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杂家沉寂的时间也够久了。
“不过,如今卢植师徒俩人风头正盛,此时出手明显不智。”
赵忠沉吟良久,苦思冥想。
恰在此时,一声急一促的传报飘入殿中。
从殿外转入个侍从,欠身拱手道:“老爷,中常侍赵让求见。”
赵忠一个愣怔:“他来干嘛?”
略一沉吟,赵忠开口道:“让他在前厅等候,杂家换身衣服便来。”
前厅中。
赵让安详地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赵忠从屏风后转出,端坐上首,捧茶浅尝,淡然开口:“你怎么来了?”
赵让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唉,不来能行吗?再不来,咱们中常侍可要废掉了。
赵忠心里略瞪一下:“哦?这么说,你是来寻求合作的?”
赵让开门见山:“士人太过猖狂,若是任由其发展下去,未来在这朝堂之上,可还有咱们说话的份儿?”
赵忠默默点了点头:“原来你也会有担忧的时候。”
赵让发出一声轻叱:“哼!你可别说你一点儿都不担心,别说陛下了,便是何皇后,如今都对夜风充满了兴趣,整日念叨。”
赵忠冷声道:“杂碎!若是没有夜风,士人焉敢如此猖狂!”
赵让紧跟着言道:“因此,欲诛士人,先灭夜风。”
赵忠把身子往前一探,饶有兴致地问道:“你可有妙计?”
赵让摆了摆手:“妙计谈不上,拙计罢了!”
赵忠忙问:“计将安出?”
赵让言道:“泰山黄巾虽被尽数剿灭,不过泰山贼仍据险而守,势力猖獗,若是咱们能略施手段,使其对夜风下手,别的不多说,只要成功一次,则大事可期!”
赵忠默默点头。
赵让继续:“杂家已然查明,泰山贼臧霸因救父而劫狱,不得已落草为寇,其人悍勇,曾连续打退朝廷围剿十余次,夜风未能将其拿下,足以证明其人之能。”
赵忠大喜,立刻应承道:“此事交由杂家!不过,士人风头正盛,单靠咱们怕是不妥,你与皇后相熟,可试着与何进联
系,咱们联起手来,方能对抗士人!”
赵忠点了点头:“有道理!”
可其心中却是暗道:“真是个老狐狸,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
如今的泰山已经成为了观光旅游圣地。
四方来客络绎不绝,还没消停一会儿,立刻便会有下一波人赶来。
夜风原本想在这个冬季养精蓄锐,可没曾想,竟比开荒的时候还要累,每日不是接待这个,便是款待那个,累都要累趴下了!
反倒是他麾下的这帮文臣武将,一个个乐此不疲。
在他们心中,这可是给夜风积攒名声的好办法,巴不得天天有人来呢。
这一日。
天使驾到。
夜风等文武官员在前厅听候领旨。
上首小黄门捏着嗓子,扬声诵读。
“赐夜风奉高县侯,食邑五百户,另赏粮食五十万石,钱一百万枚,绫罗绸缎百匹,骏马五十匹,美女十人!”
“钦此……”
夜风欠身拱手:“臣谢陛下隆恩!”
众人齐声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过圣旨,夜风摆手示意,有人端着一盘马蹄金上前。
小黄门顿时眼热,欠身一礼:“奉高侯客气了,速速上表谢恩吧!皇后娘娘非常喜欢那面镜子,还有那些个首饰,听说连少府都做不了,侯爷可真有本事。”
废话!
如果现代化的玻璃,能在一千八百年前的汉朝做出来,那咱还在系统里买干嘛,直接开个工厂各种制作,往出卖不就行了!
不过,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夜风很是客气的拱了拱手:“多谢天使提醒,天使放心,我必定会让皇后娘娘喜欢。”
小黄门拱手作揖:“不知侯爷的工程队,何时能够入京?陛下盼着候爷,可真是望穿秋水呐,成天念叨皇官太冷。”
夜风老实回答:“实在抱歉,寒冬季节,工程队别说改造皇宫了,便是破土都是件难事,若要改造皇宫,只能等明年开春,万物复苏的时节了。”
“哦?是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小黄门眉峰一拧,
颇为遗憾地道。
“烦请天使放心,只要满足破土动工的条件,工程队不销三日,必到雒阳!今年的冬天,便让陛下稍微忍耐下。”
古代没有钩机之类的施工工具,夜风命人试过,单靠一双手,是根本破不了土体的。
当然了,夜风如此,也有自己的私心。
如今他声名大噪,难免会遭小人妒忌,卢植更是因为他,深受阓宦的嫉妒!
如果皇帝有求于他,便相当于找了个靠山,别人即便是想动他,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小黄门也没有办法,只能长叹ロ气,表做遗憾。
在泰山盘桓许久,见识了太多新奇的玩意。
小黄门终于带着队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他最依恋泰山的,莫过于那如温暖如春的暖阁,实在令人念念不忘啊。
有人曾问过夜风。
说你的采暖系统被别人都学去了,到时候你泰山不就没有特色了。
可夜风只是发出一声讥笑,这种问题,他都懶得回答。
工程队会从其中赚取利润就不说了。
如果能以泰山一郡,带动整个北方全部安装采暖系统,那么等到天下暴乱,诸侯割据的时候,他还用花心思在房屋改造上面吗?
让别人给自己打工,还特么能赚他们的钱,积累自己的名声。
这种一举多得的事情,夜风为什么要拒绝?
脑子如果没有瓦特掉,是根本不会拒绝这样的美事啊!
泰山声名鹊起!
不仅仅往来考察的官吏不绝,便是前来此处避寒的百姓,也多如牛毛。
某日。
艳阳高照。
奉高城外来了辆人拉的马车。
没错!
那人没有马,只能靠自己拉着马车。
可马车上到底有什么呢?
值得此人把自己当成马。
守城的侍卫将其拦下,厉声斥间:“来者何人?”
那壮汉拭去额上汗水,抱拳拱手道:“俺是陈留人,听说泰山很暖和,俺娘年岁大了,所以带她来避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