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最先响起的歌谣之中,也包含了玫瑰与落泪等因素,难道它与那位三寸少女有所关系?”我一边回想起那首最先响起的歌谣,一边陷入了深思当中。
不过我只深思了一会,便继续抬起沉重的头颅,盯着凌在半空之中的三寸少女。
三寸少女仍捧着那朵快要枯萎的玫瑰花,不改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不知何故,望着眼前深情款款的三寸少女,我心中忽然传来一阵微弱的痛感。
这阵微弱痛感来得过于唐突,我唯有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可不捂不要紧,一捂便出大事了!
这阵本来微弱的痛感霎时变得强劲,像惊涛骇浪般向我的心脏袭击而来。
“你妹妹裙底的红吻!怎么会如此心痛!”心痛难耐之下,我不禁加大了捂住胸口的力气,试图减缓这阵难以言状的痛感。
可这根本于事无补,这阵强劲的心痛不但没有得到减缓,竟然还变本加厉地冲击心脏,害得我全身痉挛不止。
很快,痉挛不止的我再也承受不了这阵心痛,彻底地晕迷了过来。
在晕迷之中,我似乎做了一个噩梦。
噩梦中天空灰暗,黑夜沉浮。
在这片黑夜之中,我孤立无援地举目四望,最后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草原当中。
“草原?难道这是另一首歌谣之中的草原?”望着被黑夜笼罩的无边草原,我忽然想起了另一首歌谣。
在另一首歌谣当中,也是存在一片草原,一片枯黄的草原。
“根据那首歌谣的歌词来分析,这片草原是一片充满病菌的草原,歌谣中的主人公之所以染上病菌坠落深渊,就是因为进入了这片草原。”想起那首歌谣,那首恐怖的草原歌谣,我一脸警惕地望着周遭。
可周遭一片寂静,根本没有所谓的病菌。
看见没有所谓的病菌,我不禁往前走了两步。
或许就是我走了两步的缘故,草原上忽然划起无数的紫色雷霆。
轰隆!
轰隆!
轰隆!
无数紫色雷霆划起之后,彻底驱散了天边黑暗,令这片草原上恍如白昼。
趁着眼前恍如白昼的光景,我循着目光往草原上望去。
只见这片潜藏在黑夜之中的草原,果真是一片枯黄,毫无生机之色。
望着眼前一片枯黄的草原,我更加坚信这就是歌谣之中描写的草原:“我上一瞬还在与人脸们对赌,可下一瞬诡异地进入了这个噩梦,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不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我,渐渐在草原上崩溃了。
崩溃之际,我仿佛听见草原深处响起一阵呓语。
这阵呓语明明很是微弱,可是我却听得额外清晰。
“在风电狂奏的深夜里,我潜入了一片枯黄的草原。”
“草原上毫无生气,例如我,例如深冬之中枯黄的草木。”
“我寻找,我寻觅,我想找到生命之中的注定。”
“可草原告诉我,生病才是我的归宿,才是我的命中注定。”
“我不愿,我抗议,用余生的力气来高声呐喊。”
“在这恼人的暴风雨里,谁也无法覆灭我的声音。”
“狂风撕扯草木,暴雨淋死希望,雷电摧毁生机,可我终究逃离不了生病的宿命。”
呓语很长,可我只听了其中一小段,便霎时惊恐失色?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惊恐失色?
因为这段所谓的呓语,就是那首曾经听过的歌谣!
说是歌谣,实则是一段受害者坠落深渊的自白!
冗长麻木的自白,不停地回荡在耳畔,我入魔般挪动脚步靠近草原深处,试图揪出那位朗诵自白的主人公。
随着我一步一步地靠近草原深处,方才划起的无数紫色雷霆即刻销声匿迹,草原上恢复一片灰暗。
草原恢复一片灰暗之后,一场狂风暴雨悄然来临。
这场狂风撕扯身躯,阻止我继续往前行走。
这场暴雨击打肩膀,想要消除我进入草原深处的冲动。
我却不依不饶地顶着狂风淋着暴雨,慢慢挪动脚下艰难的步伐。
“我不愿,我抗议,用余生的力量来高声呐喊,在这恼人的暴风雨里,谁也无法覆灭我的声音!狂风撕扯草木,暴雨淋死希望,雷电摧毁生机,可我终究逃离不了生病的宿命。”我一边应和着响彻耳畔的自白,一边迈步来到了草原深处。
与草原上其他地方相比,草原深处暖风摇曳天晴日丽,丝毫没有那场狂风暴雨的影子。
“这里怎么如此美好?太像一处美好的桃花源了。”我暗呼一声,便徜徉在草原深处。
草原深处生机勃勃,一步一鲜花,两步一花圃,三步一花园,俨然是一片满溢芬芳的花海。
在拥簇的花海之中,我遇见了一位光着身子的少女。
我遇见这位光着身子的少女时,她正在花海之中翩翩起舞,例如一位刚刚坠落人间的花仙子。
她婆娑起舞时,比这片花海还要惹人注目。
她一颦一笑时,比这片花海还要妩媚百倍。
她婀娜多姿时,比这片花海还要千姿百态。
我一时看痴了,只好呆呆地开口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
眼前光着身子的少女却没有回答,她只默默地翩翩起舞。
我又问:“喂,你倒是说话啊,你到底是谁?”
眼前光着身子的少女还是没有回答,不过她却停止了跳舞,一脸疲倦地擦了擦身上的汗渍。
趁着少女擦汗的缝隙,我不禁靠近少女闻了闻那些汗渍。
不闻不要紧,一闻心旷神怡,因为少女身上流淌的汗渍,竟然比花香还要浓郁。
“这也太香了吧。”闻着香汗的我,不禁多望了少女几眼。
可这一望之下,我发现少女的双手之间,竟然出现一朵快要枯萎的玫瑰花。
这一幕过于似曾相识,我刹那之间便想起了那位三寸少女。
“三寸少女进行病牌惩罚时,也捧着一朵快要枯萎的玫瑰花,难道眼前少女就是那位三寸少女?”一个无比大胆的想法,忽然在我脑海中孕育而生。
这个想法刚从脑海中孕育而生,我便看见一丝丝血迹从少女身上显现。
这一丝
丝刚刚显现,便彻底占据了少女的身躯,将她衬托成一个阴森恐怖的血女!
眼前少女从仙女变成血女也就罢了,居然还开始悲伤地抽泣起来。
她一边抽泣,一边放声高歌。
“你可怜又可悲,等待雨洒落。”
“昨夜折花的人,尽早已逝去。”
“跟谁进入坟墓,为谁开天窗。”
“你的睫毛妩媚,为何要落泪。”
“你的泪水晶莹,遗失在天荒。”
“那年风衣正盛,你流落街头。”
“一眨眼的回头,玫瑰已枯萎。”
听着这首熟悉的歌谣,我霎时震惊失色:“你……你真是那位三寸少女!快……快将我放出噩梦!我还要出去进行对赌!”
“对赌?你还想对赌?”刚刚还在哭泣的少女,忽然轻轻一笑。
笑毕,便见少女一衣不遮的身躯上,掠起一阵虚幻扭曲之影。
待这阵虚幻扭曲之影慢慢消逝,一位身躯只有三寸大小的少女,浮现在我的眼眶里。
望着眼内恢复如初的三寸少女,我又惊又怒地吼道:“真是你将我拉入了噩梦之中,这不公平,这不公平,你应该让我完成那场对赌!”
三寸少女却没有正面回答我,她只默默地翕动着嘴巴。
随着三寸少女翕动嘴巴,一段熟悉的呓语响了起来。
“在风电狂奏的深夜里,我潜进了一片枯黄的草原。”
“草原上毫无生气,例如我,例如深冬之中枯黄的草木。”
“我寻找,我寻觅,我想找到生命之中的注定。”
“可草原告诉我,生病才是我的归宿,才是我的命中注定。”
“我不愿,我抗议,用余生的力气来高声呐喊。”
“在这恼人的暴风雨里,谁也无法覆灭我的声音。”
“狂风撕扯草木,暴雨淋死希望,雷电摧毁生机,可我终究逃离不了生病的归宿。”
“病菌四伏,奄奄一息,我只好离开草原,回归人流滔滔的大城市。”
“可大城市里的人厌恶我憎恨我,说我带来了灭世恐怖的病菌。”
“我哭了,哭得梨花带雨,哭得狂风暴雨。”
“伫立在暴雨之中,我默默地仰望四周。”
“我看见曾经鲜活的大城市慢慢死去,只剩下一片眼熟的草原。”
“我笑了,笑得前仰后翻,真好啊,我又回到了那片枯黄的草原,那片遍地病菌的草原。”
“我笑了,笑得经久不息,真好啊,原来生病真是我的宿命,我一辈子都逃脱不了。”
“既然逃脱不了,那我就要住在草原上的人,全都因病而死。”
“病菌啊,病菌啊,可爱而又伟大的病菌啊,你是东升的旭日,也是花香满溢的雏菊,更是普度众生的轮渡。”
“来吧,涌入我怀里吧,我将用余生来散播病菌,让所有人都得到你的怜惜。”
听着这段耳熟能详的呓语被三寸少女念叨而出,我心中的惊恐早已达到了顶点:“原来这两首歌谣都是出于你之手,你就是……你就是歌谣之中散播病菌的主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