至伟,殿下必定不会忘记的,我与孝直乃是后来投靠的,不管怎样,地位也不会超过孙兄,孙兄放心便是。”
孙阳淡然一笑,他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因此才会半开玩笑的跟张松如此聊天。
试想一下:夜风对于寻常的士兵,都可以有那么一套近乎完美的福利制度,又怎么可能忘了他们这一千忠臣。
从之前解放
的荆州等地来看,此前埋伏的人马,全都得到了重用,即便是类比一下,孙阳也知道,他的未来不会差!
孙阳呷口茶,望向窗外:“声势虽然造出来了,但未了孝直的安全,我建议这一次咱们便不用动手了,将其交给张将军吧。”
张松立刻摇了摇头:“如此良机,咱们怎么可以浪费!有的时候,杀人不需要亲自动手,吓都可以把人吓死!”
孙阳不傻,他从张松的眼神中,看到了自信。
“哦?”孙阳急忙问道:“难不成子乔兄已有妙计?”
张松捏了捏颌下一缕胡须:“妙计谈不上,但足以给严颜造成极大的压力,此事也不需要孝直出面,有咱们在足以应对!”
孙阳立刻沉了下来:“子乔,你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咱们合计合计,争取再立新功!”
张松点点头,轻声道:“其实,咱们只需要如此如此,便可如此如此。”
孙阳大喜,眸中闪烁精芒:“此计大妙!”
第二天清晨。
昨日在庙堂上发生的事情,便如瘟疫一般,在整个成都渲染开来。
原本就已经人心惶惶的成都,此刻更是如惊弓之鸟一样,人人自危,惶恐不安。
而廷尉府的人呢?
各个都是大爷,便是三岁小孩见到那身衣服,都会不自觉的个大哆嗦,甚至嚎啕大哭起来,更别提那些成年人。
此时的廷尉府就是大爷!
是成都真正的大爷,比起那些所谓的衙门之类的,牛逼得太多太多。
可即便如此,也依旧挡不住疯狂的流言!
“喂,你们听说没有?巴郡捍关的守将投降了敌军了!”
“真的假的?捍关可是通往巴郡的第一雄关,还没有打仗就投靠了?
“如此重要的关卡,选将怎么一点都不注意?”
“是啊!听说巴郡大都督是严老将军,按道理捍关守将是他的部下,怎么可能投降呢?”
“我也正纳网呢!”
“你们不知道,捍关守将叫做
张嶷,其实廷尉府已经查到他又通敌卖国的嫌疑了。”
“什么?已经查到了?那怎么没有换掉?”
“能怎么样,只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而已,所以才没有动手。”
“唉!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如果能提前动手,至少捍关应该是可以保得住的。”
“为此事,听说陛下是龙颜大怒,将朝廷重臣挨个批了个遍,还把一个不知道什么官儿的,给当中卡擦了!”
“啥?竟还有此事?真是太刺激了!”
“倒也是,最近连日战败的消息,咱们陛下不发怒才怪哩!”
“杀一两个人解解乏,倒也是正常的。”
“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的问题是,那张嶷可是严老将军的心腹,张嶷投降了賊军,那严老将军呢?”
“我倒不是说严老将军也会投降啊,只是这么一个猜测,你们说廷尉府会不会插手?会不会管上一管?”
“废话,那还用说?肯定会调查的!”
“只可惜,严老将军那么大岁数了,能禁得住如此酷刑?”
“廷尉府都是一群王八蛋!”
当然,起初的流言还只是这个样子。
可一传十,十传百之后,流言便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什么?严老将军的心腹投降了?是严老将军授意的?廷尉府其实早已经查到了蛛丝马迹,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
“如今朝廷震怒,陛下是肯定会拿严老将军开刀的?”
“严老将军是忠于先帝的,他对如今的陛下,有不满的情绪?”
“严老将军本来应该是大将军的,可陛下却让张任当了大将军,这才引起的不满?”
各种消息经过一轮又一轮的传播,已经在整个成都渲染开来。
廷尉府法正为了遏制流言,派出大量的廷尉正抓捕三波流言之人,但依旧没能過制,反而有种愈演愈烈,让流言更加真实的感觉。
消息一经发生,远在巴郡江州的严颜便已经得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