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来我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第193章 我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一行三辆车在墓园前停下来,跑车内,秋意浓解开安全带下车,走到后面的车里对李如欣说:“李姨,你在这儿等我一会,我去看妈妈。”
李如欣双手扒着车窗户说:“纸钱带了吗?”
秋意浓瞥了一眼如影随行的跟在身边的男人,朝李如欣点头:“带了。”
确实带了,车在中途她本想下车去买些香烛纸钱,驾驶座上的男人却从容淡定的说:“所有祭拜的东西我都带了。”
和上次一样,他准备得非常充足,她几乎不用再带什么。
墓园内,两个保镖把两只储物箱放一墓前,准备从里面拿出来,宁爵西沉声道:“你们去外面等。”
保镖走后,他和上次一样亲自把东西拿出来,这次比上次准备的东西要多,看得出来他事先做过调查,都是菱城当地祭拜忌日所需要的一些风俗东西。
秋意浓全程没动手,都是他在旁边认真忙活,把所有东西一一摆好,点燃三支香交到她手里。
……
结束所有仪式,秋意浓跪在妈妈墓前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对妈妈说:“妈妈,如果你真的在天有灵就保佑我尽快找到画儿,保佑画儿没事……”
宁爵西蹲在旁边往火盆里扔纸钱,秦园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不远处,见到秋意浓起身走了过来说:“上次偷偷砸挖你妈妈墓的人找到了,是你们镇上的一个叫王阿四的人,警察说王阿四交待他挖你妈妈的墓是因为前阵子新闻网络上有很多关于你家的流言,其中有一条流言说你妈妈的墓里藏了宝藏,他手头紧,一时鬼迷心窍,就相信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秦伯伯。”秋意浓唇边隐匿一丝苦笑,“这个流言传了好多年了,小时候镇上就流传说我家有宝藏,要是真有,我怎么会不知道。”
秦园长摆摆手:“都是些不怀好意的人胡乱编造的谎言罢了,别理他们,越理越来劲,你放心吧,有我在的一天,就绝不允许人进来捣乱!”
秋意浓点点头,若有似无的笑着低问:“秦伯伯,那个给了妈妈墓穴一百年租费的人是不是盛曜?”
秦园长面容一愣,看着她,然后点头,叹了口气:“是他。”
寒风刮过,她脸上被一缕乱发覆盖,白皙的手指拨开后,垂眸道:“上次我在这里遇到的两个专业哭坟人是不是也是他请的?”
“这个我倒不知道。”秦园长摇头。
就算秦园长不知道,秋意浓也大体猜得出来了,把上次向两个哭坟人要来的名片递上前:“有熟悉认识他们的话帮我打听打听。”
秦园长拿着名片疑惑道:“前几天我看到过你和他的新闻,他是不是去找过你了?”
秋意浓没有避讳:“对。”
秦园长若有所思:“他那时候想带你妈妈去法国,现在回来我估计他也是想带你们姐妹俩过去。”
修长优雅的身影靠近,秦园长点头道:“宁先生。”
宁爵西朝秦园长颌首,然后大手搂上她的肩:“可以走了吗?”
秋意浓看着他迫不及待离开的样子,转头朝秦园长微笑:“秦伯伯,我先走了。”
回到车内,宁爵西看着一坐进来就闭着眼睛的秋意浓,转动方向盘,薄唇勾着几分笑,眼里的意味忽明忽暗,散着点些微的嘲弄:“我刚才有没有听错,秦园长说盛曜要带你走?”
男人坐在那里,看得出来他非常在意这个问题,秋意浓睁开眼,眼神不闪不避的看着他:“是,但我没同意。”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是不想跟他走,还是舍不得我?”
秋意浓看着光线中他眉宇间笼罩的一片嘲色,娇脸上始终漾着浅淡的笑容,闭上眼睛沉默片刻,轻声细语道:“宁爵西,我同意你提出的三天,也同意这三天形影不离,三天时间一到,你我各奔东西。”
他安静的开车,有几分意外,又不算太意外,低低的嗯了一声,菲薄的唇片抿得更紧。
车子开进青城,保镖的车送李如欣去侄女家,宁爵西的车往南开,并不是回小区的路,秋意浓看着窗外的景色,错愕的看他:“去宁宅吗?”
“既然是形影不离,自然是我去哪儿你就得跟着。”他淡淡的道。
她抿唇,没有再问。
他的手机进来一个电话,他手机蓝牙没有连接到这辆跑车上,所以他朝她抬了抬下巴:“帮我接电话。”
“哦。”她按下免提,是警察副局长打来的,要求他去警察局一趟,两人对视一眼,一听就知道视频的事有下落了。
跑车迅速改变方向。
警局。
两人被请进了副局长办公室,副局长喝了口杯中的茶,指着旁边的警察道:“给宁总说说进展。”
那警察讲了起来:“宁总,抢秋小姐手机的两个人已经抓到,他们有过犯罪前科,据他们招认,他们是受人指使。至于指使他们的人他们也没见过,对方是事先把钱打到他们账上,他们拿钱办事,事后把手机放在城外一座废弃的桥洞下面。我派人去搜过了,手机被拿走了,现场留下一个脚印,是个高跟鞋的脚印。”
听到这里,宁爵西看了秋意浓一眼,调整坐姿绷着声音道:“有没有查出来这个脚印是谁的?”
“我们按照上次秋小姐给我们提供的怀疑名单,找到了秦商商的女助理,她的尺码与现场发现的鞋印相吻合,在我们的审讯下她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但只承认她指使人抢手机是个人行为,只因看不惯秋小姐抢走了宁总,替秦商商抱不平才想抢秋小姐手机,查看秋小姐的隐私,看能不能有什么把柄。”
秋意浓笑了:“这个理由太牵强了,那天我和我们公司老板新眼看到其中一个人砸了车窗玻璃去拿他的公文包,那里面有他的平板电脑,也就是他之前去拍的女大学生的视频。后来另一个人跑出来又抢了我的手机,很明显,他们是有计划有准备的,怎么可能是直接冲着我的手机来的。”
警察拿笔做了记录,然后对副局长道:“何副局,我去再提审提审,看能不能再撬出点什么来。”
副局长靠在沙发里大手一挥,警察走了。
“宁总,来,你尝尝我这新茶……”副局长热情的招待着宁爵西。
宁爵西温文尔雅的笑:“这茶不错,何局长有心了。”
秋意浓坐在旁边低头翻手机,不一会,警察慌手慌脚进来:“不好了,何副局,那个女助理死了。”
“死了?”何副局长惊的眼睛瞪的有铜铃大:“不是让你们审人的吗?怎么把人弄死了?”
“不是,我们就吓了她,没对她动手,她……她……好象中毒了……吐出来的都是白沫……”警察也说不清。
何副局长瞪起眼:“封锁消息,别让记者知道,另外赶紧送医院抢救。”
“周法医刚好在,已经抢救半天,周法医诊断说人已经死了,具体死亡结果要等解剖之后才能知道。”
“哐当!”何副局长摔了手中的茶杯,大声道:“查,给我马上去查,我要看看谁敢光天化日之下在警方面前下毒,给我加派警力马上去查。”
宁爵西带着秋意浓出来,怕什么来什么,外面早已堵了很多记者,女助理家属也赶过来了,在外面哭着要进来。
警局乱成一团,跑车很艰难的从大门内开出去,记者的脸贴着玻璃窗,虽然声音小了很多,但不可避免的有声音钻进来。
“宁先生,秋小姐,请问你们是不是和警方勾结,联手逼供秦商商的女助理?”
“秋小姐,你对秦商商女助理的死是不是也要负责任?”
宁爵西侧头看秋意浓一眼,一面踩着油门把车往前挪,一面攥紧她的手:“这件事与你无关。”
忽然,跑车前盖上趴过来两个身影,他急忙踩下刹车,两人身影死死趴在引擎盖上,一边哭一边骂:“姓秋的,你不得好死,你们和警察相互勾引,刑讯逼供害死了我女儿,你们还我女儿……”
四周的记者快速记录下这瞬间,宁爵西咬牙拍了下方向盘,打了个电话,几秒后十几个警察围过来把两个人给拉开,他一踩油门,跑车迅速冲上马路。
车厢内两人互看一眼,宁爵西紧握着她温软而渐渐泛凉的手:“所有的事情我会来处理,小区那边记者容易混进去,先去宁宅避一避。”
“你小心开车。”她收回手提醒着,瞧着他凝重的神色摇头说:“去宁宅的话,会给你父母添麻烦。”
“不会,他们几天前陪奶奶去美国调养身体,最快要年后才回来。”他轻柔的嗓音在安静的空间响起,捉着她的手放在唇前安抚性的亲了亲:“什么也不要想,这件事我会处理妥当,年假过后外面早已风平浪静,不会影响你工作。”
她唇上浮起漫不经心的笑,没有再拒绝。
宁宅依然和从前一样,处处是高档的红木家具,奢华大气。
沿路上不断遇到下人。
“三少爷。”下人打招呼。
宁爵西尊贵温淡的点头,一派公子作风。
大概是宁爵西事先关照过了,下人们在和秋意浓打招呼时眼神中都透着敬畏之色:“秋小姐。”
正是午餐时间,宁爵西陪她吃过午饭,把她送到楼上卧室,“累的话午睡一会,我去书房打个电话。”
“三哥。”她在露台看风景,同时在他身后叫他。
他侧过身,她靠在露台上,于他几步之遥的地方朝他笑:“这三天我都和你在一起,那些人就不用跟着我了。”
目光瞄了一眼楼下的几个保镖,宁爵西顿了顿,不紧不慢的吐出一个字:“好。”
“真好,终于可以不用像犯人一样了。”她眯着水眸笑,走上前环上他的脖子,在他薄唇上印下一吻:“午安。”
拉开被子窝在熟悉又陌生的大床上,她安然的躺着,却睡不着。
今天在警察局的事情过于诡异,女助理的突然死亡,象征着指向秦商商线索的中断,现在家属闹的很凶,警察局想必也惹上了麻烦,公众的视线聚焦在这件事上一时不会挪开。
而真正的幕后凶手就能逍遥法外。
她刚才在警察局下意识就想说出口,下一刻她又把话吞了下去,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蹊跷,却只字不提秦商商。
女助理的所作所为明摆着就是受人指使,他却视而不见,闭口不提,一个人要想纯心装睡,他人又怎么能叫得醒呢。
索性不说吧。
三天时间而已,她等不起也得等。
宁爵西在书房打完电话,回到卧室,长腿迈开步子来到她床边,低头亲着她的额头:“怎么还没午睡?”
“等你啊,所以没睡。”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有点想笑,然后真的笑了。
他沉沉的黑眸盯着她眼中莫名的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半靠在床头的女人,她今天将头发用黑色发绳扎了起来,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优雅秀美的侧脸弧度,白嫩的肌肤,翘挺的鼻梁,红唇含笑,微垂的睫毛纤长,如漂亮的花苞徐徐待放。
这样的她,美而近在咫尺,有点不真实。
“不相信吗?”她笑着伸手环住他的后颈,主动送上自己的红唇,在他薄唇上重重的连吻了好几下,拍拍身边的床铺,娇娇软软道:“快上来,陪我午睡。”
最终,他上床抱住她,她躺在他怀里,很快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香,她醒来睁开眼睛,还躺在他怀里,抬头对上一双专注的眸,他就这样看着她没睡?
呼吸炙热的落在她的额头,她手放在他胸口打了个哈欠,抬头入眼是他性感贵气的下巴,声线慵懒噙笑:“三哥,你怎么不睡?怕我跑了?”
“不怕,你答应过陪我三天,我知道你不会跑。”他身形懒散的躺着,昏暗的光线中一瞬不瞬的注视她的脸庞,手掌扣住她半边的脸庞:“浓浓,从今往后不要叫我‘三哥’,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顺手摸了自己的手机看一眼,下午四点多,她好象睡了足有两三个小时,眨眨眼,“那我叫你什么?”
“随你。”
她弯了弯唇,从他怀里半撑起身子:“那我叫你‘宁爵西’?”
“我说了,随你,只要不叫‘三哥’。”他也跟着撑起身体,转手从床柜上拿了盒烟过来,叼在嘴里才看她一眼,遂又放回去。
她看着他这一系列的举动,笑着窝进他怀里:“叫你爵西哥哥好不好?我记得有一次你特意让我这么叫你。”
想起她的话不能在卧室抽烟,他只能改为把玩打火机,侧眸睨着怀里的小女人,俊脸透着不知名的玩味,低头吮上她的唇。
“嗯……”
她手中的手机跌落在他腹部,又因他亲吻她的动作滑进被子里。
他按住她的肩膀,把她固定在怀里,不断的深吻,情难自抑的想要更多。
想着这三天是他好不容易争取而来的,他心里就落下重重阴霾,本来他决定这三天好好宠她疼她,乘机修补两人间的嫌隙,但他同时又知道这何其难。这个小女人乍看上去娇柔温软,但固执得很,她决定的事很难改变。
离别的伤像沾了盐水的鞭子抽打着他的思绪,有些克制不住的烦躁,三天的时间太短,他要的是一辈子。
带着这样的情绪男人的吻和动作变的急切而粗暴,她的唇舌不断被他纠缠着霸占着,好不容易手抵在他胸膛上,拉点一点缝隙:“宁爵西,快到晚饭时间了,一会该有人过来叫我们吃晚饭了。”
“不是说要叫‘爵西哥哥’么?”他手臂圈在她腰上,贴着她的耳朵一面含住一面吹气:“我要听,叫!”
耳朵处太敏感,无数道电流向身体内扩散,她抿着唇,有点招架不住:“不要,我是开玩笑的,那样叫太肉麻了。”
“浓浓,乖,叫,我要听。”他似请求又似命令,透着蛊惑的味道,嗓音沙哑而低,“或许你不叫也行,一会我有办法让你叫,嗯?”
她脸上浮起红潮,双眸楚楚的望着他,半是撒娇的口吻道:“可是现在是白天啊,我不习惯,晚上好不好?我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她很久才会向他撒娇一次,他心头发软的厉害,同时原本已经起来的欲望也更加强烈,已经累积到了极限。
秋意浓在等着他的回应,手指无意识的拨弄他身上的衬衣领口,望进一双极深极黑的眼中,像是一头盯着猎物的野兽,肆无忌惮,蓄势待发。
猝不及防的,他又吻下来,氧气和思维几乎被他夺取干净,迷糊朦胧中听到他低低的磁性嗓音在她耳边道:“我就想在白天要你,狠狠的要你,让你以后每一个白天都会忍不住想起我,想起我是怎么样要你的……浓浓,我会让你记得我是如何要你的。”
这是事隔一年两人在宁宅这张大床上亲密缠绵,以至于莫名给人一种陌生而刺激的感觉,何况窗帘未拉,光线大亮,这样的大白天……
……
宁爵西换了好几处地方,最后抱她到落地窗前,她的身体被抵上冰冷的玻璃,尽管外面有露台,但露台是中空的,窗帘大敞,只要庭院里有下人经过,一抬头就能看到这里旖旎香艳的风光。
秋意浓脑中一白,快要疯了,她想跑开,结果腰被掐的死死的,霎时磕磕巴巴道:“等……等一下……这里……太冷了,我不喜欢……”
他欺身而上,“我抱着你,这样你就不会冷了。”低笑着在她耳后吐气,转眼将她彻底拉进欲望的旋涡中心。
“浓浓,不许你跟姓盛的在一起。”
他要的太狠,她大脑空白的厉害,几乎不太能分辨他在说什么,胡乱答应着他:“嗯嗯……”
“真的?”
“嗯……”
他按捺住性子逼问她:“我问你,你是选我,还是选他?”
“……”
他垂眸亲着她溢着汗珠的小脸,又低低的重复了一遍。
她双手无力的支在落地窗上,视线模糊微睁开眼,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从玻璃窗上反射出的一点痕迹猜测他问这话的意思,声音娇媚如水道:“选你,爵西哥哥,我选你。”
他的眸更深,如惊涛骇浪般汹涌无边。
即将失去的恐惧,加上此时她的情话,他要的很彻底,她也被折腾的十分彻底,直到天黑她都是如同在海浪中忽上忽下的迭起。
……
筋疲力尽,被他抱回浴室,虚软的站在花洒下,手臂有些艰难的环上男人的脖子,“都是你,我好饿,我要吃东西。”
热气腾腾的水流下,他低头顺势在她雪白的香肩上吻了吻,“我给你去拿吃的。”
随后他扯了浴袍裹住她放回床上,盖好被子,在她脸上亲了亲,双手支在床铺上问她:“想吃什么?”
“都可以,你快去,我很饿。”她撅唇催促他。
“知道了,女王。”他捏捏她的腮帮,低笑着起身走出卧室。
等了一会,肚子欢快的叫着,依然不见他的身影,她裹紧身上的驼色浴袍,决定下楼一看究竟。
墙上时间指向八点,整个大宅灯火通明,却也寂静无声,这里比不得只有她与他的别墅,这儿是宁宅,仿佛下一秒宁父或是宁母就会从某个角落出来,她一个人恍然走在空旷的楼梯上,总有种偷情后害怕被抓的错觉。
秋意浓手按在扶手上,打量着大得不像话的宅子,确定无人,下人们都下班之后,她才踩着拖鞋来到客厅,看了眼厨房,他似乎在厨房现做,走进去一瞧,他在煮面。
“没有吃的吗?”她看看光洁宽敞的厨房,收拾得异常干净,所有的东西都摆的非常整齐,唯独没有可以马上食用的食物。
“晚饭我没吩咐,他们以为我们要在外面吃,所以没做。”宁爵西同样披着驼色浴袍,身姿笔直的低头认真煮面,看她踮着脚尖往锅里猛瞧,眸中噙笑:“饿了?”
她嘟唇嗔怒的瞪他一眼:“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