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刚进入王家村的岔路没几步,众人就看到旁边的一处田埂上,走来一群挎着包的孩子,他们从田埂上走来,跨过路边的水沟,跳到大路上。
那群孩子们虽然走在队伍的前面不远处,但他们早早就在田埂上看到了那壮大的车队,他们好奇,却没有上前围观。
“哔!”
一阵响亮的哨声响起,吸引了车上南风齐等人的注意,也把前方的士兵们吓了一跳,他们以为出了什么意外呢。
可定睛一看,是前方的那群小屁孩在修整队伍。
“后面有马车,大家都靠右边走,给马车让行!”那个吹哨的孩子大声地喊,他还亲自走去把那些年纪小的弟弟妹妹往路旁引。
“路上有马车的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做?”
“不乱跑、不打闹、靠右走、注意安全!”孩子们清脆响亮的声音齐声响起,与沉闷的皇家车队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们这群孩子是陈东村去王家村上课的孩子,他们上午放学回家吃完午饭,休息过后,现在正赶着去学堂上下午的课呢。
他们走小路,从田埂上走来,就碰到了后面的车队。
后面的车子走得比他们快,他们自然得让路,所以他们就按照程央央之前交的,排成一纵,靠右边走。
“乡下的孩子,竟如此懂事?”南风齐再次感到意外,都城那么繁华的街道,就没有人讲这样的秩序过。
马车渐渐靠近那走在一旁的孩子,路过他们旁边时,南风齐命车夫停了下来。
他从车窗微微探出脑袋,看着那群孩子,轻声问道:“小朋友,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回公子,我们是要去学堂上课的”,那个吹哨的小少年回答道。
“哦?你们要去学堂?”石门镇的学堂不是那个在报纸上的周家私塾吗?周家私塾已经关门了,难不成这个小村子也有学堂?
“嗯!”孩子们一.asxs.头。
“公子,学堂快要上课了,我们要走了!”吹哨的小少年礼貌的冲南风齐笑了笑,然后指挥着他的小队伍继续前进。
“皇上,王家村是有一个小学堂的,去年还出了个十一二岁的秀才”,许为民忘了给他科普了。
“嗯。”
南风齐现在对这个王家村的奇怪的事情已经逐渐免疫了,这个王家村简直太不像是一个乡村了,说这里是哪个大臣的别苑他都信!
马车还是比双腿走得快,皇上的车队还是比那群孩子先一步到了王家村的村口,村子里的路城里的大马车进不去,众人只好从车上下来了。
“这里就是王家村?”南风齐看着眼前“朴素”的村子,他有点怀疑自己刚才对王家村的看法了,这里离有钱人的别苑还是有差别的。
“是!”许为民恭敬地回答,他命自己的衙役去村里,把村长叫来。
王村长此时正在家里睡午觉呢,地里庄稼长得好好的,这大中午的天气,他也懒得出门,睡得正香的时候,就被村里的人叫醒了。
“村长!”王正民急匆匆地跑来,他正准备出门去地里割草,走到村口的时候就看到村口被一大群人堵住了。
前面看到他走来的衙役,还叫他赶紧去找村长,他就匆匆跑来了。
“啥事儿这么急匆匆的!”王村长被他的声音吵醒,他拿着蒲扇从屋子里走出来,有些不耐烦的呵斥道。
“村长,村口、村口!”王正民一副惊吓的样子,话都说不利索。
“村口啥呀村口!”
“村口来人了!”王正民咽了咽口水,“是贵人来了,还有好多拿着刀的官兵,你快去瞧瞧!”
“啊?贵人!”王村长听此,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皇上来了!
他放下手里的蒲扇,啥都来不及准备,就跑出了院门。
看到村口那一众穿着盔甲,拿着长矛的精兵,他差点吓得腿软,再看站在烈日下的那些个贵气的人,他顿时觉得自己完了,怠慢了贵人了!
王村长跑到众人面前,他不知道来的人是不是皇上,哪个是皇上,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许为民见王家村陆续来人,他看着那个被村民们拱出来的王村长,问道:“你可是这里的村长?”
“是、是!”王村长下意识地弯腰,把自己的姿态放得低低的。
“王村长,快来拜见皇上吧!”许为民让开,站到一旁,提醒王家村的村民快行礼。
“啊?皇上!”不止是王村长吓到了,村子里所有人都吓到了。
他们听此,扑通跪下,震惊又激动地给南风齐行礼,嘴上的话喊得也是参差不齐的。
“起来吧!”南风齐淡淡地开口。
“王村长,还不快请皇上进去!”下午的太阳那么大,他们都在村口站了那么久了,许为民都替他们的脑袋担心了。
“哦、是!”王家村的人齐齐让开,王村长引着众人往自家院子走。
之前,他总以为皇上能来他们王家村,是他们村子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可现在看到皇上的阵仗那么大,他顿时心虚了。
皇上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来到他家,他家那几间破房子怎么可能坐得下恁多贵人呢,这要是伺候不好,那可是要脑袋的!
果然,南风齐看到王村长家的院子,满是黄土,地上还飘着鸭毛,院子里鸭子的声音叫得震天响,他停下,嫌弃的不肯踏进去。
王村长见此,也愣在一旁,他看着自家的院子,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许为民也尴尬了,他不知道王家村的条件那么差,这该如何是好!
这尴尬的气氛在众人中蔓延,后面还跟着许多的大臣和女眷,他们也不敢说话。王家村的村民更是早早就替村长默哀了,幸好皇上找的不是他们。
不过,他们南岄的皇上长得真是好看,和王爷一样,只是他比王爷更让人害怕!
“皇上,小民家里地方太小了,不如请皇上去后山的程家坐坐吧!”王村长硬着头皮打破现在的尴尬,他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