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我便调转头颅,将目光放回菱形血桌上。
菱形血桌上压迫紧张的气氛仍在持续不断,孔宇盛没有贸然猜牌,而那五张人脸也没有主动透露自己的鬼牌。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作为间接引发这场对赌的我,反而有些百无聊赖地打起了哈欠。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不紧张的同时,反而无聊地打起了哈欠?
就这样跟你们说吧,虽然我间接导致了这场诡异的对赌,但身为庄家的孔宇盛,绝不会贸然地猜测我的鬼牌。
毕竟孔宇盛之所以召开这场对赌,就是为了减弱那五张人脸的实力。
一旦五张人脸的实力受到减弱,那孔宇盛魂飞魄散之后,也能够保证我的安全了。
“孔宇盛这只鬼当真是有情有义,我绝不能辜负他的遗愿。”我一边想着,一边偷偷望着几步之近的原野地面。
那里,正躺着一身殷红泣血的女人旗袍。
这身殷红泣血的女人旗袍,正是那身禁锢孔宇盛老婆的红色旗袍。
它就这样落寞无神地垂落在原野地面,像一个令人怜惜的凄美女人。
其实这身红色旗袍本应在我的身上,可经过黑色锁链的袭击之后,自己便无暇顾及,只能任由它飘落在地。
望着飘落在地的红色旗袍,我的心底隐隐作痛:“待对赌结束,就将这身旗袍放入背后之中吧,这样就不怕再次弄掉它了。”
想起背后,我忽然往身后一看。
只见身后空空如也,根本没有所谓的背包。
“咦,我的背包呢?”疑惑之下,我这才开始回溯记忆。
这一回溯记忆之下,我终于想起自己的背包也躺在原野地面上,还未被自己背上双肩上。
“背包很重要,里面不但有手机等必须物品,还有守则这本最为重要的书,我一定要将它背回双肩上。”想毕,我便纵眼四望,寻找“红色双肩包”的踪迹。
好在我只找了一会,便在一处地面上发现了那个“红色双肩包”。
“唉,若没有被黑色锁链所捆绑,我早就捡回背包了。”暗暗长叹一句,我便收回蠢蠢欲动的心思,再次将目光放回菱形血桌上。
那种紧张压迫的气氛,还在菱形血桌上氤氲不散。
所幸没过多久,凌在眼前的三寸少女终于是不耐烦了:“第一小节时间已到,烦请庄家孔宇盛马上猜牌,若是延迟不猜牌,则视为庄家孔宇盛放弃第一小节的猜牌!”
再不猜牌就要错过第一小节的猜牌机会,孔宇盛迅速地想了想后,便指着左侧第一张人脸说道:“我猜老牌就在你手上!”
猜牌之音一经落下,除了左侧第一张人脸以外的其余四张人脸,纷纷露出完全不一样的表情。
它们有的开心,有的舒怀,有的漠然,有的不解。
但纵使这四张人脸表情各异,它们还是满目期待地望着左侧第一张人脸。
“哈哈,那只鬼猜你摸到了老牌,快点揭晓吧,也好打烂他的脸!”右侧
第一张人脸率先开口。
“没错,你快点开牌吧,我很想看看这只鬼吃瘪的模样。”右侧第二张人脸眉开眼笑地说道。。
“我们可是有五人呢,哪有这么容易被猜中,这只小鬼真是想多了。”正中央的人脸嘲讽道。
“就是啊,你赶紧开牌吧,好开始下一小节。”左侧第二张人脸对着左侧第一张人脸催促道。
面对其余四张人脸的催促,左侧第一张人脸却是沉默不语地摸着手中鬼牌,并没有立即进行开牌。
见此一幕,其余那四张人脸一下子就急了。
“你倒是开啊,等毛线呢?”左侧第二张人脸冷哼一声。
“墨迹啥呢,赶紧开牌吧。”正中央的人脸有些不满地说道。
“就是就是,就开个牌而已,想这么多干嘛?”右侧第二张人脸既恼怒又疑惑地轻呼。
“你别磨蹭了,还是将牌开了吧,你如此不想开牌,难道老牌真的在你手里?”右侧第一张人脸语出惊人。
这句惊人的话语一出,包括左侧第一张人脸在内的五张人脸,皆是齐齐一暗,苦色连连。
“喂,你倒是出句声啊,老牌是不是真在你手里?”左侧第二张人脸忐忑不安地望着左侧第一张人脸。
“唉,如果你真的摸到了老牌,那也是你自己的运气太差,就不要藏着掖着了。”正中央的人脸满目哀色。
“时也命也,反正被猜中摸到老牌之人,不过是瞬间步入老年状态,你就将手上的鬼牌揭晓吧。”右侧第二张人脸劝说道。
“你的兄弟们说得不错,既然你已摸到了老牌,就直接揭晓了吧,反正你死不了。”右侧第一张人脸冷漠地说道。
“好吧。”群情汹涌之下,左侧第一张人脸也不好藏着掖着,他当即翻转血色手掌,将手中鬼牌显露出来。
我眯着双眼往那张鬼牌上望去,一个呈黑色的“老”字即刻跳入眼眶。
果不其然,孔宇盛猜对了,那张老牌果真在左侧第一张人脸手上!
虽然事先已猜到左侧第一张人脸摸到了老牌,但其余那四张人脸仍保留着一丝希望,一丝左侧第一张人脸没有摸到老牌的希望。
可现在希望已然破灭,它们心中怒不可遏。
“孔宇盛!你果真猜对了老牌的所在之处!真是该死!”正中央的人脸难掩愤怒之色。
“你这只小鬼绝对是作弊了,要不然怎么会猜中谁摸了老牌?”左侧第二张人脸质疑道。
“你这假小鬼真小人!也不知暗地里用了什么办法,竟猜中了老牌所在之处,太可恶了!”右侧第二张人脸怒吼一声。
“孔宇盛,这次不过是你走了狗屎运罢了,我就看你下次还能不能猜中!”右侧第一张人脸满目寒霜,一副想啖骨吃肉的模样。
面对人脸们的愤怒声讨,孔宇盛却是笑了,笑得肆无忌惮。
我看见孔宇盛笑得如此肆无忌惮,也放声大笑,一点也在乎人脸们的声讨。
因为按照三寸少女所说的规则,若
在老牌局中摸到老牌之人被庄家猜中,那人就会受到瞬间衰老的惩罚!
也就是说,当前左侧第一张人脸,就要接受这种惩罚!
惩罚倏忽而至,凌在眼前的三寸少女即刻举起稚嫩的双手,往左侧第一张人脸点去。
这一点之下,一道阴暗得可怕的黑光,忽然从三寸少女双手之间飞出。
这道黑光飞出之后,便径直划破空气,往左侧第一张人脸袭击而去!
说是袭击,其实左侧第一张人脸避无可避。
不一会儿,那道黑光便窜至左侧第一张人脸前,消失在它的额头之间。
那道黑光消失之后,一股更加浓郁的腐朽尸臭扑鼻而来。
“那五张人脸本就一身尸臭,可如今左侧第一张人脸却是更臭了。”我一边捂住嘴鼻,一边往左侧第一张人脸望去。
只见其血肉模糊的脸上,多了一股阴森可怕的黑气。
这股黑气刚刚只是占据人脸的一小半,但没过多久,它便攀满浑张人脸,令原本血肉模糊的人脸变成一张可怕的黑脸!
黑脸盛行之下,我没有害怕的同时,反而觉得很是安心,仿佛这张黑脸代表的是腐朽虚弱,再也无力攻击我这个生人。
“难道人脸变黑之后,就是所谓的瞬间衰老?”我摸着下巴暗暗思忖。
就在我暗暗思忖的时候,那张化为黑色的人脸恶毒地瞪了我一眼。
我顿时无奈了,十分的无奈:“你要瞪就瞪孔宇盛啊,他才是猜中你的人,再不济的话,你也可以瞪那位三寸少女,毕竟是她惩罚了你,但你瞪我算什么回事?看我好欺负么?切!”
好在那张黑脸只是瞪了我一眼,便满目衰败地低下头颅,一副似死将死的模样。
三寸少女可不会理会我与人脸的过节,她看见左侧第一张人脸被黑气占据之后,便挥动双手:“第一小节已结束,现在进行这场对赌的第二小节,开始洗牌!”
“开始洗牌”这四字刚一落下,便见那七张鬼牌纷纷离开我们七人,在空中不断地旋转了起来。
那七张鬼牌旋转的同时,还孕育出一片荡漾缭绕的红雾。
这片荡漾缭绕的红雾隐隐遮掩着那七张鬼牌,不让我们看见鬼牌的洗牌过程。
就这样,各怀鬼胎的我们无聊地等了好一会儿,那七张鬼牌才洗牌完毕,重新坠落在菱形血桌上。
随着那七张鬼牌重新坠落在菱形血桌上,那片缭绕其中的红雾霎时消失。
红雾消失之后,一只只倒置的鬼牌又再映入眼眶。
看见七只鬼牌已经打乱重置,三寸少女便又照瓢画葫地伸出双手,摸向自己的三角地带。
于是那一丝丝呈红色的液体,又再熟手熟路地滑落菱形血桌。
只不过这些红色液体滑落菱形血桌之后,不再是形成一个“老”字,而是描绘出一个诺大的“弱”字!
“老牌局已过,现在为弱牌局,请各位玩家摸牌。”弱字刚刚跳入眼眶,三寸少女的糜糜之音便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