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宠你,是我最想做的事 第284章 打了这么多年的光棍挺无聊的 (含5700钻加更)
“不会的,阿姨,这只是暂时的副作用,没有什么后遗症。”秋意浓从双肩包里拿出一包熬好的中药:“这是我在来之前事先预定的一副中药,您喝了之后会舒服很多,睡眠方面也会有所改善。”
方云眉端详着手里冰凉的液体药枕。
秋意浓补充了一句:“您放心,这个药是一个华人在英国这边开的中药店现熬的,很新鲜。”
方云眉将信将疑的点点头:“那就试试吧。”
秋意浓没有急着离开,她就坐在沙发上看着方云眉把药吃完,然后倒了杯温开水过来:“阿姨,药有点苦,过过口,会舒服一些。”
“嗯。”方云眉接过药,喝掉小半杯口。
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坐着,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方云眉摸了摸头,眉头舒展:“是感觉好多了。”
秋意浓这才笑了起来,“这就好,阿姨,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上床睡觉,倒倒时差,明天我研究所拿检验报告,您就不用去了。”
“你等会儿。”方云眉的声音叫住了她走到套房门口的脚步,她还没回答,方云眉贵妇般盛气凌人的声音飘过来:“你为了进宁家临时抱佛脚讨好我也算是不遗余力,不过一码归一码事,这是你欠我的,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吃这么多苦。”
秋意浓慢慢转过身,脸上依然挂着恬淡的笑:“阿姨,您说得对,当年我输血给您确实欠考虑,这次到英国来所有事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毫无怨言。可是我要特别声明的是,我从来没有想要临时抱佛脚讨好您,因为……”突然,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她停顿片刻,继续说道:“因为,我决定把熙熙的抚养权给您儿子。”
“熙熙的抚养权你打算给宁家?”方云眉微微吃惊,老爷和她的想法基本一致,熙熙是宁家的孙子,肯定是要认祖归宗的,但他们也知道,秋意浓现在化名罗裳,拥有英国护照和国籍,熙熙也是英国国籍,要想拿回抚养权非常困难。最重要的是,当中有爵西的阻拦,宁家要想通过手段把熙熙改姓,也得儿子同意。
近日秋意浓频率向宁家示好,主动把熙熙送到宁宅,不就是想拿捏着熙熙的抚养权以成功进入宁家,再次当上宁家儿媳妇。
突然间秋意浓却说要放弃抚养权……这是什么意思?
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落到宁家头上?
听得出方云眉有些诧异的声音,秋意浓缓慢而清晰的解释:“是的,阿姨,我已经和您儿子摊牌了,熙熙的抚养权我打算给他,他却不同意。”
“那你为什么现在告诉我?是想让我劝劝他?”
“对。”秋意浓立在门口的位置,侧身看着方云眉:“我知道身为熙熙的爷爷奶奶非常想把熙熙认回去,现在阻力不在我这儿,是您儿子那儿。”
方云眉神色深思:“你想和爵西分手?所以你才要把熙熙的抚养权给他,是这样吗?”
秋意浓深吸了口气,挤出一丝笑说:“是这样的。”
方云眉再次露出沉思的表情,低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告诉老爷,由他定夺。”
“那不打搅您了,晚安!”她快速转身,快速拉上门。
其实总统套房内房间不止一个,可偏偏陆翩翩陆大小姐非要和她挤一张床,秋意浓回到房间发现陆翩翩已经睡了一觉,正靠在床上玩ipad,玩游戏,玩的面目狰狞,不停大叫:“死了,死了……”
秋意浓无声的拉开被子躺下去。
陆翩翩悻悻的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看着一进来就睡觉的秋意浓,兴冲冲道:“意浓,我记得你以前是做网游的,公司是不是叫禹朝啊,他们新出的一款游戏现在好多娱乐圈明星都在玩,马上要封测了,你能不能帮我要到激活码?”
秋意浓没睁开眼睛,声音很低,显得有气无力:“你马上要当新娘子了,还有空玩游戏?”
“这叫放松!”陆翩翩讲得煞有其事:“你看你和宁哥哥,还有蔻儿姐和朦北哥,看看你们,再看看我,突然我觉得婚姻好恐怖,还不如不结呢。”
“可是你已经答应了嫁给厉恩廷,难道你想反悔?”
陆翩翩抱着被角,心有余悸的吐吐舌头:“后悔?我可不敢,是我亲口答应的,就算跪着我也要把婚礼举行完。不然我爸妈会把我杀了,五马分尸!还有恩廷哥肯定以后再也不会理我。”
“……”
秋意浓面容安祥,似乎睡着了,陆翩翩用力推了推她:“意浓,你说爱情是什么?我演了那么多电影,台词背了也有几十万字,可是我还是弄不懂那些电影里的爱情世上真的存在吗?都说电影是做梦的一个过程,因为现实中无法实现,所以才要造梦。就像这些游戏一样,很多人为什么着迷,就是因为在游戏的世界里只要不断努力升级,就能获得存在感和满足感,这是现实世界中所无法给予的。你说这世上真的有爱情吗?如果有,具体是怎样的?”
秋意浓睁开眼睛,目光盯着天花板:“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许有爱情,也许没有,从生物学的角度,人类中的爱情不过是动物世界中升级版的发情阶段,荷尔蒙在起作用,最终是为了繁衍子孙后代,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传递下去的只有基因。爱情如果发生了,它并不能持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淡化。这是必然过程,唯物辩证法认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物质就是一个永恒变化发展着的世界。”
“这个上学时课本上有过,我也在很多报刊和情感类栏目上看到过,说是爱情最终会转化为亲情。”陆翩翩的视角没有秋意浓这般客观冷静,她更多的是关注在主观意识上:“如果照你说的这样,那男女间也太无趣了。意浓,你说了这么多,不会是在说你吧,你和宁哥哥最近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俩怪怪的,你说你要陪舅妈来英国,宁哥哥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我事后一琢磨,他告诉我就是知道我会坐不住,潜在的目的就是想让我陪你过来。看来呀,他是怕你跑了!”
“……”
陆翩翩小心翼翼观察着秋意浓的反应:“我不会是说中了吧?出什么事了?是因为程蕊?我问过程蕊了,她说宁哥哥受伤了,那天在休息室他们什么也没发生。”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秋意浓嗓音有些哑,素颜的面孔在台灯的光线下还是那么的细腻白滑,眼睛和脸上没有任何悲伤之色,但是莫名的就让人感觉有情绪压抑在里面:“我决定把熙熙的抚养权给他。”
“什么?”陆翩翩吃惊的差点要从床上跳起来,语无伦次道:“你……你这不是……你这不是等于是要宁哥哥划清界限嘛……宁哥哥是不会同意的……”
“我已经和他摊牌了。”秋意浓静静的说道,然后拉了拉被角,身体滑进了被子,“不早了,睡吧。”
“你……”陆翩翩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一抬头秋意浓已经背对着她,摆明了不想详谈的样子。
陆翩翩深知道秋意浓脾气,没马上跟着躺下来,而是抓起了手机,准备快速给麦烟青发条短信过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秋意浓淡淡提醒的声音传来:“翩翩,这件事是我跟你说的悄悄话,不要告诉烟青,不然以后我再也不会告诉你任何心事。”
陆翩翩扁扁小嘴,讪讪的把手机放下,拉开被子关了灯,跟着躺下。
黑暗中,两人都没睡着,秋意浓突然冒出来一句:“翩翩,你和厉恩廷没有过亲密行为吗?”
陆翩翩是个活泼性子,反应总是先于大脑,这次突然过了半晌才扭捏回答:“恩廷哥挺尊重我的,他只亲……亲过我,每次到关键时刻我说不行,他就忍着,从没有强迫过我。”
“也就是说,你现在还是处?”
一针见血的话令陆翩翩脸红了,幸好有黑夜当掩护:“……不告诉你。”
秋意浓了然,又分析道:“对于厉恩廷,老实说,我觉得他挺神秘的,他既不像你那三个表哥一样个性鲜明,也不像外面那些狡猾的商人。其实我对他印象不好也不坏,在你面前,他应该是那种大哥哥的保护者角色。”
“你说得对,恩廷哥不像宁哥哥那样外表看着温和,实际上强势,也不像朦北哥那样冷冰冰的,他能给人带来安全感,这就是我前阵子改变主意答应嫁给他的原因。我在关禁闭的时候想过了,反正我早晚还是要被我爸妈逼着嫁给门当户对的人家,还不如我自己挑个顺眼的。恩廷哥是目前我最适合的人选。”
“……”秋意浓一猜就是这个原因。
厉恩廷这个人,她不太了解,但是前阵子她无意识听到的那个八卦……
算了,无凭无据,她说出来以翩翩风风火火的个性肯定会炸毛,万一是外面的人乱讲,无中生有呢?
陆大小姐是陆宁两家的掌上明珠,她有三个表哥,个个地位不凡,不可能没有事先调查过厉恩廷,也许人红是非多,像厉恩廷那样的神秘单身富豪,更是坊间八卦追逐的对象。
早上,陆翩翩还在睡懒觉,秋意浓就起床洗漱,换上一身运动装,到酒店花园去跑步。
她跑了两圈,遇到了同样一身运动装的方云眉,方云眉自认为自己起得早,没想到秋意浓比她更早。
昨晚她吃完秋意浓的那副中药之后,睡眠果然好很多,不再胸口犯恶心,头疼睡不着了,竟一夜睡到天亮。
这会遇到了秋意浓,她对其偏见有所减轻。
“阿姨,早。”秋意浓笑意盎然的跑步到方云眉面前,她扎着高马尾,脸蛋白净细腻,五官精致娇媚,在这清新空气的早晨,充满了年轻人的活力和朝气。
方云眉心情也大好,难得打了声招呼:“早!”
“阿姨昨晚睡得好吗?”
“还可以。”
秋意浓笑着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在花园里跑步。
她跑了十多圈,满头大汗,终于停下来双手扶膝,大口大口喘气,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并不是手机铃声,更像是视频电话。
方云眉这时也散步过来,看到了秋意浓翻出来的手机屏幕:“是不是爵西?”
秋意浓其实想按掉的,被方云眉看到了,便犹豫了一下,改为按下红色按钮,随即把手机竖起来,调整到令莫熙朗也能看到旁边的方云眉。
画面一跳,从黑屏转为画面,莫熙朗小朋友英俊的小脸蛋果然出现在屏幕上,扬着小手开心的说道:“妈咪,奶奶。”
方云眉高兴的凑上前,“熙熙,吃过早饭了吗?”
莫熙朗小脸蛋是一本正经的神情:“奶奶,现在都几点啦,我都吃完午饭啦,爹地在公司的饭不好吃。”
莫熙朗人小鬼大的把手中的ipad举起来,从不断扫来扫云的画面上看小家伙好象在盛世王朝的会议桌旁,因为视频中看到有很多西装革履的高管坐在位置上,最右上角依稀是宁爵西低头看文件的身影。
“对,对,有时差,是奶奶糊涂。”方云眉笑呵呵道:“你爸爸在公司工作的时候一向不讲究吃什么,可能又带你吃的是盒饭,等奶奶回国一定批评你爸爸。”
祖孙俩说了会话,方云眉继续云散步。
莫熙朗噘着张小嘴说:“妈咪,你什么时候回来?”
秋意浓心口酸涩,咬唇笑了笑:“爹地那里不好玩吗?”
“好玩,有很多阿姨叔叔陪我玩,爹地说明天下午送我去青城,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晚上和娇娇姐姐玩。”说到这里莫熙朗小嘴又噘起来,“可是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秋意浓没有正面回答:“再过两天你要开学了,在这之前你玩得开心点知道吗?”
莫熙朗情绪有点小失落:“好吧。”
“熙熙乖,妈妈爱你。”秋意浓心中柔软又难受,扬了扬手道别。
快结束视频,左上角出现一个身影,秋意浓眼尖的看到好象是容汐彦,可那头莫熙朗已经关了视频。
画面一跳,什么都没了。
容汐彦怎么会出现在盛世王朝?
她查到交给曾玉滢的那些关于宁谦东的整形资料,容汐彦打算怎么做?
从花园往一楼电梯走,电梯口遇到了一个不算熟人的熟人。
厉恩廷似乎刚刚下飞机,风尘仆仆,手里推着一只小型行李箱,黑沉的眸见到她并无意外之色,只是点头,然后淡声问道:“翩翩是不是在你那儿?”
“你是来找她的?”
“我的新娘跑了,我总得追回来。”厉恩廷风轻云淡的语调,俊朗的面容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她歪唇笑了一下,侧头打量着他:“翩翩不会跑的,她说过就算不嫁给你,陆家也会逼她嫁给别人。与其嫁给别人,不如嫁个她看得顺眼,熟悉的男人,也就是厉先生您。”
厉恩廷挑起眉角,过了会儿状似无意的问:“她是这么说的?”
“对,她就是这么说的。”秋意浓停了停,有意要试一下这个男人,“她还说不知道她嫁进门,算不算是正室?”
若是他对翩翩有感情,听到这话定会生气,若他对翩翩也是出于门当户对,联姻的考虑,那么他就没那么在乎了。
厉恩廷看她一眼,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可眼中布满了笑意:“她难道想做小三?”
秋意浓有点看不懂这个男人了,继续观察试探道:“做小三要潜力,翩翩没什么心眼,更没那个功底。”
厉恩廷一手搭在拉杆箱上:“打了这么多年的光棍挺无聊的,娶个爱闹的媳妇回去也不见得是坏事。”
电梯打开了,厉恩廷绅士风度的让她先进,然后他才进来。
秋意浓手机在震动,她低头看到一条信息,抬头对厉恩廷报了她房间号,然后到了楼层之后她没出去,直接按了一楼按钮。
酒店门口,一辆林肯停在台阶下,秋意浓一身运动装束,脚下蹬着轻便的跑步鞋,走过去敲了敲车窗,车门从里面打开,她坐进去后车子缓缓开走了。
林肯来到伦敦郊外的一座庄园,径自驶进了大门。
同一时间,另一辆车停在大门外,那是跟她到英国的保镖。
秋意浓下了车,看了看四周的风景,穿过一片草坪,在管家的指引下来到小型高尔夫球场,一名貌美的女子戴着手套正挥舞着球杆,在遮阳伞下不断练习发球。
“早上好,詹森夫人。”秋意浓温声打着招呼。
詹森夫人停下球杆,一张西方面孔,面带亲切笑容:“Windy,好久不见。”
她招呼着秋意浓到旁边的太阳伞下,那里已经准备好了早点和英国红茶。
眼前的这位詹森夫人正是盛曜在法国的第二任妻子,很年轻,也很有主见,但也很可惜,她嫁给盛曜不久后就守寡。
四年前她来英国治病,盛曜和这个小妻子给予了她很大的帮助,要不是他们夫妻二人的支持,她不会有今天。
想不到盛曜那么仓促下就死了。
秋意浓对于这点,心里有些难受,同时歉意道:“抱歉,我没能去参加他的葬礼。”
詹森夫人打量着秋意浓的神色,摇头:“你不必感到抱歉,詹森(盛曜英文名)之前有遗嘱,他死后不会葬在法国,他想回中国,葬在他的家乡,几年前他在你母亲的墓园里已经买下了一个墓位。”
秋意浓端着茶杯喝杯的动作停了停:“他要葬到菱城?我母亲的旁边?”
詹森夫人不在意的笑:“是的。”
“所以,你一大早请我过来,就是说这件事?”
詹森夫人看了她半晌,脸庞温婉:“这是詹森的意思,他说你们中国人相信葬在一起就能团圆,他希望到了那里,能和你母亲解释清楚当年的事。”
秋意浓不想争辩什么,目光悠悠的看着一望无际的绿草坪:“人死如灯灭,他又何必计较那些。”
“这是他的心结。”
“你不介意吗?”
詹森夫人摊了下手,陈述道:“在我和他结婚的时候,他就向我坦白过这件事,他说他爱我,但是他年轻时犯了一个错误,他必须要完成这个心愿。我能接受,婚礼照常进行,不接受,他并不会怪我。我被他这种真诚打动,所以我答应了他。既然答应了,我就得照做,完成他的心愿。”
盛曜这几年饱受病痛的折磨,最后干脆搬到疗养院去居住,以得到医疗设备更好的照顾,这一住就再也没能出来。
秋意浓抿唇,满脸婉惜:“你是个好女人,可惜……”
“詹森曾经跟我说过,你们中国人有一句老话‘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我想,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是快乐的,他爱我,我也爱他,这就足够了!”詹森夫人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死亡在她眼前仿佛并不是什么痛苦折磨的事,死亡不过是意味着心爱的人到了另一个世界,那里没有病痛的折磨,那里是无忧无虑的天堂。
真正爱一个人不就是这样吗?
不是自私的捆绑在身边,而是该放手时就放手,他的快乐就是你的快乐。
秋意浓点了下头:“你说得对,你们的爱情很令我感动。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我想他并不介意你改嫁。”
詹森夫人脸上出现了怔愣,端起红茶喝了两口,脸上的微笑消失,显得正色无比,说的却是另一件事:“詹森去世前曾经跟我说过,如果他突然离开,让我告诉你一件事。”
她说的声音非常小,只有她才能听到,不由的吐出两个字:“什么?”
“他说,让我提醒你,如果你在国内打算继续待下去,不打算回英国的话,你最好注意有人可能要害你。”詹森夫人语气平和,暗示意味却十分的浓。
全身的汗毛竖了起来,秋意浓头皮发麻,像是被人揪住了心底藏着的恐惧一般,稳了稳心神,低声道:“他还说了什么?”
詹森夫人茫然的摇头,隐约又想起了什么,眨眨眼说:“对了,他说你的血有问题。”
她的血有问题?
秋意浓没明白这是什么提示。
难道她的血与一连串身边的暗杀有关?
她的血有问题她是知道的,在史密斯博士那边治疗的时候,史密斯博士对她反复做过很多次检查后才查明她高烧不退的真正原因,她血液里有一种医学解释不了的物质,这种物质能使遍布血液中的淋巴细胞分化异常,由此使免疫缺陷,身体不断的发烧。
为了这个病,史密斯博士绞尽脑汁,请了很多同行,花了两年时间才把她治好。
她醒来后怕莫熙朗也有这个家族遗传病,所以她特意带着小家伙到研究所去检查过,史密斯博士说孩子非常健康,没有发现家族遗传病。
经詹森夫人这么一提醒,她隐隐感觉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她的外婆、妈妈、她自己以及画儿,都是继承了百分百的家族遗传病,为什么到了熙熙这一代就没有了呢?
她们的血到底存在什么秘密?
还有,詹森夫人说“詹森去世前曾经跟我说过,如果他突然离开,让我告诉你一件事。”,为什么听上去好象盛曜预感到了自己有一天会有不测。
会不会盛曜和苏柔,以及林巧颖一样,是非正常死亡,只是处理的非常巧妙,像是正常死亡一样?
如果是,那就太可怕了。
这个看不见的黑手,正在一步步滥杀无辜,并且做得天衣无缝。
到底是谁?
她记得几个月前被那几个黑衣人要扔到海里时,其中一个人曾说过什么老大,这个人难道有什么黑社会背影?
她认识的人中,有黑社会背影的也就是尹易默,除了尹易默,她曾经听说过薄晏晞与国际上的黑手党有往来,或许,她可以回国后找薄晏晞,顺便问问画儿的情况。
不管幕后黑手是什么背影,为什么与她的血液有关?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起来了,前天她曾在林巧颖面前提到过怎样从拨浪鼓里发现药方的事情,她顺嘴提到过自己的血起了作用。
林巧颖当时愣了好一阵子。
之后林巧颖就遇害了。
这当中有没有联系?是不是林巧颖发现了什么,对方要杀她灭口?
她的血为什么能让拨浪鼓面上的药方显现出来?
拨浪鼓是外公给秋画的,只有她的血才能让药方重见天日,是不是说明外公在向她无声的传递一些信息?
究竟是什么信息?
药方现在在宁氏父子手里,她只能回国再问清楚。
告别了詹森夫人,秋意浓回到酒店,陆翩翩并不在酒店,不过行李倒是摆在角落,想到厉恩廷来过,估计陆翩翩和他在一起。
中午,秋意浓顶着大太阳出门,去史密斯博士研究所,拿了报告在手里,紧张的第一时间去看,在看到一切正常之后,长松了口气。
她转手交给了史密斯二十万美金的支票。
史密斯博士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把支票还给了秋意浓:“程蕊女士的支票我们已经退还了,Windy你的我也同样退还。”
“史密斯博士,你不是说研究所里经费紧张的吗?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秋意浓执意要给。
史密斯博士连番摇头:“研究所的经费已经解决了,也是一位来自中国的富商捐的款,一共两百万美金。”
中国富商?
秋意浓下意识的问:“是不是姓宁?”
“是的,是爵西·宁。”
还真是他。
秋意浓站在窗前,从研究所三楼往下看,刚好能看到大门处保镖的车,从国内一路跟过来,今天这两个保镖跟了她一天了。
史密斯博士滔滔不绝道:“爵西·宁在电话说,他捐这两百万美金,一是因为他的母亲要来检查身体,二是因为他要感谢我治好了你。”
秋意浓沉默,没有说话。
第二天,沧市国际机场。
下了飞机,在入口处等保镖取行李过来,方云眉自从知道自己没事之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对秋意浓的态度也有很大的改观。
宁家派了司机和车过来接,方云眉上车前特意走到秋意浓面前,语气关切:“有空回宁宅吃饭,熙熙需要爸爸,也需要妈妈。”
一个“回”字,加上一个“需要爸爸”“需要妈妈”令人一下子听出来一些对秋意浓的接纳及认同来。
宁夫人还真是宁夫人,程蕊冷笑,在一旁听了个真切。
秋意浓荣辱不惊,朝方云眉微笑摆手:“阿姨,再见。”
程蕊这次去英国献殷勤不成,反而让方云眉对秋意浓态度有所改变,此时她看着秋意浓,低笑出声:“你挺令我意外的,这种情况下还能让你打一个翻身仗。”
秋意浓淡淡的笑:“程小姐,你千方百计讨好宁夫人,其目的令人怀疑,你并不是真正冲着宁爵西去。如果我推测观察的不错,你恨宁家人对吗?其实你更希望这次检查能最好检查出什么来,那样宁家就又开始不得安宁了。”
程蕊脸上出现短暂的失神,随即冷笑:“你说得不错,我是没安好心,但是你有一点说错了,我对宁爵西一直是爱慕的,八年前和八年后都没有变过。很快你就会知道,我依然能当上宁家儿媳妇。”
秋意浓眼神冷淡的扫过去,一言不发的上车离开。
到公寓楼下时特意看了看手表,下午两点四十分,时间很早。
熄了火,她解开安全带,把头靠在椅子里,没有上楼的欲望,保姆已经被她辞退了,也许几天之后这里即将变成永久的记忆。
手机嗡嗡的响着,接起是方菱:“罗总,我已经按时您的要求把房产信息挂出去了,中介说这两天就带人过去看房。”
“嗯,你有空过来拿下房子的钥匙。”
丢了手机,她趴在方向盘上,脸蛋埋在手背上,其实这房子卖了也好,能给蔻儿置办一份好嫁妆,也算是给死去的林巧颖一个交待。至于她孑然一身,哪里都可以住。
在车里趴了一会,她推开车门下去,准备回家洗个脸,再换身衣服出去,去秋世那边看看,说不定会发现什么线索。
一进门,她就闻到了不同寻常的烟草味道。
宁爵西冷贵的身影倚在沙发里,电视没开,面前也没摆报纸或是平板电脑,一只手里把玩着打火机,空气中的烟味很重,像是刚刚抽过烟,更像是在专门等人。
听见她进门的声音,他抬起头,唇上噙着若隐若现的笑:“你两点从机场出发,两点四十到楼下,现在是三点十分,你迟到了半个小时。”
她沉默的关上门,顺手放下手中的包和车钥匙在鞋柜上:“你的保镖很合格,事无巨细的向你汇报。”
他黝黑的眸看着她,喜怒难辨:“你就这么想激怒我?”
她低头换了双室内拖鞋,无声的笑:“要真能激怒你,你就不会跑到我的公寓来堵我。”
“扑哧——扑哧——”他漫不经心的一下一下玩着手中的打火机,火苗燃烧而起,又应声熄灭,深眸在跳动的火焰下忽明忽暗,沉静如海面,无法窥视其中暗藏的波涛汹涌。
终于,他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不紧不慢的抽着,烟雾拉远的距离,彼此间的视线都很模糊。
她换好鞋把行李箱从玄关处拖进客厅,一抬头看到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堆了满满当当的烟头,这说明他在这里待的时间不短。
她心头微窒,脚步倒是没停,进洗手间洗了脸,重新补了妆,又换了件新衣服。
事情虽多,但也不过花了二十多分钟,正准备出房门,手机响了,她扫了眼屏幕,是一个陌生号码。
同样,她一眼认出来号码的主人——秋凌。
接起来却不是秋凌本人,是个陌生的男声:“你是不是秋意浓?”
“嗯,你是哪位?”
“我是秋凌的同学,请问你有空吗?”对方压低声音道:“秋凌和叔叔吵起来了,吵得太凶了,今天秋家来了很多林秋两家的亲戚,场面闹得非常难看,几乎快要动手了。”
秋意浓语气冷淡:“我不是居委会的,这件事我出面她们也不会听我的。”
“他们……吵的事情与你有关系,如果你出面,说不定事情就变得简单的了。”
秋意浓没出声。
“秋三小姐,你当年是在秋家长大的,尽管当中有些不愉快,但叔叔把你养大是事实,这点你不能抹杀是吗?”
秋意浓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冷然一笑:“好,我会过去,看看他们究竟又拿我当什么话题在吵。”
挂完电话,她出来时,宁爵西还坐在沙发里,依然是那个姿势,依然手里在玩打火机,烟灰缸里也多了一只还未完全熄灭的烟头。
“我出去一趟。”她主动向沙发上的男人说道,没有别的原因,就是不想让他保镖跟在屁股后面。
他微沉着脸色,皱眉的打量着她:“去哪儿?”
“林巧颖出了事,我总得去看看。”她走向门口,男人搁下打火机,放下交叠的修长双腿起身:“我陪你。”
“不用了。”她快速换了双平底软鞋,拿上车钥匙和包:“昨天熙熙不是说你今天下午要送他回青城的吗?我自己一人个去就行了。”
他置若罔闻,已经走过来跟着换好鞋,低头看着她:“熙熙昨天下午已经送回了宁宅。这两天我一直派人盯着秋家,你回来前就有人向我汇报说秋林两家吵的不可开交,你现在去干什么?”
“照你这么说的话,那我更该看热闹了。”她仰脸,嫣然一笑,兴味十足。
他的双眸凝视着她脸上的笑,嗓音温淡低哑,伸手情不自禁抚上她的腰肢:“那么多的人,万一动手怎么办,我陪你去。”
她伸手拉开门,不着痕迹的躲开他的手,脚步迈出公寓大门。
他跟着她抬手按下电梯,她侧头低低的笑着:“你想亲自当我的保镖?”
“可以。”他长睫微垂,淡淡的说道:“上次你给的五百万保镖费,还有富余,今天刚好可以继续当你的保镖。”
几十分钟后,宁爵西开车载她来到秋家,沧市一处老旧的商品房,没有物业,小区内荒草丛生,一楼,带院子。
开门的是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个子不高,很热情的对秋意浓说道:“你就是秋小三姐吧,我们以前见过,可能你没注意到我,秋凌以前每年办生日派对,去的一帮同学中就有我。快进来!”
秋意浓点头,算是礼貌的回应,秋凌以前还是大小姐时,确实每年爱办生日派对,邀请一群朋友同学到家里疯玩,那时候的秋意浓几乎一到那天就全程躲在房间里不出来,自然对这个所谓的男同学没什么印象。
男同学领他们进去,屋子里没人,他们来到外面的院子,里面坐满了人。
刚一迈进去,里面就想起火药味十足的声音:“你来干什么?逼死我妈不够,你还想来看我们过得有多惨是不是?”
秋意浓一听就知道是秋凌,站着没动,唇角隐隐翘了翘。她的身后立着宁爵西,比她高一头,气息矜贵而淡漠,却教人无法忽视。
秋蔻赶忙站起来,打圆场说:“大姐,妈的事警方都说是自杀,也没有查到当晚妈和二姐的通话记录,你又何必揪着这件事不放。”
秋凌眼睛红红的瞪着秋意浓:“是我揪着这件事不放吗?秋意浓,我问你,是不是你有意羞辱了我妈,她才会抑郁症发作自杀?”
“不是。”秋意浓面不改色的睨着恨不得扑上来把她撕成碎片的秋凌,“我说过的话算数,出尔反尔的事我没有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