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会和高五哥兵刃相向,真是痛快。笔`¥`痴`¥`中`¥`文bi~chi”王秀放声大笑,高升果然没死,他的心情很不错。
“大郎,你打不过的,还是早早归顺了四郎君。”
“背叛家国?”王秀心情不错不假,但那只是私人感情,和他的斩杀对方心思绝不重叠。
“四郎君很欣赏大郎,你能过来必有重用,好过衰败的赵家朝廷。”
“那你不如重归故国,我在天子面前保荐,少不了五哥一场富贵。五哥不归顺也罢,把好头颅送给小弟,让我升迁一阶也行,猛安的头颅啊!”王秀戏虐地笑了。
“大郎,有本事你自己取了,哥哥我绝无二话,但赵家倒行逆施,早就天怒人怨,女真蒸蒸日上如日中天,拿下赵家天下事迟早的事。”
“好了,五哥,别说这些屁话了,知道你对面的是哪一军吗?”
“什么?”
“京东第七十八将,我一手带出来的铁血精锐,咱们兄弟好好较量一场。嗯,忘了告诉你,七十八将正将可是秋大叔啊!呵呵,再吃我一记。”
两人说话间,在战马奔驰中交战十余个回合,谁也奈何不了谁,当然王秀处于下风,只有招架之力,高升不仅武艺高强,战场经验也非常丰富。
“八年不见,大郎的枪棒骑射没有放下,但你走不过十招了,听哥哥的话。”
“五哥也很不错,但我迟早要杀了你。笔`¥`痴`¥`中`¥`文bichi”王秀笑咪咪地,但口气的决然让人不吝而寒。
“那就来吧!你是谁。”
冷不防,邱云操大刀策马冲来,他已经斩杀五六名金军骑兵,眼看王秀渐渐招架不住,立即不顾一切杀来,从后面对着高升就是一刀。
高升急忙调转马头,堪堪躲开一击,模样也相当的狼狈,夹带破空风雷劲风的刀,可不是容易多开的。
“九哥,你陪高五哥玩玩,我去节制兵马。”王秀脱身想都不想,立即策马而去,没有半点迟疑。
并不是他临阵脱逃,也不是他想喘口气,而是算时间北翼马队应该发动进攻了,他必须要协调两只马队。优秀的指挥官并不在意杀人,而是要顾全大局,赢得最后的战斗、战役、战争的胜利才是目地,只知道厮杀不休,只是一个莽汉。
至于高升,有秋云缠住了,等于让金军失去主帅,失去主帅的金军,战斗力必然大幅度下滑。
“大郎不要走。”高升脸色一变,经验丰富的他当然明白,他被缠住了不能脱身,王秀却能指挥部队作战,用屁股都能想出来结局,他承受不起严峻的后果。
正要策马拦截王秀,邱云挡在中间大笑道:“原来是高升,听邱大伯说过,你的对手是我。”
“黄口竖子,毛还没扎齐,赶紧滚开。”
没奈何,高升不得不迎战,他们一人手持铜长刀,舞起一道道青虹,如一条黄龙环绕;一人挥动手中的镔铁大枪,闪动一道道银光,如卷起片片雪花,漫天的飞舞,刺出的几道白芒,却如下山黑虎一样凶猛,
好一场龙虎斗,黄龙、黑虎各有千秋,龙虽强悍,却无法破开虎的防御;虎虽凶猛,却不能跳开龙的利爪。
两人都是有经验的战将,高升就不用说了,跟随兀术南征北战,战场上的经验十分老道;邱云也不是孬种,他在镇压宋江、方腊以及京东各地盗匪,成为一名优秀的队将,又得到王秀的精心栽培,不要说别的,单单当年几百骑突击万人军阵,绝不是寻常人能做出来的,是越杀越兴奋。
高升很委屈又很无奈,每此他的大枪刚攻向对方的紧要位置,对方就也攻向了自己的紧要位置,完全是拼命地打法,最后又不得不撤招回保,他可不愿跟二愣子一样,去和邱云黄毛小子同归于尽。
所以,你来我去打了几十个回合,他才明白邱云的狡猾,那里是和他拼命啊!分明吃准他不敢真拼命,才不要命地释放杀招,简直就是无赖。
他气的三尸神暴跳,正打算放个大招,看看邱云敢不敢真拼命,也好一招就把这厮放倒。却听到北面传来特有的尖锐声,有经验的将帅都能依稀分别,他的脸色顿时大变,暗叫真不还了。
“你们完了,呵呵。”邱云放声大笑,策马再次砍杀上去。如果说刚才,他看是拼命,但仍然保留三分,以防万一,那这一记绝对是用尽全力的杀招,没有丝毫的保留。
王秀脱身的恰当好处,当他回归指挥位置,北翼的马队突破零星金军骑兵拦截,在金军马队背后发动袭击,数百骑卷着漫天尘烟,如几道铁墙般,气势汹汹地压过来,金军‘铜头’猛安再也无法抵抗。
有时候,战斗的胜负并不以勇悍决定,战略战术的运用,至关重要,宋军完成了战术性包抄。
这些以剽悍著称的汉军骑兵,纷纷露出惊慌的脸色,他们本来已经纷乱的队形,再也无法保持完整。
高升虚晃一枪,让邱云回刀防备,他紧急勒住马僵,战马前蹄腾空一声长鸣,让邱云冲了过去,他很光棍地调转马头就走,跟王秀一样没有任何压力。
“跑了?”邱云也不追击,而是放声大笑三声,然后策马寻找王秀,战斗胜利在望,追杀高升已经不重要了。再说,高升是邱福常提到的人,也是先生的故人,没有一击杀死,放他一马算了。
高升很明智,立即传令各谋克向东撤退,一旦也不含糊,什么鸟合鲁索正在战场,他要是再迟疑不定,连他的猛安也要被人家一口啃了。
王秀也不磨叽,没有继续攻击高升,并不是他顾念友情,而是明智地选择最佳方案,金军‘铜头’猛安散了,短时间很难组织反攻,他需要完成对合鲁索的最后一击,马步军会师之际,就是金军溃败之时。
高升边收罗溃兵,边远眺天空滚滚东去的烟尘,又看看百余骑警戒马队,不由地目光黯淡,叹道:“大郎,你还是大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