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鲁兆风难言瞬间:“如此,下官即刻禀告都府常丞,将此事落案,令着人探查,不管如何?我都府衙的人不能白死…”
骆平安心有怒火愤恨,故不愿与鲁兆风多言,可面对鲁兆风的言语刁难,他硬声:“此案我自会料理,何用都府衙那群废物!”
“大人,你此言甚过!”鲁兆风也怒了,可情况异常,他稍稍缓息,道:“大人,恕下官多嘴,大人兄长发配北疆的罪,此为少监自作出来的结果,都府衙本就不认,可大人有陛下亲旨手令,我等不得不从,但大人可知,就在大人兄长押送离开后,我府大人探查消息,那海记商货行,就是大人兄长压镖的雇主突然在北城出现,我们派人去抓,却扑了个空,仅仅找到他们与大人兄长押货交易的笔录,也就是说大人兄长事先知道货有异样,可还自顾押运,此乃疑点一,再者,当日货物入都,已经深夜,唯有中都九门令才可以唤开城门,而那笔录上还刻意交代,大人兄长用完九门令后,务必将其归还,这说明大人兄长手中有九门令,可他一个镖局江湖人,哪来的九门令牌?且次日一早,货物被人查到,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在说明,大人兄长本就是案中关系者,大人顾及亲情,徇私舞弊,那些人恐大人兄长泄露事况机密,才有这般杀身之祸…”
“鲁兆风,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来这就是为了奚落刺痛本官么!”骆平安怒中疯狂,大吼咆哮。
谁知那鲁兆风不畏威惧,也挑声高顶:“是非黑白,天道自在律法,大人所做为何?大人心底清楚,下官无权逾越,可是现在发配北疆的罪人死了,都府衙押送衙兵也死了,这就是案中生案,我都府衙必然要讨个交代,否则脸面何在?而这个交代唯有大人能给!”
“你…你…给本官滚!”
兄长突然亡命,这本就是哀事一件,给骆平安极度的刺激,而鲁兆风又来此问罪,实为火上浇油,眼看骆平安失去理智,老管家恐怕生出意外,赶紧高声左右,几个家奴不由分说把鲁兆风给撵出府去,饶是鲁兆风被赶到府门外,还高呼:“少监大人,此事非同一般,我都府衙必然追查到底,大人自安吧!”
鲁兆风走后,骆平安独自一人看着兄长的头颅发呆,老管家进来低声:“老爷,您打算怎么办?”
“这个仇,我一定要报…鲁兆风,陈定硕,这些人脱不了干系!”骆平安缓息起身,忍着颤动的双臂将骆镇山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用布包起来:“明日去定一口上好的棺材,令派人告知我的侄儿们!”
“老爷,是不是还得准备个木身,独头下葬,不吉利啊!”
“你看着办吧!”
中都城外,此刻已经凌晨,南宫燕与墨莉墨清行走在前往西山大营的小道上,随着天漏鱼肚白,墨莉道:“主子,你真的要找那个小将军?”
“这话你已经问了多少遍!”南宫燕有些烦躁:“再多嘴把你舌头割了!”
“奴只是担心你!”墨莉小声嘟囔,这时,一阵马蹄声从后面传来,南宫燕还以为是王府派出来找自己的家将,赶紧拉着二人躲起来。
黄齐回想着天黑时林秀离开的模样,心中越发不安,与城门司阶史进交代后,便脱身往营盘赶。在他眼里,林秀是个仲毅勇武,可值得依靠的人,虽然他有时的想法过于腐儒,可这也是究其国子学士的根本,至少在他的忠义下,他的大道之途是对的,除此之外,无论战事如何艰难,他都会默默的独自承受外在压力,保全麾下这群弟兄,与此生死过往中,自己已经随着林秀的步伐官至军行八品司戈,更领骁骑军营尉,这份信任和给予让他不能像自己弟弟一样,粗狂不知,思虑中奔行中,他们行过一片林木丛,结果其中好似有人影闪过。
“营尉,有人!”
不觉之下,黄齐的亲兵警惕,低声告知,黄齐回神皱眉,快速思索,他们此行出来可是违反军令的,若是让耿廖的狗腿子知道,那他们才算是平白给自己将军惹事,为了以防万一,黄齐暗中点头,故作不知,身边亲兵知晓其意,继续纵马离去。
看到骑兵离开,南宫燕才从路边的林草窝里出来,墨清却感觉不对劲:“主子,这些人的马蹄声消失太快,不对劲!”结果话落,一言惊来。
“尔等何人?耿廖那杂碎派来监视我等的狗腿子?”
镖怒如雷,将南宫燕三人围个正着,墨清、墨莉当即抽剑挺身,护在南宫燕左右,黄齐皱眉细看,这些人都穿着官制式靴子,定然不是普通人,十有八九是耿廖的狗腿子。
“宰了他们!”黄齐叱令,十几个亲兵挺枪抽刀冲上,瞧着态势,南宫燕大喝:“放肆,中都天子脚下,尔等穿着官甲,难不成想行凶,尔等贼人可知,西山大营,骁骑军、骁武皇数万将士就驻扎在此…”
“狗腿子,别废话,你们将军早就看我们骁骑不顺眼,时刻挑刺,眼下无人,我们就是宰了你们又如何?”亲兵多言,黄齐怒声,旋即就要劈杀,饶是南宫燕思绪敏捷,从骁骑二字猜测急言:“你们是骁骑军,也就是骁武皇?慢着慢着,我要找林仲毅,你们可认得?”
闻此,黄齐即令止住杀意:“你到底何人?”
“我是他夫人…”一句胡乱之言让黄齐呆愣,可黄齐并非无脑,怎能轻易放松警惕,谁知南宫燕心燥心急,拿出那个玉佩盒子:“这是他的信物,你可前来看,若是让他知道你们这般行事,后果如何,你可担的起!”
“营尉,这事…好像很乱…”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亲兵见状怂声,几下这么一说,黄齐狠声:“押着他们,若发现他们有异况,想要逃走,立刻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