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手握黑钉,眼神中充满了杀意,一步一步逼近强弩之末的牧尘。
“你有好几次险些杀死我,我也有好几次差一点鸣丧你手里,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日你总算是栽到了我手上。
你说,我该怎么对你,才能缓解前几次我差一点丧命的恨?”
李夜此时已经不知不觉走到牧尘的身前,他的粗糙毛绒的左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黑钉锋利钉尖,杀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瞟向牧尘的心脏。
“你,你要干什么?!”牧尘脸色忽然变得苍白,他的心怦怦乱跳,看着那寒光一闪的锋利黑钉,他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脏可能都会害怕的跳出来。
李夜手中的黑钉钉尖指着牧尘的胸口,随后冷冽一笑,语气非常平淡,平淡到让牧尘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还用什么好说的,你之前想怎么对我,现在我只不过是把你的想法实践出来,对付你而已。”
“你要在这里杀我!?”牧尘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心更是凉了大半截。跟李夜打了这么多次交道,他知道李夜的性子,说道就一定做到,他或许真的会在这里就当场杀死自己。
可这里有二级防御阵法保护,而且还有传送阵。一旦参赛选手导师即将发生了生命危险,阵法会自动判定将受危险者给传送出去。
牧尘转念一想,这擂台上的整个二级防御阵法全部都是由李夜亲手布置的,他连在二级阵法内偷偷布置其他攻击阵法不被举办方发现,在里面随手杀死一个人,也应该算得上很轻松吧?
想到这儿,牧尘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眼神中满是绝望。
难道今天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牧尘不知道,也并不想知道。
其实牧尘并不知道的是,现在比赛擂台中的所有状况,都被举办方安装的特制摄影机给实时拍下来,并转播到魔都体育场那块超大的屏幕里,不仅魔都体育场数十万人可以轻松的看到擂台中的一举一动。
各大电视台的实时直播,可能连华夏全国观众,甚至是全球都可以清晰看得到现在擂台的状况。
所以李夜可没有那么傻,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杀死牧尘这个超凡级的强者。
一个超凡级强者现在在华夏国可是非常稀缺珍贵的战略资源,尽管牧尘目前不是官方的人,但是也好歹是华夏国的公民,变相上也算是华夏国的超凡级强者。
一个超凡级强者在数十亿观众面前被李夜一钉子刺死,可能李夜第二天就会被全国喷成一条猪狗不如的畜生。
所以李夜这次并不打算直接用黑钉刺死牧尘,他准备用其他的方式。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说来听听,你现在说的应该就是你最后的遗言了。”
牧尘脸色苍白,他的目光中却没有胆怯,他死死盯着李夜的眼睛,说道:
“我牧原宗超凡级的修灵者就有半百,你如果杀掉我,牧原宗一定不会放过你。”
李夜眉头一皱,语气冰寒的说道:“你这是在用牧原宗的势力威胁我?”
“你觉得就凭你一个人,打得过整个牧原宗吗?
只要你这次不杀我,我牧尘发誓也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找你麻烦,我欺负了你几次,一报还一报,你也全部都对我如数奉还。
你这次放我离开,从此以后你与我在于任何瓜葛,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俩井水不犯河水。”
李夜冷笑一声,像牧尘这样的人李夜也在上一世的记忆里不知道见过有多少,他们都是一个秉性。
就跟在华夏大西北记仇的狼一样,或许当着面它打不过你,会向你苦苦哀嚎祈求求饶,但只要你一心软,将这头狼给放了,过不了多久它就会叫上自己的狼群杀过来。
所以当地出色的猎人,一般再遇到落单的孤狼时,任它怎么哀嚎,都会毫不犹豫的将它一击必杀。
而现在眼前的牧尘,李夜估计也同大西北的孤狼一样,他说自己从此以后不再会招惹自己,就算是三岁的小孩子都根本就不会相信,更何况是老谋深算的李夜呢?
“哼,你觉得我还会再信你说的一个吗?”
李夜将紧握黑钉的右手轻轻抬起,钉尖再灯光的照耀下闪过一道黑芒。
他右手臂奋力朝下一挥,削铁如泥的黑钉钉尖径直刺向牧尘的眉心。
“不!”牧尘脸色惨白,眼见这黑钉即将夺取他宝贵的生命,他重伤的身体开始颤抖,他感受到了心悸,他想要逃离,他知道这锋利的黑钉只要一刺进他的眉心,他就苦苦修炼了几十载的修为就化作乌有。
不!我不能死!
我还没有成为牧原宗宗主,我还没有成为绝世强者。
强大的生存欲望本能驱使着牧尘,他奋力的靠着那禅杖站直了身体,但因为实在是消耗太过巨大,就这一个动作,他就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躲避李夜的锋利的黑钉。
就算他现在还有一丝力气,也根本无法躲开这一击。
眼下牧尘绝望的看着那道黑色的夺人心魄的黑钉越来越大,他心中宛若一道死灰,彻底的失去了战意和斗志。
完了,我完了…
“嗡!”牧尘的耳边听到锋利的黑钉钉尖刺破金空气的声音,尽管这声音听起来很小很小,但在他的耳中,就只有这声音围绕在他的耳畔。
“呼吸~”牧尘的气息逐渐回归于平静,或许是回光返照,又或许是因为其他种种原因。在死亡即将来临的前一刻,他的心不再暴躁,而且一种莫名的平静,平和。
这就是临死前的感觉吗…
牧尘的目光呆滞,看着这即将夺取他生命的锋利黑色长钉,他竟然不再抗拒。
“咚!”
李夜手中的黑色长钉钉尖轻轻挨到牧尘的额头,顶尖只是牧尘的额头的上抵着,并没有刺进他的头颅之中。
此时,画面就好像成为了定格。
一名半兽半人的男子,手中握着一枚黑钉,钉尖就轻轻戳在那黑衣男子的额头。